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弥山蔓延数里,山高陡峭,风景秀丽,林木喜欢在有月光的晚上去后山的顶峰处俯瞰山脚下那片紫雾朦胧的花海,每当看着那片花海,她孤寂了千百年的心总会感到温暖些,那里葬着她喜欢的小孩儿,虽然她已经记不清自己跟那孩子是如何相遇相识的,但她心里总会在想起那片大火的时候痛苦难忍。
林木一向不喜欢有人跟着,都是独来独往,当她在后山发现厉成的时候,她惊了惊,这地方整个须弥山的人都知道她常来,所以鲜少有人敢在此处闲逛,这人倒是不怕她。
月色下的林木一身青衣,站在高石上在微醺的夜风里如谪仙般不容人窥视,厉成握紧了自己的手,他发现,在面对这样的宋千玦时,他不仅对自己,也对眼前的一切产生了怀疑。
明明长着一模一样的脸,可眼前人的眸子里不再有对自己的深深眷恋,也不再有那些说不出口的苦衷,唯一还有的,只剩下好奇,疑惑以及那微微的,可忽略不计的不讨厌。
“你一直跟着我?”
厉成看了眼林木:“我只是看今晚月色很好,想着出来散散心,没想到正好遇见你也在这。”
厉成目光沉静,一点都不像说谎的模样,林木暂且相信了他,不过,林木发现了一件事。
这个男人从来都不称呼她为殿下,而是在两人的交谈中只单用一个“你”“我”。
听闻对方是来赏月的,林木淡淡地瞥了眼厉成,虽说她这里的王,但她一向不喜欢用自己的身份去压谁,这山是天地的,反正只一个人而已,她也就不计较了。
厉成坐在石头上眼看着林木要走,他着急起来,这地方可是他好不容易才打听来的,本来就是为了制造偶遇增加和宋千玦的独处时光,他可不想自己一个人被留在这,于是下一秒,厉成站起身来大步往前从后面拉住了林木的手腕。
微凉的指尖贴着自己的皮肤,林木低头看了眼厉成的手,轻轻皱起了眉,啧,已经是第二次了,她被这人占便宜已经第二次了,真当她脾气好?
他手上微微用了力道将人往后轻轻一扯,林木站在倾斜的石板上没站稳将将往后一倒便被厉成揽住腰肢搂在了怀里。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瞬间侵袭林木的鼻息,这人肩怀宽阔,身架子倒是不错。
月色如水,山花朦胧,电光火石间,姿态暧昧的两人谁也没有动作,四目相对的时候,林木从厉成的眸子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林木仔细回想了一下,在她的记忆里,她好像从未与谁如此亲密过,还是个只见了两回的陌生男子,最奇怪的是,当这双眼睛凝视着她的时候,不知道为何,她总是冥冥中感觉到一种说不上来的压迫感,就像自己欠了他什么似的,没什么底气。
怎么会这样呢?
然而,还没等林木将这事理出个头绪来,厉成已经倾身上前将自己与林木间的距离越拉越近了。
在林木稍显惊恐的神色下,林木抓着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心口上,低沉又惑人的声音响起在林木的耳边。
他语速低缓,表情悲伤,一张好看的脸半隐在树枝的阴影里:“宋宋,你当真,就一点都不记得我了?”
这话问得林木一颗心抖了抖,若是她没记错的话,上次这男人跟她说他是自己的心上人,她已经嫁给他了,而且他们还有个儿子......
这话当时林木也没放在心上,她权当这人认错了,故此也没与这人辩解,如今想来,她好像做错了,害得这厉公子当真以为她是他的妻子。
这样下去可不行。
宋千玦在自己怀里并没有对自己的亲近反抗,这让厉成稍微宽了些心,至少,她是不抗拒自己的,不过,到底要怎样,这人才会想起他,才会想起,她是属于他的。
日思夜想的人就在怀里,厉成是个男人,他免不得情到深处想要做些更亲密的事情来,比如,他想吻一吻他的小妻子。
厉成是个执行力很强的人,他这么想着,便就这么做了。
和人亲吻到底是什么感觉呢?
当看着厉成那双形状优美的唇渐渐覆上来的时候,原本在此刻该一巴掌呼上去彰显自己女王权威的林木竟然颇为大胆的冒出了想要知道和人亲吻到底是什么滋味的想法。
反正对面的人她不讨厌,长得也招人喜欢,如果她和他亲吻的话,不算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吧?
这样想着,林木将原本与厉成对视的目光往下移了去,低垂的眸仔仔细细地落在厉成的唇上,带着点潜意识里暗示的味道。
下一秒,林木感觉到这位厉公子让她轻轻躺在了身后倾斜着的石板上,他将她困在他的怀里,低头靠了上来。
不同于女子间的香气,厉成身上的气息是另一种,另一种让她有些迷恋的味道。
看着林木缓缓闭上的眼睛,厉成像是受到了某种鼓励,他不再满足于只能亲吻林木的脸颊,他试着将脸埋到了她的脖颈间,细细地吻她的耳垂脖子与肩膀。
片刻后,上下两片唇被另一双满汉霸道的唇含住,轻轻吮吸两下,厉成的舌尖转眼间碰开了林木的齿关,紧接着便是缠绵而滚烫的吻。
原本整洁的衣服微微乱了起来,林木的青衫被厉成从肩上往下退了些,能看见她形状优美的锁骨和胸口间隐隐的沟壑,刹那间,厉成的呼吸愈发火热起来,他想起两人在厉家老宅的那几日,因着他实在想要宋千玦生个孩子,所以总是每天晚上存了心折腾她,常常到了后半夜,怀里的小女人实在受不住微微哭着求他,他才肯罢休。
当察觉到自己腰间的衣带被人解开,而悬在上方的人原本搂在腰间的手也渐渐放肆起来时,林木终于从意乱情迷中猛地惊醒过来,一把推开了跟前的厉成。
青衫有些凌乱,林木低头看了眼自己,顿时不好意思起来,陀红着一张脸不敢看厉成,如果可以的话,她甚至还想就这么凭空消失,实在太羞人了,难道说,她真的是因为一个人寂寞太久,所以才对这个男人的侵犯不仅不阻止,反而还有意无意的勾引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