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三十九章 头疼事儿一大堆
这个话,张文定无从反驳。
要不是看上燃翼这地方拿地建厂便宜,人工也便宜,谁吃饱了撑的跑到这里来投资搞手机厂?
当然了,除了拿地便宜,人工便宜之外,在政策上,肯定也要有大优惠才行。
没见现在各地争夺投资商的时候,那优惠力度简直要吐血了。
随着沿海地区用工成本增高,全球最大的手机代工企业浮石抗,已经在内地两个省份建了新厂,其中一个省份的工厂里,去年所产出的水果手机占到了全球水果手机的三分之一,也就是说,去年全球范围内的水果手机的新机,有三分之一,是由内地一个省份的浮石抗代工企业生产出来的。
由此可见,这种制造业从沿海往内地转移,是一种趁势——用地成本和用人成本,内地不发达地区比沿海发达地区,那要低不知道多少倍了!
有这种例子在前,燃翼这地方要建这些厂子,也并不是不可能。
重工业的发展可能较慢,但像这种科技型工厂要发展起来,只要有人领了头,然后政策好,后续的投资,就比较好拉了。
“工厂的选址你自己选,燃翼你也熟悉。”张文定想了想,点点头道,“我就两个要求,第一,不能在县城里,第二,环境污染这一块一定要重视,把环保做到位!”
“我还准备住在这儿呢,环保当然会做好,这个你放心。”武云点点头,又想了想,问道,“你们县里没有规划一个什么工业区吗?”
张文定无奈地摇摇头:“以前倒是有过规划,但那个规划……”
话不用说透,以前的规划,肯定是不算数的了,至少他张文定觉得那样的规划不合理。所以,如果武云真要和黄欣黛做手机,到燃翼来投资工厂,那么,关于工业区或者说工业园,就要重新规划了。
毕竟,以前的燃翼,几乎可以说是没工业——电力局限电都用燃翼没工业这个理由限得理直气壮呢。
“行,我知道了,那我自己找地方吧。”武云明白这里面的道道,道,“到时候资金可能是香港过来,也可能从国外进来……反正我不出面了。咱们这边的负责人,就是欣黛姐,但欣黛姐是以个人的身份,和外来的公司共同投资。”
“明白。”张文定点点头,又道,“除了手机之外,你们还准备做别的吗?”
“先把手机做起来再说吧。”武云想了想,不确定地说道,“欣黛姐其实有一个汽车梦,不过,搞汽车的话,我们这点钱还不够看。所以,先把手机做着,等手机做起来了,再看看是不是要投资汽车。”
“嗯,这个也是。”张文定明白,自己对于政绩还是太过于渴望了一点,瞬间便摆正了心态,能够有一个手机厂,这政绩就很耀眼了!
“这几天我们先四处看看,你也不用管我们。”武云看着张文定,脸上的神色突然认真了起来,“留给你的时间不多,省里不可能让你一直这么主持县委工作,就算省里没注意到,市里也会注意到的。最多到年底,县里肯定会配个县长……所以这段时间,你放开手脚干事吧。”
年底配个县长,那张文定就是名正言顺的县委书记了。
说起来,那是一件好事,毕竟当了真正的一把手嘛。但是呢,到那时候,面临的局面也会复杂许多——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有什么事情都可以一言而决了。
这个消息,张文定估计,应该是武贤齐让武云带的话,不过他不会蠢到开口去问。既然武云这么说了,那他就记在心里,也承武贤齐的情。
……
木湾电站和县国土局的用地协商还才刚刚展开,电的问题就已经有了决断——在用电高峰期,市电力公司对燃翼县限的电,由木湾电站补起来,输送渠道走电力公司的电网,但电是专项供给燃翼县的,市电力公司原则上不截留。
是的,只是原则上不截留,但在实际操作过程中,截不截留,这个只能到时候了才知道。
毕竟,限电还没开始呀。
林业厅对于燃翼退耕还林核查的工作还没有结束,自然也就没有结论出来。
张文定明白,这个工作结束不结束,不是林业厅单方面说了算了,当然更不是燃翼县说了算的,得看望柏市的一把手佟冷海和上面怎么沟通——关系到一个副省的位置,绝对会是一场恶战。
武云和黄欣黛等人在燃翼呆了整整一个星期,也没给张文定一个准话,便告辞而去,倒是黄欣黛提了一句,说是燃翼这边虽然风景一般般,但是水质不错,而且山多适合搞多样化的种植业,乐泉公司可以派人过来考察一下。
现在的乐泉公司,不仅仅做水,还做饮料,做果汁,甚至连功能性饮料都做,而且似乎还有向凉茶界进军的趋势。
这样的公司,现金流是相当强悍的,而且产品是消耗品,只要过来投资,那对于拉升县里的经济,作用是相当明显的。
对于黄欣黛说的这个可能,张文定是很开心的,对乐泉公司也是相当欢迎的。
如果乐泉真要到燃翼来投资了,再加上一个手机厂,配上燃翼先前搞出来的中草药产业规划,那成绩就很好看了。
想着这些,张文定禁不住心生豪情。
落后的穷县怎么了?只要有人脉,只要肯干事,还是能够发展起来的。
豪情只是暂时,而且发展起来也要时间,可有些工作,却是没那么多时间等了,比如修路的钱快要用完了。
县政府为此专门开了几次会,但都没什么好法子能够一次性解决完修路所需要的后续资金,只能是东挪一点西凑一点。
为这事儿,张文定还专门给赵世豪打了个电话解释了一下。赵世豪倒是好说法,说可以垫一段时间,但也不可能时间太长。
跟赵世豪的通话刚结束,张文定又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里是一个似曾相识的娇柔的女声:“张县长,你现在在县里吗?”
张文定看了看手机屏幕,来电显示是白漳的手机号码,但他却没有存在手机里,说话便透着一股距离:“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