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杉杉一见曲连池便和他打成一片,因为彼此熟悉,说话就有些没大没小,见曲连池老向她娘亲的方向看过去,小杉杉拍了拍他手背道:“喂,曲大叔,你还是省省心吧!有我爹爹在,你是一丁点儿机会都没有的。千万别自作多情,省得到时作蚕自缚,无药可救,病入膏肓。”
曲连池收回目光,拍了小杉杉的屁股一下:“小屁孩儿,你说谁自作多情呢?我曲连池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上京美人如云,如百花齐放,任君采摘。我像是那种吊死一棵树上的傻瓜吗?”
小杉杉大拇指刮了一下鼻子,冷哼一声道:“你骗得了别人骗得了自己,却骗不了我。你和姓薜的一样,想打我娘亲的主意。可是,我劝你还是别白费心机了。有我爹爹在,你们全都没希望。”
曲连池摸摸鼻子道:“我是仰慕你娘亲,也羡慕你爹娘。但是,我可不是傻瓜。得不到的东西,我们就要懂得及时止损,转移目标。摘不到牡丹,还有玫瑰,芍药,百合,罂粟花……各种各样的鲜花,有花堪摘直须摘,莫待无花空折枝。”
小杉杉摇头晃脑道:“嗯嗯,有前途,不是个死扣的就好。想开点,玫瑰有玫瑰的好;芍药有芍药的妙;百合有百合的风姿绰态;罂粟花有罂粟花的火辣勾人……”
曲连池“啪!”一声,重重地打了小杉杉的屁股一下:“臭小子!欠揍是吧?这么小就这么懂欣赏女人。这女人如花,都让你个小屁孩儿给勾勒出个千姿百态来了,那我这个英俊潇洒的大男人还不会欣赏女人了吗?”
“呵呵!就知道你妒贤嫉能,找着机会就会揍我屁股。不和你玩儿,我去找我爹。虽然我爹才是正宫娘娘,但我还是要提醒一下我爹爹小心点防着你们这些路边的野花野草。”
小杉杉真的寻了个机会,将自己爹爹拉到一边,悄摸摸地问道:“爹爹,你和娘亲坦白了没有?”
夙九洲被问得摸不着头脑:“坦白什么?”
小杉杉小声道:“就是,你是九千岁这件事情。还有,我是娘亲亲生儿子的事情啊。娘亲她识穿爹爹您您摄政王九千岁的身份了,我不敢再说假话,就全部坦白从宽了。幸好娘亲没有怪我,只说下不为例。”
夙九洲当场风中凌乱,整个人呆掉了,连忙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小杉杉:“前天。”
前天?夙九洲再次呆了!昨天小姑娘和他在一起时,一直没有提起过,那小姑娘可还真是沉得住气啊,居然在他面前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
夙九洲飞快地回忆了一遍,心里不禁有些发虚,感觉额头都要冒冷汗了。小姑娘不动声色的,是什么意思?不过,小姑娘知道了他的身份后,还给他买了一条九千银的狐裘,这是不是代表,小姑娘并没有怪他?
就在这时,有人说,皇后派人送来一盏宫灯,还有一些赏赐。紧跟着,还有皇上也派人送来了花灯和赏赐。
一时之间,纳兰府热闹非凡。众人都在围着皇帝和皇后派人送来的奢华宫灯赞叹不已。皇后送来的是一盏琉璃宫灯,不但做工精美,而且八角分别镶嵌着八颗珠子。
而皇帝送来的竟是一盏珍珠灯,不知用了多少颗珍珠上下镶嵌着,中间则是字画。而灯中用的是七种彩烛,点亮采烛之后,七种彩烛闪动着七种光泽,将珍珠和字画照成了七种颜色。上面的画还非常的有意境,是一个仙女提着一盏灯笼,似是嫦娥奔月图,旁边配上诗词,看着十分气派又风雅。
送灯的小太监说道:“这灯是皇上找人做的。但这上面的画可是皇上亲手画的,诗也是皇上亲手写的。皇上说,香雪乡君比天上的嫦娥还要美上三分,这画实不足以描绘香雪乡君的柔情绰态。因此,皇上又添上了这篇文章。”
众人听了小太监的话,便都去读灯上的诗:“……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
众人读得津津有味,可是,夙九洲却看得心头火起。皇上这是太闲没事干了,居然有时间搞这些花样来哄他的女人开心。他的女人他自己不会哄,要他来哄?这灯他不会做吗?抄袭些浓词艳句就以为自己会写文章了?
小杉杉拉了拉夙九洲的衣角道:“爹爹,你是不是压力很大?这么多人喜欢我娘亲,你得小心才是了。”
穆雪衣突然从后面冒出来说道:“爷,我给您一个建议。”
夙九洲俊脸早就黑成了锅底。看来,皇帝夙元律的日子是太好过了,才会对他的女人如此关心。他睨了穆雪衣一眼,冷冷道:“说!”
穆雪衣马上殷勤地献计道:“爷马上重新以摄政王的名义,给我师父下聘,办一场盛世大婚。要将这婚给办得有多大就办多大,要轰动整个上京。这样,人人都知道我师父是摄政王妃,谁还敢打她的主意?”
夙九洲颌了颌首:“这个主意是没错,就是不知道小丫头答不答应。今天是花灯节,我要向她表明心意。”
其实,他早就表明心意了,就是小丫头有点不怎么上心似的。都知道他是摄政王了,也没半点表示。这可怎么办?而且,这桃花怎么一朵朵地冒出来?
穆雪衣兴奋地问道:“爷,要不要我去给爷和师父准备一份惊喜?”
夙九洲似有些担忧:“你说,你师父她会不会答应?”
穆雪衣有些怀疑人生了:“不……会吧?您可是九爷,怎么会被拒绝?要不,我给您先探探口风?”穆雪衣看着夙九洲一脸不自信的样子,不禁心中大乐。他可从未见九爷有过这种不自信的表情啊。师父都对他这样了,他还担心个什么啊?夫妻名义都有了,孩子也有了,他还这么不自信,这是九爷吗?
夙九洲说道:“当下之急,我要先做一盏最美的花灯,一定要将夙元律那盏灯给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