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学长在程彦笙大学时曾有意无意的跟她暗示过些东西,可流水有意,落花无情,程彦笙那时心心念念着要找厉琰,再加上她不喜欢跟人暧昧,于是找了个机会巧妙的回绝了这位学长的追求,那学长知道了也不气馁,更没有对程彦笙步步紧逼,反而停下了脚步站在远处,一直跟程彦笙以朋友相称,最普通的那种朋友。
那头的学长见程彦笙久不回他消息,遂再次发来一条,但这回换成了照片,程彦笙好奇的点进去,发现是一张甜品图,她最喜欢吃甜品,却又因为要保持身材的原因不得不克制自己,这招对她来说简直就是秒杀。
人家盛情难却,那她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呢?
正在程彦笙思虑的时候,她身后的墙角处忽然冒出个人来,那人走路时悄无声息,高高大大的身影渐渐靠近了程彦笙。
“谁请你吃饭呢?”
颇有辨识度的声音毫无预兆的在程彦笙身后响起来,她吓了一跳,一声惊呼从喉咙里蹦出来,夜间空旷的意愿走廊上到处回荡着她的惊呼。
猛地转过身来,程彦笙看着眼前的人惊了又惊:“你...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说......说你要去执行任务吗?”
突袭的厉琰痞笑着似真似假的说道:“我要是再不来,我老婆都要被人拐走了,说,要请你吃饭的这小子是谁啊?我怎么没听你说过?”
面对忽然出现的厉琰,程彦笙一时没反应过来,她怔了片刻,想起上回两人不欢而散,倏地就堆了满脸的不高兴,说出口的话火药味十足。
她一把将厉琰推开,一边装作要走的模样一边气道:“厉二公子怕是认错人了吧?我可不是你老婆!别瞎叫!”
知道程彦笙还在上回的事情生气,厉琰想了这许多日总算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他眼疾手快上前一步拽住要走的程彦笙,没皮没脸的笑:“好啦,还在生气呢?我跟你道歉好不好?”
闻言,程彦笙依旧冷着一张脸,脚下的动作却停了,一双胳膊交叉在胸前虎视眈眈的盯着厉琰,等着他的道歉。
一看程彦笙这样,厉琰立马收敛表情稍息立正向前看,神情很是严肃认真的向程彦笙敬礼道:“报告程彦笙同志!厉琰同志经过这几天的反省已经深刻的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我不该不经过程彦笙同志的批准就擅自在放假期间去帮助女兵,引起女兵和程彦笙同志的误会!我这种行为简直令人发指丧心病狂,对此我感到深深的自责和忏悔!请程彦笙同志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厉琰腰板挺得笔直,目不斜视,神色诚恳,瞧着很是正经,等了半晌,程彦笙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知道自己错了?”
“是!程彦笙同志!我已经深刻的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真心的?”
“绝对真心!保证不含防腐剂!”
最后一句让程彦笙到底没忍住,她踮起脚尖趁厉琰还没反应过来已经揪住了他的耳朵,然后带着人径直往前走去。
所幸夜里医院的走廊人不多,厉琰一个大男人被程彦笙这样揪着耳朵,厉琰虽然很想挣脱,但架不住自个的老婆还在生气,他猜,他要是这会挣脱了,程彦笙明天就敢去赴那小男三的约了!
程彦笙比厉琰矮了大半个头,于是一路上厉琰只能弓着腰往前走,他一边小声哀嚎一边跟程彦笙求情。
“哎,哎领导,这可是在医院呢,你好歹给我留点面子是不是?万一被人看见怎么办?对你的名声也不好是不是?哎,领导你轻点儿...”
程彦笙冷哼了一句,头也不回,走得更快了:“我管教自己的男朋友,怎么就有碍我的名声了?”
程彦笙这句我管教自己的男朋友让厉琰原本还有些小不快的心瞬间被治愈了,于是他得意忘形的皮起来:“嘿嘿,这回承认了吧?刚才是谁说不是我老婆来着?”
得意忘形的后果就是祸从口中,程彦笙听了厉琰这话毫无预兆的停了下来,害得厉琰要是反应快差点撞到她身上。
厉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见程彦笙神色复杂,于是小心翼翼的问道:“又怎么了?我又说错话了?”
片刻,像是累及的人忽然停下来,程彦笙叹了口气,反问厉琰:“你刚叫我什么?”
“老...老婆啊。”
“你知道老婆什么意思吗?”
“老婆就是老婆呗,你是我的女人,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你错了。”
“哪里不对?”
“从法律意义上来说,一个男人叫一个女人老婆,这说明他们是夫妻,知道夫妻是怎么来的吗?”
程彦笙每说一句就会往前一步,厉琰被她的眼神莫名摄住,不自觉的随着程彦笙的步子往后退去。
空咽了一口唾沫,厉琰这会已经开始在心里后悔,他觉得自己今天似乎来得不是时候,程彦笙这明摆着要跟他算账的阵势。
见厉琰不吭声了,程彦笙又问了他一遍:“知道夫妻是怎么来的吗?”
厉琰点点头,言简意赅:“从法律意义上来说,结婚。”
听闻,程彦笙终于满意了,她收起先前让厉琰手足无措的表情,摆出一副甚是挑衅的模样,直直地盯着厉琰,容不得他退缩,问他:“你既然敢叫我老婆,你敢娶我吗?”
厉琰不笨,在程彦笙说出上一段的时候他便已经猜到了她接下来的意图,可尽管如此,当真的听到这些话从程彦笙口中说出来的时候,厉琰还是怔住了。
他不是不想娶程彦笙,而是觉得好像还没到时候,虽然他也不知道在他心里那个合适的时间到底会走到哪里,但他能肯定一点,那就是绝不是现在,他说不清也道不明,更无法向程彦笙解释,总之,他会娶她,但不会是现在。
厉琰的眼神从最初的震惊到慌乱再到躲闪,程彦笙一个不露的全看了,说不难过是假的,说不伤心也是假的,如果有可能,她真想押着厉琰去民政局和她把证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