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是怎么也没想到正装跪接的人不只有锦丰漾一个,还有昨天才留话下次来取洗髓易经丹的君无安。
表面上还得照流程走,但这心里却是已经翻了天。
她了解锦丰漾,锦丰漾绝不是甘愿在君无安面前屈尊的人,可是他今天却跟君无安同行而来,这只能说明锦丰漾又在图谋什么。
又看到了夏雪竹和雪儿,她大概明白了,因为女人,锦丰漾是决定暂时和君无安合作了么?呵呵,一个替代品他都当宝似的宠了两年多,现在正品来了,他会舍得?
或者,她可以借此机会除掉两国之君也说不定。而到时,这北元和尧天……
“恭迎吾皇,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老祖宗声音喊得中气十足。
卿之仪就在老祖宗的后方跪着,因老祖宗突然拔高的声调还吓了一下。但转瞬她就乐了。老祖宗又是在算计什么好事了么?可惜,这次入了死局的也许会是她自己。
眼角瞄到一群人的袍角,卿宁宁将身子伏得低了又低。来的可都是即将被她利用的杀人之刀,她真心恭敬相迎。
锦丰漾走过,一身气场如泰山压顶。任何不能帮他达成目的的势力都没有存在的意义。卿家,别作死!
君无安走过,如锋利的刀刃,不碰都煞人,碰了就是个死。最近两年来因为夏雪竹就在身边,他在众人眼中的形象好像和蔼可亲多了。这对他来说是种侮辱!
夏雪竹和雪儿对看一眼,各自活动五指,好像莫名兴奋了呢。动手可比动嘴来得让人痛快多了,她很期待!
各有所图的气氛交织成了诡异的云层,生生逼得阳光大好的白天变黑变暗,直到乌云密布了。
众人走过,其余卿家人久久跪地忘了起。
“喂,这种死亡临头的黑暗感觉是什么情况?”
“你也感觉到了是吧?天哪,太吓人了。你看我们是不是出去躲躲的好?”
“躲?怎么躲?两国国君都到了,你看得见的是眼前这批侍卫,你看不见的呢?只怕躲都没地躲啊。进去好生侍候着吧。”
此时的卿家,完全没有迎来一国之君的蓬荜生辉之荣耀感,相反的则尽是死亡临头的压迫感。
屋内更甚,上座坐了一排的两国首脑,这要是在别人家,今天必须会成为以后永久炫耀的日子啊。想想看,谁家能有脸一下子请动两国之君到访。
这进来端茶送水的都得是卿家主子们亲自来才不失礼数。
老祖宗此时已经恢复了镇定自若,来一个,那必须是危险;可是来了两个,这弄好了就是机会。
老祖宗站在下扶手处,躬身肃立,静等回话。
锦丰漾先开了口,“雪儿这两年多总是不时的头疼,多亏了老祖宗的镇定心神的药才得已轻松熬过每次头疼。朕今日前来,就是想正式对提供给朕药的卿家人表示一下感谢。小修子。”
“是。”小修子应一声,带着一队人上前。
这队人一字排开,人手捧着一个托盘,托盘上尽是少见的珠宝玉石,光彩夺目的晃人眼睛。
老祖宗以为锦丰漾来是为了夏雪竹合二为一的事情,却听锦丰漾开口先赏她,她稍愣一下,上前接赏,“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
“且慢。”锦丰漾不等她说完就打断了她,老祖宗不知为何心里一突。
而当锦丰漾下一句话传来时,她知道自己刚才那一突没突错了。
“每次来都是急急拿了药就走,朕深觉此事欠妥。这以后可能都不再需要那药了,所以朕想亲自赏赐给炼药的卿家人。敢问老祖宗,是哪位卿家人啊?可否让其出现一见?”
锦丰漾这话可是说的客气十足,给足了卿家人的面子,甚至还可以说有点屈尊讨好的意思。毕竟以他一国之君的地位,他要想见谁,那就是一旨口谕就能将人带到面前的简单事。
可是老祖宗惊悚了,她直觉事出反常必有妖。
现在想起问炼药的人了,他是知道了什么?
老祖宗再次福了福礼,笑容满面,“首先感谢皇上如此厚待,那老身就说实话了。实不相瞒,此药乃是老身亲自炼制。”
这药到底怎么来的,只有她知道。只要她一口咬定是她炼的,就不信皇上还能查出什么来。
老祖宗泰然处之。
锦丰漾并不意外得到这样的回答,“哦,原来如此。老祖宗果然不亏是卿家的镇宅人,悄无声息地就炼出了跟蛇族人水平不相上下的灵药。想那蛇族久居山顶,少与人来往,以至于多少求药之人求之不得罔送了性命。今后好了,有老祖宗在,蛇族人再不是唯一的救命之源了。敢问老祖宗,此药用的什么药材?如何炼制?你尽管提,改日朕定为你送来所需的所有药材!”
你炼的?你炼的会不早早主动说出来让卿家更名扬天下?
