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元治非常热情且坚持:“这是什么话?太子殿下在我大周国天子脚下的上京城受伤,本王责无旁贷。这伤口不是开玩笑,要是处理不好,事情可大可小。”
端木霖点了点头道:“那好吧!”。其实,又不是夙元治负责他的安全,他的事情虽然可大可小,但夙元治却没有理由这么热心。别告诉他,夙元治是因为爱国,那太笑话了。
“请!”夙元治马上带端木霖去最近的一间医馆里做了处理后,又请端木霖去了一品居,要了一间上好的厢房招呼夙元治用餐。
夙元治叫了一桌子十分丰富的酒菜招待端木霖,居然和端木霖推杯换盏,把酒言欢,相谈甚为投契。酒过三巡后,夙元治借着酒意发发牢骚,探了探端木霖的口气。
端木霖心细如层,原本就觉得今天的一切都事有蹊跷,不像巧合那么简单。所以,夙元治试探他,他也试探夙元治。
端木霖为何留在大周这么久还没有离开?当然是心怀鬼胎了。他南越国在安阳县的那场水上战役中输得那么惨绝,父皇兄长都身受重伤,自己还要亲自来大周送贡品,这何止是屈辱啊。
但是,想要再和大周兵戎相见的话,他南越国至少要休养生息十年以上。然而,敌强我弱的情况之下正面冲突不可取,他可以曲线智取啊。犹其是,做个搅乱棋局的人,他还是可以试一试的。
这个夙元治送上门来,正是他等待的鱼儿。俩个人互相试探后,推杯换盏,把酒言欢,其实是一拍即合,刚好能狼狈为奸。
端木霖拍着夙元治的肩膀,言辞越发地露骨,肆无忌惮道:“早就听闻康王殿下英明神武,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今日相谈,传言非虚,康王殿下实乃大智大慧之人。本太子真是无法理解,你大周的先皇何以将皇位传给宣宗帝,而不是康王殿下您?这做父皇的,也太偏心了吧?仅仅是年长一,两岁,夙元律就做了宣宗帝,呵呵!放着你这么一个文武全才的治国人才不用,可惜啊可惜。”
端木霖这话当真说到了康王夙元治的心坎儿上了,他给端木霖再次斟满了酒道:“太子殿下,我们还真是英雄惜英雄啊!来,对酒当歌,人生几何?难得有相见恨晚的好兄弟,酒肉无国界,不如就开怀畅饮,不醉无归,如何?饮!”
这一番称兄道弟之下,端木霖看出了康王的意图,喝了几杯就假装醉倒。端木霖醉倒之后,康王马上便让人将端木霖秘密接回了康王府。
经过一晚之后,隔天醒来的端木霖太子和康王殿下就成了秘密的“兄弟”了。俩个人秘密斟酌着什么,谁也不知道。但是,他们肯定是在下一盘大棋吧。一个想谋朝篡位;一个想报国仇家恨,简直是一拍即合。
深夜。
白鹿书院。
赵墨香因为摄政王殿下和姐姐纳兰千雪的到来而十分兴奋。待他们走后,便一门心思想要参加今天的文考和武考,势要在科举上给他们和自己争脸。所以,这天晚上,他很晚都没睡,一直在读书。
到了半夜时分,忽地警觉到窗外的竹林有异常的响动,不禁“咦”了一声,警觉地屏息了呼吸,暗暗拿下了挂在墙上的宝剑,拔剑在手。
就在这时,果然听得“嗖!”的一声,一支响箭的破空之声“吱吱”传来,瞬息之间穿窗而入,裹挟着一股冷冷的杀气正正对着他射过来,直指他的额心之间。
他双指“咻”地伸出,犹如一双筷子似的,精准地夹住了一支箭。另一支箭跟着射来,他俊脸倾斜,以一个非常刁钻的角度,用嘴咬住了第二支箭。第三支箭射来时,他则以剑扫了出去。就在这时,一个黑影穿窗而入,杀气骤然袭来,利剑如寒光掠影般,划过他的脸面左侧。
倘若不是他武功高,此刻只怕要完。躲过三支冷箭后,他和来人交上了手,迅速从屋内打到了屋外。
来人一共有三个,都是黑衣蒙面。两个围攻他,另一个在远处射箭。因为他和两个人交上了手,射箭的人收了箭,也上前助攻。于是,三个人围着他一个,展开了一场绝杀他的凶猛搏击。
赵墨香游走在竹林之间,纵上落下,身手矫健。他要感谢今天刚刚和摄政王姐夫在这个竹林间展开过一场搏击,让他有了一些经验。不然,此刻他说不定还真要被人宰了。
姐夫今天和他此打斗时,他就使出了十八般的武艺。摄政王姐夫一边打,一边指出了他的缺点,还说过:“倘若你面对的是真正的敌人,可不能这么打。出手就要制敌于他最薄弱的地方,每一招都要争对取人性命。对待敌人可不能有一丝丝的心慈手软,不然,倒下去的就是你。”
所以,此刻他出手时,招招都是制敌先机的凌厉杀招,杀气腾腾,再无日间和姐夫练武时的仁慈和留有余地。
三个杀手显然没有想到,他们会遇到一个武功高手。他们是收钱办事的,起初还以为,三人联手是大财小用,杀鸡焉用牛刀呢。此刻却渐渐地无法招架了。
原来,赵墨香虽然武艺高强,却只是教学生的夫子,从未和人实战。今天是他第一次和人生死搏杀,一开始便如夙九洲所说,他的招式还是太过心慈手软了。
但是,打了一阵之后,赵墨香越打越有经验,开始一改刚才的作风,招招皆是凌厉的杀招,式式都是要人命的搏击,霸气又毒辣。
三个人慢慢就不是他的对手了,而且,三个杀手都先后受了或轻或重的剑伤。赵墨香也受了些,但只是小伤。而且,他们的打斗终于惊动了书院里其他警醒的夫子们。
三个杀手见有人来了,原本就杀不了赵墨香,更何况还有帮手?他们不敢恋战,便马上齐齐撤退了。
这三个人撒退之后,其中两个受伤的回去养伤去了。另一个没有受伤的,直奔相府而去。
黑衣人潜入相府的一间厢房里,厢房里的人居然还没睡,似是在等着这墨衣人来传消息似的。
见了黑衣人,女人马上问道:“事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