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越靠前,全球各个国家感染“嗜血”病例逐渐增加,地域最大的海伦市被划归为全国最大隔离方仓,离沈木森居住的晋城相隔三百公里。
作为附属城邦,Jc市中心也建造了一个中小型方仓,接纳少数的病人。
清晨阳光明媚,屋内沈木森盘腿坐在客厅沙发上,目不转睛的盯着面前的电视机,当下正在放事实热搜新闻。
她一手端着热气腾腾的泡面,一手挑起面往嘴里送,泡椒独特的芳香直冲鼻尖。
手机业主群里,物业已经颁发通知,先去广场领免费发放的物资,领完后在小区门口检疫登记,有异常特殊处理,无异常就进入小区隔离。
据说这是上面军方发下来的通知。
沈木森吃完面,抬起泡面桶喝一口汤,舒服的眯起眼睛。
她想,接下来的日子可不比现在舒服。
今早是离真正的爆发前最后三天,首先沦陷的是市医院。
只知道上一世的她刚领粮,排队人群里一个女人突然晕倒,浑身痉挛抽搐,口吐白沫。
旁边值班的警察连忙上前查看,在做心肺复苏俯身瞬间,女的猛地睁开灰白无神的眼睛,张嘴一口狠狠咬向他的脖子。
整个动作速度快到普通人反应不过来,昏厥女从脖子上活生生扯下来一块血淋淋的肉,含在嘴里嚼吧,面容极度扭曲瘆人。
被咬的警察惊恐瞪大眼睛,抬手下意识捂住大动脉。
血从指缝间留下,他转身望着人群张嘴,无数血泡混着粘稠的血水滑落在地。
站在远处的沈木森读懂了他的唇形。
是“快……跑……”
周围的人被这惊悚的一幕吓得目瞪口呆,脚仿佛被定在原地,挪不动半步。
突如其来的状况,沈木森哪怕隔的远,也吓得不轻,腿直发软。
等她和众人想起来要跑的时候,断气的警察已经从地上爬起来抓住最近的人脑瓜子开啃。
这时,通往市中心医院大道上,陆陆续续出现一群穿病号服的“人”,他们顶着灰白的眼珠,喉咙发出低沉的嘶吼,跑起来整个健步如飞,逢人就咬。
有几个跑到路中间,被行驶的车辆撞飞老远,拖拉着断手断脚,血盆大口冲上去,爬上车顶,拿头狠狠撞击钢化玻璃车窗。
血肉模糊,血腥夹杂着腐烂的臭味蔓延开来,霎时间宛若人间烈狱。
而“他们”只有一个目标:吃人。
被抓到的肚子咬开,里面红润肠肠肚肚流一地,太阳底下泛着鲜艳的光泽。
还有的被咬的全身上下血肉模糊,喘着气半死不活,身体被扯的稀碎,腿骨露在外闪着森森白光
霎时间整个广场乱成一片,空气中遍布血腥味,人群的哭喊声,怪物的嘶吼声。
沈木森躲在角落的一个垃圾桶后面,身旁来来回回的人惶恐逃窜,她正准备往人少的街区跑,这时候广播开始播放紧急通知。
市中心医院出现重大紧急事故,注意,这不是演练,是真实的病毒爆发。
各市民切忌外出,寻找合适的避难所,关好门窗和房门,切忌发出任何动静。
下面是权威性军方的通告。
广播传来几下短促电流声,下一秒一个威严的中年男声响起。
“我们已经提前为这种情况置办好方案,一大早已经安排军方在各空小区增高不锈钢墙。
由于事况突发,现完善工程的是福安小区,离小区最近的市民可以赶往避难,再重申一遍,现离小区最近的市民赶往避难。”
而沈木森居住的小区一大早听到的噪音,就是军方正在修筑铁墙。
上一世也是她运气好,危急时刻找到一辆没锁的电动共享单车,在小区铁门关上的前一刻赶回。
可后面才知道,在不在小区都一样,爆发后的世界任何一处地方都不安全。
上一世爆发缘由不明,这一世才知晓缘由在于那场血月,祸根早已埋下,无人发觉。
沈木森把垃圾收拾好准备一会出去下楼扔,她出门前起身规划戒指空间,除去她买的一些武器,剩下的钱购买的物资,足矣让她食物充沛无忧无虑活两三年。
可爆发前一两周,自动化电力站和天然气还可以使用,水资源就被污染了。
她空间纯净水的储备量并不理想,主要离奇的是游戏商场里的水比现实的贵,她买了几吨就花了好几千。
在出租屋又不敢囤太多,毕竟之后要来不速之客。
想了想还是,在美团点了五桶纯净水掐着时间送上门才作罢。
昨天下午防盗门已经安装上,沈木森还特意嘱咐加了两把死沉死沉的锁。
现在她的屋子再加上对面的空屋,都是她的了。
装门的时候,钻孔的声音有些大,一层楼底夫妻偷偷推开门缝察看情况。
一眼就瞧着远处的沈木森站在外头监督工人安门,很大一扇铁门,厚重结实。
不大不小刚刚好把她的地盘划出来。
女的香肩微露,酒红色的微卷发丝落在针织衫上,红润的脸颊半含春。
“这人是不知道不可以在公共区域安装东西吗?她把楼道当她家呢?”
女人指了指沈木森,抬头问跟在她身后同样看事的光着上半身的老公。
她老公掐了一把女人的细腰,圈住她,表情无所谓:“哎呀,不管她。再说……”
他神神秘秘凑到女人耳边轻声呢喃一句话,逗的女人娇羞着捶他的胸口。
“你真坏!”
“宝贝,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你现在叫大声一点都不怕人听见了呀。”
沈木森这边规划好,看着外卖小哥把水抱进屋里,她换了一双轻便的运动鞋。
提着收拾好的垃圾把铁门落锁,跟着摁电梯下楼。
小区里已经有领好物资登记完的人了,沈木森粗略的看了眼他们手里的东西,和上一世差不多。
压缩干粮和几瓶水。
不好吃,但是顶饱,吃一块压缩饼干,一天满满的饱腹感,实则滴米未进。
上一世她屋内东西被抢,兜里就有半块这种干粮,一次抿一口,她生生硬扛了一个周。
说难听点,最饥荒的时候,尿也喝过,土也啃过,最幸福的时刻是纸巾拌着过期餐盒掺着吃。
人饿了就要吃东西,家里的存货吃完了就就出去找,找不到就吃街道旁的绿化带,绿化带吃秃就开始抓人。
一个弱小的普通人,活着尚且困难,要躲丧尸要躲变异物种,好不容易活下来找到了团伙觉得安全了。
结果人家从最弱的开始投票烹饪。
而沈木森,至死都没吃过的两种东西,一种是人肉,一种是腐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