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张文定想了想,道,“行吧,你来我家里吧,别声张。”
本来张文定是想去酒店的,但现在夜都深了,跑去酒店见她,算怎么回事?
当然了,叫她来家里,也不对劲,但总比在酒店房间里会面要好一点点——现在酒店里监控太多,别一不小说就让人给拿到监控视频了,那真是说都说不清楚。
小区里的话,比酒店遇到熟人的机会要少很多——大家都在家里睡觉,不会在外面乱逛了呢。
再加上,他还专门叮嘱了陈娟别声张呢,不知道陈会不会买一副大墨镜戴着,如果再加个口罩,那就齐活了。
这样的装扮,既能够隐藏自己,又不会让人别得怪异。
当然了,张文定只是这么想一想,并没有觉得陈娟真的会这样做。在县里,还不流行这种搞法呢,再说了,也不是冬天要挡住冷空气啥的。
燃翼县不大,陈娟过来得很快。
打开门,张文定发现,陈娟还真的戴了个墨镜和口罩,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明星躲粉丝呢。
“你这……”张文定笑了笑,摇摇头道,“你这打扮,还真是低调。”
陈娟却笑不出来,一声不吭地摘下墨镜,然后又摘下口罩,咬着嘴唇看着张文定。
张文定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他看到了陈娟脸上居然有一个鲜明的巴掌印,而且眼眶处也有一处青色的肿痕。只一眼,张文定就看出来了,陈娟这是被人打了啊!
“怎么回事?”张文定眉头一皱,在燃翼,还有人敢打陈娟?
陈娟一听到这个话,就两眼流泪,哽咽着说道:“他为了那个贱人打我!”
这句话,信息量略大。
张文定张了张嘴,觉得有些话实在不好随便乱说,鼻子也抽了抽,闻到了一股酒味。
看来,这个陈娟应该是喝了酒的。
情况不明,张文定不方便多说什么,只能伸手指了指沙发:“坐吧,你先坐。我经你倒杯水。”
说是倒杯水,但张文定手里却是直接取了一瓶水给他——家里有不少瓶装水,不烧水的时候,直接取着喝更方便。
陈娟接过水,却没有喝,而是直接放在茶几上,身子在沙发上坐着,却没有靠着沙发的靠背,而是往前倾着,目光有些呆滞。
见到她这个状态,张文定就只能在另一边坐下,主动说话了:“你这是怎么回事啊?”
“他外面有人了。”陈娟双目无神,语带哽咽,“我对他那么好,我对他好么信任,他竟然背着我在外面有人了。”
张文定嘴角扯了扯,这话没办法应和。
毕竟,张文定除了武玲之外,貌似外面也有人,只不过没有像别的男人那么明目张胆罢了。当然了,这也跟张文定没时间有关——他的时间基本上都给了工作了。
陈娟抽泣着,也没有要张文定回话的意思,自顾自地说道:“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张文定对这个话真是一百个不认同,但是,再不认同,这时候也不适合反驳。
毕竟,一个女人这么伤心了,还是要对她有包容之心。
好在,陈娟虽然伤心,但还没有完全失去理智,看了张文定一眼,解释了一句:“对不起领导,我没有说你。”
你这还不如不解释。张文定苦笑一声,摇摇头,道:“我知道,没事。”
陈娟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又有点不好意思,赶紧换了个话题:“其实早就有人提醒过我,他在外面有人,我一直不相信……我要离婚!”
要离婚你去民政局啊,跟我说干什么呢?
张文定心里很无奈,但还是劝了一句:“还是先好好沟通一下吧。”
“还沟通什么?”陈娟一下就激动了起来,“他为了别的女人打我了!你看看他把我打成什么样了?我这张脸,明天上班都没办法上了。”
张文定看了一眼她的脸,心里对她老公也有点不爽,男人你要在外面有女人,这个是大环境,但你为了女人还打原配,这就过分了啊!
这时候,张文定有点后悔了。
真是不应该叫这个女人过来啊,这特么得说到什么时候去?
我现在管着县里那么多事,你却在这儿跟我说什么离婚不离婚?“你先冷静几天,不管是离婚,还是和好,都等冷静下来了再做决定。”张文定在心里组织着语言,斟酌着用词,“县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有些情况,你要考虑清楚。不管是离还是不离,方方面面都要考
虑到。”
“我……”陈娟明显呆了一下,然后就满脸小心地说道,“领导,要不,要不,我……我换个工作岗位吧?”
刚刚还在说离婚,这一转眼,就要调整工作岗位了。
你这是要闹哪样?
慢着,陈娟这女人,不会是玩什么手段吧?搞苦肉计?
现在的张文定,倒也不是满肚子的阴谋论,但毕竟现在是这个将要调整县里班子的时刻,陈娟又从离婚说到工作,这转折似乎太过于生硬,让张文定不得不多想一下。
心里闪过了这个疑问,张文定也没有急着表现出来,只是沉吟着说道:“你想换到哪儿?”
“我……”陈娟看了看张文定,咬了咬嘴唇,没有说出来。
张文定直直地盯着陈娟,不说话。
“我……”陈娟鼓起了勇气,道,“我,要不,我还是去木湾吧。”
“木湾已经有人选了。”张文定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叫你去木湾的时候,你不想去,现在木湾人选都定下来了,你又想去。
嘿,你当全县的职位是任你随便选的吗?
“那随便换个部门也行。”陈娟可怜巴巴地看着张文定,很委屈地说道,“他找的那个女人,就是教育局的,我……”
原来是这个原因。
张文定松了口气,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要调整个岗位,倒是很正常了。
只是,这一时之间,合适的岗位还真不好找。
皱了皱眉,张文定道:“这都什么破事!他居然找了个教育局的!”说到这个,陈娟又哭了起来:“他就是这么对我,我以前和你在一起在县委工作的时候,我都没和你发生什么,他怎么能够在教育局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