就像老祖宗了解锦丰漾一样,锦丰漾也了解这个老祖宗。要说老祖宗最在乎的是什么,那一定是卿家的名声越来越响。
卿家人每爆发一种异能,卿家人每治愈一种疑难杂症,这老祖宗都恨不得大红榜贴遍天下广而告之。
可是卿家的治愈异能只能治愈身体上的疾病,像什么疯了傻了失眠等等精神心理类疾病却是只能由蛇族的灵药来治疗。老祖宗一直视蛇族为眼中钉,如果她真像蛇族人一样炼出了药,她会不大声说出来为自己添光?
这绝不可能。所以,她一定在说谎!
老祖宗被锦丰漾话赶话逼退到了不能退的地方,她根本不会炼药,又如何知道用什么药材?而且她能听出来,锦丰漾必是知道了什么蛛丝马迹才敢如此的逼问不停。这样的话,她就不能随便以家族私密而笼统拒绝之。
那么,这卿家都没人知道的私密,锦丰漾又是从哪里查到蛛丝马迹的?
老祖宗脸色一沉,眼光一斜,斜到了卿之仪的身上。
要说能在卿家查出什么的,也只能是这一任的卿家家主最有可能了。所以是她查出了什么才通过卿宁宁转告了锦丰漾吗?尤其想到昨天卿宁宁刚好回来过卿家,然后今天锦丰漾到了,实在太可疑。
接收到老祖宗怀疑的目光,卿之仪却是不慌不张,毕竟算着时间也该差不多了。这接下来慌张的可指不定是谁呢!
就在此时,院内突然传来了一声惊叫,“着火了!快救火啊!”
砰,门被某一侍卫撞开了。他连滚带爬地进来,跪下禀告道,“皇上,卿家后院起火了!”
“什么?”率先反应的是卿之仪。她必须要比老祖宗还快反应,否则她怕被老祖宗挡了锦丰漾的接近。“皇上,求您派兵灭火!”
此话一出生生把老祖宗准备自己家人就能灭火的话憋了回去。
锦丰漾接的也是豪气千秋,“就是朕被烧死了,也不能让卿家灭在大火里!来人,随朕去灭火!”
老祖宗都来不及说一个字就只能看见锦丰漾的背影以风一样的速度消失在了门外。
这时候她再感觉不出有什么阴谋的话那可真是白被叫了这么些年的老祖宗了。
她瞬间就确认了罪魁祸首,杀气的目光直落卿之仪的脸上,“仪丫头你……”
卿之仪当没听见,转身也向门外跑,“卿家人快随我来!保护皇上!”
这大旗举的,摆明了老祖宗敢这时候叫住她,她都能扣老祖宗一个不分轻重置皇上于危难而不顾的大罪。
老祖宗这口气憋的那叫个堵得慌啊,脸上还得端着不能表露出来,于是心里更见窝火。
这么多年了没被人算计过,这突然来了这么一回,貌似还是两拨人合起来算计她,她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愣在了那里。
君无安夏雪竹还有雪儿三人也开始向外跑。
夏雪竹跑到门口又停下,回头冲老祖宗抛了个媚眼,“老祖宗不亏是老祖宗,这种时候还能沉的住气,佩服!佩服!”
夏雪竹嗖一下没影了。
老祖宗手一抬一落,旁边的一套桌椅碎成了粉沫。
一个一个的毛刚长齐就来算计她看她的笑话是不是?难道你们不知道有些笑话是需要付出生命的代价的吗?
……
卿家禁地之前。
卿家人首先疑惑了,“这是哪个院子?卿家有这么个小院吗?看起来不像有人居住的样子。这还值得我们冒险救火?”
锦丰漾以眼神询问卿之仪,就是这里?
卿之仪不着痕迹地点头,是,就是这里。
火就是她刚才在锦丰漾未到之前安排人放的,为的就是把人引到这边来。
随着火越来越往这边漫延,这个小院的独特之处开始显露出来了。因为它被覆盖了结界,那结界是连火都不能烧坏的,以至于周围的火漫延到这里之后,就像遇到了一堵石墙似的,火苗再不能延伸向里了。
卿家人震惊了,“结界!这小院外面被人布置了结界!”
惊叫之后就是无意中窥视到了某种秘密的后怕。外表看起来这么不起眼的一个小院,居然被设了结界,那么此间的秘密用膝盖想想都不会简单。
再想到刚才水异能者们灭火有所保留的样子,这些久经心机的人们马上就明白,只怕这火都不是无缘无故起的了。
也不知是谁先退后了一步,卿家人竟像有默契似的都向后退了一步。
他们很聪明,能马上意识到即将发生的事可能不会小,他们出于自保的本能希望这一退能远离危险。
但他们又不够聪明,因为他们还是没明白,既然卿家被查出了这么大一个秘密,那么事完之后,为了封口,他们这些人无论退或不退,只怕都不能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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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土匪,彼方,神经病和大哈哈的组团鼓励~先抹一把眼泪的先~马拉松真的太折磨人了啊!上学时就最讨厌跑步了!为什么人生处处皆长跑啊!分分钟想屎在半路的节奏啊!坚持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