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二章 为什么
这一次,徐莹居然还挺客气,请张文定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然后她亲自动手给他从饮水机里接了杯水,还真把他当客人了。
张文定赶紧站起身接过水,道了谢后却没急着喝,而是说:“莹姐,你洗脸的盆子是哪个?”
徐莹就看着他,没有回答。
张文定就解释起来:“这个符是保你平安保你健康的,本来是化在杯子里给你喝下去的,不过我想你肯定不愿意喝,所以就化在脸盆里,你用符水洗个脸,效果是一样的。”
说着,他伸手从包里取出张符,那符是黄纸,上面用朱砂画着一些由徐莹一点都看不懂的线条所组成的图案。
目光在符纸上盯了几秒,徐莹嘴巴动了动,问:“你这个,就是今天到紫霞观给我求的?”
“嗯。”张文定点点头,目光深情地看着徐莹,柔声道,“看你昨天晚上那么累,我又帮不上什么大忙,今天去了师父那儿,就求他请了道符。现在除了几个特定的日子,师父都不亲自请符了,这道符,我求了师父好久他才答应请的,能够保佑你今年一年都顺风顺水。莹姐,走吧,先去洗一下手,然后你把这道符亲手化掉,再洗个脸就行了。”
“谢谢。”徐莹露了个微笑,带着他往卫生间而去。
她跟许多人一样,是无神论者,却也相信这些东西。
取了脸盆,徐莹洗好手,可她这儿却没打火机。张文定也颇感无耐,他由于不抽烟,也没打火机,最终跑到厨房才将符纸点燃。
看着符纸燃成灰烬落在脸盆里,一片片黑灰漂浮分散,徐莹刚准备伸进水里的双手又停住了,这么黑,洗到脸上那可难看了。
张文定见徐莹停下了动作,以为她怕自己弄了个什么不好的符,便解释道:“莹姐,你就放心洗吧。这个符我保证没有问题的,我喜欢你是我的事情,我也承认我希望有一天你也可以喜欢我,但我不会用那些歪门邪道!就算是我想请师父给咱们弄个永结同心符,他也不会同意啊。再说了,那个还需要你的头发指甲和生庚八字什么的,我从哪儿弄得来啊是不是?”
徐莹听到他这个话,哭笑不得:“你都乱说些什么啊!”
“我没乱说,我说的都是真心话。”张文定看着她的眼睛道。
徐莹移开目光,摆摆手道:“行了,你去那边看电视吧,我要洗脸了。用这个水洗了之后,可以马上用清水洗干净吧?”
张文定这下明白她是顾虑什么了,心里好笑,脸上却一本正经,摇了摇头道:“不行,起码还要等三分钟之后。”
徐莹表情就是一僵。
张文定忽然就笑了:“不过,如果让我在你脸上使个法,就不要等三分钟了。”
徐莹也被他逗笑了,抬手作打他的样子,轻嗔道:“讨打是不是?”
张文定还从没见过她这样的神情,突然间见着她这别样的风情,就有那么一瞬间的痴迷。
见着他这神情,徐莹脸色一下就又回复了严肃,瞪了他一眼:“还站在这儿干什么?”
张文定忍着心里的得意,几步就蹿回了客厅,在沙发上坐下,打开电视机百无聊赖地调着频道等她洗完了脸过来。
他觉得,看她刚才的表现,她对自己应该不再像以前那般抗拒了,说不定今天晚上可以在友好和谐的气氛下,来一次亲密无间的零距离接触。
徐莹洗脸的速度是很快的,在张文定还没胡思乱想多久的时候便回了客厅,在单人沙发上坐下,跟他隔得略有些距离,看了看他,道:“我家里没有水果,冰箱里还有两瓶凉茶,你要不要?”
“不要,不要。”张文定摆摆手,微笑道,“我就坐一下,说说话。”
徐莹默然,把目光看向电视,没有出声。
张文定觉得有点冷场,但徐莹没有开口让他离开,他也就装痴,不肯主动离开,将手中的遥控器递了过去:“莹姐,来,你调台吧。”
徐莹接过遥控器,却没有调台,而是直盯着张文定,很突然地问:“你喜欢我哪一点?”
“啊?什么?”张文定没料到她会问出这种问题,迟疑了一下,不知道如何作答才会说到她心里去。
“我问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徐莹又问了一句,两眼定定地看着他,脸上表情平静,无悲无喜,仿佛这个问题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似的。
张文定想过许多和她单独相处时会说到的话题,想到自己说喜欢她爱她想她之后她可能出现的种种反映,然而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竟然会主动开口问起了这个问题。
他不知道她是出于何种心理才这么相问,但既然她问了两次,那么他也只能很无奈地回答:“不知道,我就是喜欢你,没有具体哪一点,也没有为什么,喜欢了就是喜欢了。”
徐莹微微叹了口气:“我比你大好多。”
“我喜欢大点的。”张文定道。
“我离过婚。”徐莹道。
“离婚了我才有机会啊。”张文定笑着说,“莹姐,说句实话,如果你没离婚,我们可能也无缘遇到。就算是遇到了,我也没办法,破坏别人家庭这种事,目前的我还做不出来。”
“你这张嘴巴越来越会说了。”徐莹也笑了起来,稍稍停顿了一下,问,“你,你以前的女朋友比你大还是比你小?”
张文定脸上表情微微愣了一下,然后又笑了起来:“比我小,所以和她分手,我也没什么伤心的。”
“不伤心那你喝什么酒?”徐莹淡淡地说,“你忘记了吧?你和你女朋友分手的那天晚上,我们还一起喝过酒。”
张文定想起来了,那还是他第一次进那个小酒吧呢。
想到这儿,他就脸上露出个苦笑:“我不伤心,可是我心里不舒服。分手是她提出来的,其实在没分手之前,她和粟宏涛就好上了,粟宏涛,就是粟文胜的儿子。我好像跟你说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