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安何说道:“既然安先生记不起来,那我帮你回忆一下吧,我们约定的第三条,内容是任何一方只要向他人泄露了彼此正在交往的事情,对方便可以无条件的提出分手。”
“分手?!陆遇你今晚吃错药了吧?话不能乱说知不知道?是,我承认这事是我不地道,可你也不能这么绝情吧?想跟我分手?我告诉你,门儿都没有!你现在在哪?哦,对,这个点你还没下班,你给我等着,我这就来找你!”
陆遇听到安何在电话里一边跟他噼里啪啦的说了一通一边换了衣服鞋准备出门,意识到自己可能有些撩过火了,于是陆遇连忙挂断了电话。
安何说要来找他,一定回去车库里开车,瞥了眼自己手上的车钥匙,陆遇嘴角弯出一丝浅浅地弧度,这钥匙还是安何买了新车的时候特意给他的。
保安不让陆遇进小区里,但这并不代表陆遇连地下车库都不能去,他要是想进,办法多的是。
车库里。
“叮咚——”
电梯门一开,安何迫不及待的大步踏出走廊直奔自己的爱车而去,真是气死他了,居然要跟他分手!当这谈恋爱是开玩笑呢?!
安何正在气头上,也没仔细观察周围环境,当他坐上驾驶位时,车后座的黑暗处忽然传出一声响动,紧接着安何便感觉到自己的脖颈上抵了一柄凉凉的东西,像是匕首。
安何瞬间冷静下来,唇边翘了丝邪魅的笑意,迅速出手握住了身后之人的手腕。
陆遇和安何认识多年,自然知道安何的身手,就在他以为安何要扭折自己的腕子时,安何却微微侧过头轻轻在他手上落下了一个吻。
至此,陆遇总算反应过来,敢情他小心翼翼了半天,人家早就知道是他了。
“你怎么知道是我?”
他问道。
“你身上有种味儿,是别人没有的。”
“味道?什么味道?”
陆遇在左右胳膊上嗅了嗅,什么都没闻到。
“没有啊,我怎么都闻不到?”
闻言,安何嘿嘿笑起来:“你身上的味儿只有我才能闻出来,因为那是我留下的。”
说到这,安何倏地想起来自己还在生气呢,怎么一不留神就跟这人和颜悦色起来了?
明白先前是陆遇是在逗自己,但安何心里还是由衷的不喜欢“分手”两个字从陆遇口中说出来,这辈子他就认定了他一个人,除非死别,否则决不分手。
呵,看他等会怎么惩罚这坏小子!怎么能拿分手寻开心呢?
佯装出一副无事的模样,安何问道:“你怎么来了?前几天不是我怎么请你都不来的么?”
陆遇俊脸一别,轻咳一声,扬起下巴颇为得意:“我这不是听说某人要我给他当一年的生活助理么?所以就想着来看看是谁才能提出这么无耻又无理的要求。”
“那不知道陆助理可还满意?”
安何目光迫切,陆遇影影一笑,眉眼一挑,话锋斗转:“嗯,这车不错。”
闻言,安何也不纠缠这问题的答案,他下了车替陆遇将车门一开:“走吧陆助理,来都来都了,上去喝两杯?”
心爱的人就在跟前,一向跟着厉成学得成熟老道的陆遇将傲娇两个字发挥到了极致,他冲着安何一扭脸:“哼,不去!”
“真不去?”
陆遇没吭声。
“那我可就动手了啊。”
陆遇一怔:“动手?动手就动手,你以为我怕你?”
这边陆遇话音刚落下安何的手已经揽到了他跟前,陆遇条件反射般往后一缩,没成想还是被安何捞到了。
一手揽住陆遇的腰,一手放在人家膝盖弯下面,安何准备就这么将人抱下车去。
这下陆遇是真着急了,他还以为安何说的动手是跟他过两招呢,没想到居然是抱他下去。
若是两个人单独在一个空间里陆遇其实也不会那么紧张,但现在是在车库里,大庭广众之下,公共区域里怎么能这么放肆呢?要是被人看到了,他的脸还要不要了?
“哎!你干什么?别乱来啦,我...你放开我,我自己下去就行啦。”
“想要我抱你就直说么,这么见外干嘛?”
“你!谁想要你抱了?你就是想气我是不是?”
眼见着陆遇要生气,安何连忙安抚道:“好好好,是我想抱你行不行?是我想占你便宜好不好?”
不得不说,虽然在厉家人眼里陆遇是个乖巧又听话的孩子,但这孩子一旦到了安何这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恋人间亲密无间,什么小性子小脾气都会在安何面前暴露无疑,所幸安何从未觉着烦,他反而觉得这是一种荣幸,是独属于他的那份幸福,只要陆遇想要,他都可以给。
为了将人尽快哄到家然后这样那样再那样这样,安何在陆遇面前做低伏小了半晌,好话都快说尽了,终于等到了某个大少爷大发慈悲。
“看在你这么诚心邀请我的份上,那我就勉为其难去一趟看看吧。”
于是陆遇就这么下了车进了电梯,安何跟在人家身后一直盯着人家浑圆挺翘的小屁屁胡思乱想中:“你再扭,再扭就把你吃掉,嘿嘿,小样儿,看我等会怎么收拾你。”
安何这人在生活里只要他心情好,那不管做什么效率都是十分迅速的,很显然,昨晚某人将傲娇小遇遇压在身下好好折腾了一番,解了相思之苦后便一个电话过去办妥了厉成拜托他的事情。
在见到两位高人之前,厉成一直以为像他们这样身怀奇门绝技的人那肯定都是仙风道骨,再不济也得有个江湖术士的打扮,结果等他到了地方第一眼见到这两位高人时差点没跌破眼镜。
什么仙风道骨江湖术士?那都是骗人的!
眼前人分明就是完街头嘻哈的混小子么!其中一个年纪大点的,走的还是英伦爵士风,总之,一看就不像什么靠谱的人。
厉成神色不定,面目迟疑,显然,对面那年纪稍长的爵士见厉成这副神情,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爵士上前一步轻轻拍了拍厉成的肩:“年轻人,这看人呢,可不能只看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