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黑压压的兵士,一种无奈的绝望涌上我的心头。
血气ザ气力ザ身体尽皆已经完全失去了再战之力。
由于双方一交锋,我和张十一变幻了位置,我背对着下山的道路,更是死路一条。
万幸的是。刘文生被我这一刀劈的也是重伤,靠着大树,冷冷的观战,无力再杀我,否则此刻他再御凤剑,我怕是人头不保。
我现在连一个普通的兵士怕也不如,只是强行坐在马上,咬牙硬撑罢了。因为是阵中单挑,四周的兵士只是围如铁桶,并未急着对我下手。
张十一一招下来。已经知道我不行了,当下狂笑一声,“恶贼,敢伤刘公子,看张某取你项上人头。”
我咬牙催马,勉力持刀,再与他冲杀而去,要死也要死的轰轰烈烈!
由于血气的衰竭,黄泉刀血光越来越微弱。几近消亡。
张十一扬起长矛往我脖子削来,我拼尽气力一挡,却发现长矛只是虚势并无气力,耳际传来张十一的微声:“秦王,张某这就助你杀出去。”
说完,他与我并骑而驱,两人叮叮咚咚一通你来我往,同时往兵阵冲杀而去,四周兵士有一大半是张十一的阆中军,连忙给他让开。
眼看着就要搏杀出圈,刘文生夺过一匹马,手持凤剑掠入阵中,“十一,我来助你诛贼。”
我暗叫糟糕。这刘文生当真是眼毒至极,他怕是感觉到张十一要放我的水。
因为我黄泉刀一使,稍微有点见识的玄门中人都知道我就是秦无伤,张王传人。张十一的先祖张翼德与关羽是结拜弟兄,关神现在依然还活着,又是阎君ザ张王一系的恩神,张十一这种恩神后人,最敬重先祖义气,若杀我,岂不是与伯祖关神为敌。
刘文生则不同了,他乃刘备皇室之后,张十一等人投他乃是理所当然。但现在冒出我这个秦王,因为背靠张王阎君一系,川中不少豪杰都与阎ザ张一系势力有关系,我若振臂一呼,刘文生未必能盖住我的风头。
所以,他从慕容雪处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后,这才不惜在长街刺杀我,刺杀不成,又以此毒计,摆阵诛杀我。
张十一见刘文生杀出,也是极为惊讶,刘文生此刻虽受重伤,却比我情况要好。我这时候全身乏力冰凉,眼皮子沉的都睁不开了,与张十一相对,也只是本能的挥动黄泉刀。
疲惫的晕沉感如同浪潮一般,一波一波的向我侵袭而来,刘文生杀来,我已是再无反抗之力,幸得张十一表面上与我相搏,暗中却替我挡了几剑。
但是如此,也不济于事,刘文生更看出张十一护我之心,下手更毒辣,而张十一又不敢明着与他对杀,也是极为难堪。
我心中暗叹,难道今天真要折在这小人手中吗?
这时候,林子中陡然传出一声恐惧的狼嚎,堵在官道的骑兵阵,冥马纷纷扬啼嘶鸣,为狼嚎所摄。
只见两匹冥马,在夜色下,四蹄如火,风驰电掣的般冲上了山头。
领头之人口中不断发出狼啸之声,引的铁桶阵一阵大乱,隔了十丈远,那人已从马上腾空而起,手中一把圆月似的弯道,在空中画了一道圆弧,“狼烟四起!”
顿时,十几道黑气从地表陡然穿射而起,突突作响,四周黑色气劲森森。
那人一手捞在我的腰上,背着身子飞身而退,半空中又是一刀,“天狼战野!”
顿时十几道狼形气劲往大阵中嘶吼而去,瞬间将追兵逼退。
从出手到救人,此人只用了不到十秒钟的时间,犹如野狼一般迅捷ザ凶猛,势不可挡,当真是让人胆寒。
那人发出一声冷笑声,将我托于马背,立在马首,大喝一声:“驾!”
