老豆子被我砍后,疼的捂着肩膀乱晃。他捂着伤口的指缝一点点渗出血迹,用惊恐的眼神看我。与此同时,封涛和黑子全冲了上去。封涛砍他的时候,老豆子用胳膊挡了一下。黑子大骂一句,将老豆子踹的后退几步。
“小比崽子,你们不想活了?”华叔怒了,一手推开封涛,一手推开黑子。他将老豆子拦在身后,愤怒的看着我们。“张明明,你敢不给我面子!?”
既然敢砍老豆子,我就知道有什么后果。得罪乡里的大混子,得罪老前辈嘛。无所谓!
“老东西,你是个几把!赶紧滚开,不然我连你一起砍!”我扬着刀指着华叔冷冷的说。
“明明,别这样,华哥是老前辈,算了算了。”老鼠看我闯祸了,赶紧给我擦屁股。他一边劝我,一边跟华叔道歉。
有华叔保护老豆子,场面瞬间僵住。我和封涛还有黑子站在一边,华叔护着老豆子站在一边。而老鼠则和阿福站在中间劝我们,笑嘻嘻的圆场。
“吗的,现在的小比崽子真是太嚣张了,我回去一定要跟我的小弟们说说。”我们不敢再动手,华叔也不敢打我们。他拿出一根白狼,一边墨迹一边点燃。
“嘿嘿,说,您去说,嘿嘿。”老鼠笑嘻嘻的继续劝华叔。
“他吗的,现在真是什么东西都有。”华叔深深吸了两口烟,偷眼看我。他的手,在微微颤抖。
我冷笑,不屑的看华叔。
“嘿嘿,算啦,算啦。华哥,老豆子我们不砍了,您别生气了,好不好?”老鼠笑着问华叔。
华叔咬着烟看看我,想了想说,“这事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你回去跟雷子说。让他拿十万块医药费,同时让这小子给老豆子磕头道歉。要不然,我肯定不会放过他!”
“嘿嘿,十万块有点多吧,两万块,两万块怎么样?”老鼠笑着问华叔。
“他吗的,雷子面子都值五万,我面子就不值十万?”华叔看老鼠不答应,用力推了老鼠一把。老鼠笑着点头,不敢说什么。华叔后面的老豆子看我们不敢再动他,也没那么害怕了。他阴冷的看着我说,“十万都不行,我要卸了他一条胳膊!”
这个时候,老豆子已经是案板上的肉了。如果老豆子不装比的话,也许几年以后我们还能是好朋友。可惜他忘了一件事,他忘了我们是来干什么的了。
正好,他又说话了。这次,我不用再给老鼠面子了。
我一把推开华叔冲过去,上去就是一刀。这次老豆子躲的快,两腿一软倒在地上。封涛和黑子冲上去各砍两刀,用脚一顿踹。因为剧烈运动,我肚子被捅的伤口有点疼,好像开线了。但我仍然勉强坚持,装出没事的样子。
我们这次来可不是砍老豆子一顿这么简单,我们是要废了他,挑了他的手筋。我因为肚子疼,踢了两脚就站在旁边看,看封涛和黑子打老豆子。老豆子根本不敢反抗,就是用手护着头在他们脚下蜷缩。
正看呢,突然被人踹了一脚。那一脚力气很大,像被车子撞了似的。我整个人飞出去,摔个七荤八素。
华叔脸黑黑的,指着我说,“张明明,我草你吗,我是真给你点脸了。”他说完,要过来打我。
一把刀拦住华叔,老鼠坏笑着说,“华哥,我看你都四十多岁了,所以对你尊敬。你个老东西,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老鼠,你什么意思?”华叔被老鼠拦着,被阿福三个人围着,脸色微变。
“你都四十多岁了,这种生活不适合你。不想挨打的话,今天的事就不要管。”老鼠坏笑着,用片刀一点点一点点的将华叔推开。华叔怕被片刀划伤,本能的后腿几步。
老鼠看华叔识相,满意的点点头,然后扶起我说,“明明,你没事吧?”
肚子疼的要死,刚才那一脚好像真给我踹开线了。隐隐有冒凉风的感觉,我暗道糟糕。摸摸肚子,黏糊糊的。
我装作没事一样,我勉强笑着说,“没事,老豆子带走吗?”
