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二九章 不自觉
如果不是多年来养成的心性,柳如风恐怕都会迫不及待地想要马上就展开攻势了。
好在,她还知道在事业上不能太感情用事,于是压下心里那略带不快的躁动,笑吟吟地说道:“张书记,还有个事情我要跟您汇报一下……我们酒店也有几名党员,郝总一直说要积极响应县里的号召,在私营企业里成立一个党支部,以便于更紧密地和组织上取得联系,更好的培养员工的道德情操和社会责任感,也为组织上发展后备力量尽我们的一份心……不过,我们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办。领导,这方面,您可得对我们多多支持呀。”
私营企业设立党支部,这个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一些大城市的大型私企里,甚至还设立了党委。
不过,像燃翼这样的穷县,私营企业的规模都不大,有些纵然达到了设立党支部的条件和要求,却也没有去办这个事情。
现在,柳如风突然提出了这个事情,对张文定来讲,还真是有一点点吸引力的。这个事情如果办好了,别的企业也效仿了,那也是一项党建方面的成绩。
党建工作虽然基本上都是由组织部在抓,可专职副也能够管,而且管起来是再名正言顺不过了的。
不过,如果张文定现在插手这个工作的话,那就是要从组织一号手里夺权了。
这个时候,时机合适吗?
啧,这个女人不简单呐!
张文定在心里叹息了一声,然后感觉自己还是要把这个机会利用起来。趁着现在的风头,好好地再搞一搞,也不奢求在人事问题上马上就抢到一分发言权,却可以用这个事情,来试一试组织部的水。
不过,他要试组织部的水,也是由他来掌握主动权,不能被别人牵着鼻子走。这个柳如风,一看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绝对是个长袖善舞并且心机深沉的主儿,不能轻视啊。
“呵呵,像郝总和柳总这样有远见的企业家很难得呀,这个事情组织上要支持。”张文定说了句套话,然后表示出了适当的兴趣,笑着道,“你们酒店业协会,就只有荷花园大酒店准备筹建党支部?”
柳如风还真没想到张文定会问出这个话来,她愣了愣,然后笑道:“别的酒店,我想如果他们员工的党员人数达到了,应该也是希望能够积极地向党组织靠拢的。到时候,还希望组织上不要嫌弃我们呀。”
说这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柳如风的声音中就略带了一点撒娇的味道,两眼中透出无限的柔情,似乎要凭着目光就把张文定给融化了似的。
张文定自然不会被她迷住,也不会受她这魅惑的影响,心想还是高看她了,到底是在县里时间呆长了,说话难免会不太注意。这种话里,怎么能出现嫌弃二字呢?凭白把她的形象都拉低了几分。
看着巧笑嫣然的柳如风,张文定笑道:“各行各业的精英想要融入组织大家庭,这是他们对组织的认识,也是我们党先进性和科学发展观的具体体现……”
一通正常并且正确的话之后,张文定便把刘浩叫了进来,当着柳如风的面问道:“你看看我下个星期有没有空闲?”
“下个星期啊……没有,下个星期的行程都排满了。”刘浩装作想了想,然后很肯定地回答了。
他一听领导这么问,马上就明白领导下个星期就是有时间,也必须要回答没时间了。如果张文定是问他下个星期哪天有空,那下个星期就算是没空,他也要排一个空闲的时间出来。
张文定沉吟了一下,道:“这样啊,下下周呢?”
刘浩道:“下下周,尽量排一排,看能不能排出来,您要多长时间?”
其实,县领导的具体行程,一般都是一个星期一排。这一周,只知道下一周的大致安排,具体的细致行程,还要到下周一才会去排,至于下下周的,除了有重大会议的会提前安排,现在鬼才知道时间充裕不充裕。
不过,既然张文定那么问了,刘浩当然得顺着他的意思回答了。
柳如风尽管跟不少县领导都认识,但也不至于会对县领导的行程安排这种细致工作程序也清楚。
况且,就算清楚又能如何呢?她总不至于会直接说张书记你下周的具体行程还没有排,把视察我们协会的事情加进去吧?
“具体多长时间我也不知道,这个你和柳总协商一下,看看柳总有什么安排。”张文定以一句话结束了这次交谈,多少算是给了柳如风几分面子,当然了,最主要的,还是他想要试一试组织部的水,并且,也要在行政事业单位之外,拓展一下工作思路。
他是县委二号,党群工作,那是他分内的事情,视察各群众团体,那是再正常不过了。
柳如风心里的怨气更甚,却也不敢发作出来,只能憋着一口气去跟刘浩商量行程了。
张文定,我们走着瞧,在县里还从来没有哪个县领导这么轻视过姑奶奶,只要姑奶奶上门了,哪个领导请不动?哼,你一个空降下来的,根基不稳,就敢给姑奶奶摆架子,打发个小秘书和姑奶奶谈,把姑奶奶当什么了?
……
张文定还真没把柳如风怎么放进眼里,漂亮女人他见得多了,甚至漂亮又有钱的女人、漂亮又有权的女人,他也不是没打过交道。
这个柳如风猛一看比武玲和徐莹还要迷人,可多看得几眼,还是比武玲和徐莹差了不止一筹——除了在长相和身材上很厉害之外,气质和谈吐,跟武玲、徐莹这两个女人完全没法比啊。
甚至,张文定觉得,就连白珊珊,也比柳如风有味道得多。
至于武云,好吧,这个是侄女,不能拿来比的。
武云不需要拿来跟柳如风比,却是时不时地会给张文定打个电话,甚至偶尔还会调戏他两句,比以前更加没有侄女的自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