冥马一路疾驰,很快甩脱追兵,待到云都城外的一处偏僻民宅处,才停了下来。
马背上之人,从马首上跳了下来,将迷迷糊糊的我搀扶了下来。
“秦王,秦王……”
另一人连呼了我几声,我一看,是文凯,当即深吸了一口气,咳出了口中的血块,幽幽问道:“文凯,是你救了我。”
文凯焦急的扶着我靠着墙根坐了下来,从腰间拿出酒壶给我灌了几口,“秦王,我一大早就接到了陆尘风在拈花寺诛杀秦王的旨意,但不曾想这王八蛋临阵换帅,让杀手工会出马。我原本想救秦王,却发现外围被刘文生的人马围了个水泄不通。万幸,羽公子及时赶到,否则……”
救我那人摘下面纱,可不正是慕容羽,难怪有如此身手。
慕容羽显然早知道我的身份,没有丝毫的惊奇,只是愧然道:“我太大意了,没想到小妹也知道了秦王的身份,她对大哥情深意重,我早该提醒你的。”
显然慕容羽对这个妹妹也无可奈何,说到这,他又道:“还好文凯义士冒险通报,我赶来的及时,不然怕是要误了西川大事。”
“公子,此地不宜久留,赶紧带秦王回府治疗吧。”文凯有些焦急道。叼肠杂血。
慕容羽并没有急着带我回世子府显然是有顾虑的,一旦我回去,所有的努力就全白费了。
他连我的杀兄之仇都可以不计,正是因为他是个顾全大局的人。
“好!”慕容羽想了想道。
这倒让我挺意外的,至少慕容羽并非完全无情无义之辈,为了大事不折手段,他这么爽快的做这个决定,显然是放弃了计划,而选择了救我。
“不用,回世子府我这伤就白受了,你们赶紧离开,我会自行回去的。”我咬了咬牙撑道。
慕容羽与文凯叹了口气,齐声道:“秦王保重。”
我趴在马伤往东街方向而去,那里有一个慕容雄的据点,表面上是一家小面馆,实则里面的老板是慕容雄的心腹。
我现在倒不担心刘文生会再来追杀我,慕容羽故意露了这两手,就是在以自己的身份警醒刘文生。只是还不愿意撕破面纱,为了我明火执仗罢了。
再者,刘文生自己也深受重伤,现在怕也是早已回去歇养了。
我趴在马背之上,喝着文凯留给我的酒水,支撑着疲惫的身躯慢慢的往小面馆走去。
当支撑到面馆的时候,看着门口的昏光,我的意志再也坚持不了,重重的从马上跌落了下来,晕死了过去。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慕容雄给我的府邸大床上,全身弥漫着浓郁的药味,陈美芝正在用棉布往我的伤口蘸药。
她穿的裙子,胸口开的很低,倾着身子,风光毕现,我忙闭上眼睛,却也是气血一阵翻腾。
她站起身,媚笑道:“醒来了,就被装了,难道还没看够吗?”
我睁开眼,只觉全身凉飕飕的,再一看,我身上光光的,一丝不挂。
“这,能帮我把被子盖上吗?”我有些尴尬的问道。
陈姬拉起被子盖在我身上,笑道:“你干嘛这么紧张,本姬一生男人见过不少,放心吧,我不会对一个伤兵有企图的。”
我缓缓吸了几口气,也不知道她给我用的是何灵药,我此刻伤口已然完全愈合,只是略微有些疼痛罢了。
我靠着船坐了起来,问道:“你为什么要救我。”
陈美芝走到桌子边,盛了一碗汤,在床边坐了下来,“张嘴。”
我本想自己动手,才发现全身手脚都有些不听使唤,乏力的厉害。又觉腹中空空如也,饥饿的厉害,也不知道她给我喂的是啥汤药,当下张开嘴,喝了起来。
陈姬若要害我,根本用不着在汤药里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