“必须带!”老鼠坏笑一声,然后跟封涛和黑子说,“先别打了,带到没人的地方再说。”
封涛和黑子点点头,两个人把老豆子拉起来。老豆子长的壮,他们俩拉老豆子的时候还挺费劲的。
老豆子也是条爷们,被砍了好几刀,又被踹了那么多脚,愣是一句求饶的话都没说。他的眼神中始终带着不屑,他不相信我们敢真的把他怎么样。
说了,如果这次不给他点真正的教训,他以后还会动我。我要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有仇必报,让他以后再也不敢轻易打我的主意。
封涛和黑子有点拽不动老豆子,阿福他们帮忙。我们七手八脚的拽着老豆子,黑子用刀架着老豆子的脖子,怕他反抗。
我们就这样在华叔的眼皮底下带走了老豆子,留下他孤零零一个人。走的时候,老鼠还故意嗤笑,“连雷哥弟弟都敢打,真是活的不腻歪了。”
如果我回头看华叔,我相信华叔的眼中一定燃烧着愤怒的熊熊火焰。我隐约听到他打电话,好像叫人了。
我们没开车,一行人抓着老豆子往双树子村那边走。双树子村那边有个破公社,废弃很久,是个办事的好地方。
走了二十分钟,我们把老豆子带到破公社,阿福和另一个混子打着手电筒摆在窗户上。这个时候,我的肚子整个都潮湿了。我隐隐觉得有点冷,头也有点晕。但我一直在坚持,我就想着报完仇再说。反正横竖也得罪了华叔,还不如直接把事办了。要不然,以后恐怕再也没有报仇的机会了。
老鼠办事能力比我强的多,不像我们抓住人就知道打。老鼠打人之前,习惯让人跪下。不跪,就打到他跪下。然后扒光了衣服,拿裤腰带抽。什么时候打累了,把裤腰带打断了,什么时候在办事。这些我没见过,都是别的混子跟我说的。估计戴季上次扒我衣服,也是想叫人拿裤腰带抽我。
准备好以后,老鼠让老豆子跪下。老豆子没跪,而是看老鼠。他想了想问老鼠,“老鼠,你们真要整我?”
老豆子的语气有点悲凉,说话时很平静。
老鼠听了老豆子的话,眼神复杂的点点头,然后说,“恩。”
“呵呵。”老豆子笑了。
“老豆子,这事你谁都别怪,要怪就怪你不该联合外人害张明明。真的,即使害雷哥,你都不该害张明明。”老鼠认真的说。
“呵呵,我懂了。”老豆子继续冷笑。
“恩,你人不错,我跟你还一起喝过酒。这样吧,今天我也不打你了,直接跺了一根手指头吧。”老鼠想了想对老豆子说。说完后,他还回头问我,“张明明,你说行吗?”
挑断手筋我没做过,第一次做我心里难免忐忑。剁手指头,我还勉强能接受。我的身上流了很多血,额头上流虚汗。我估计我嘴唇子白了,我微笑着点点头说,“行!”
封涛看出我脸色不好,他问我怎么了。我摇摇头,说没事。
几个人同时将老豆子按在地上,老鼠抓着老豆子的手指头要剁。老豆子不服,大吼着,“张明明,你是我找人捅的,有种你来剁我手指头,别他吗像个傻比似的躲人家身后。”
“跺了。”老鼠瞄准老豆子的手说。“别乱动,我怕我剁多了。”
“啊!!!!”老豆子猛烈挣扎起来,使劲的摇晃。“草你吗,张明明,有种你来剁我啊!你他吗的,你个孬种。没有雷子,你是个几把!”
“阿福,按紧点。”老豆子动的厉害,老鼠不好下手。
“等等,我来剁!”我拿起一把刀,走到老豆子身前。我用脚狠狠的踩着老豆子手说,“草你吗,你不说我不敢剁吗?今天我剁给你看。”
“剁啊,草你吗,不剁你是我养的!”老豆子双眼通红,如地狱逃出来的恶鬼。
“张明明,快住手!”外面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十几道光柱照向我们。我被手电筒刺的挣不开眼睛,用手去挡手电筒的光柱。十几个青年,里面有华叔,还有两个女生。一个大胖子,一个娇小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