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此番心事,厉成的脸色渐渐变得晦暗不明,他发现自己连一个敷衍的笑都笑不出来,心中仿若梗着一根刺,难以下咽。
厉老爷子喝了些酒,许是喝高兴了,并未发现厉成有什么不对劲,他拍了拍厉成的肩,笑道:“小子,什么时候让爷爷抱上重孙?爷爷可等着呢啊。”
终于,将自己的心绪从乱七八糟的事情里理出来,厉成勉强应了一声,宋千玦跟着就脸红了,她偷偷瞧了一眼厉成,却发现厉成不知何时又冷下了一张脸,宋千玦心里那点儿旖旎瞬间回落了下去。
吃过晚饭,虽不知道厉成为何对自己又恢复了从前那副不理不会的模样,但宋千玦还是欢欢喜喜地偎在老爷子身边给老爷子讲了些笑话,哄得老爷子的山羊胡一颤一颤的。
盯着老爷子脸上笑出来的皱纹,宋千玦忍不住想起了孙叔。
孙叔不喜欢电子产品,手机也是用的老人机,但他喜欢看报,什么都报都喜欢看,上至天文,下至娱乐报,前些日子她和厉成登记结婚的事情在整个S市也算是轰动,可报纸出来的第二天宋千玦才想起这事,当时她人已经在柏林了。
为了不让孙叔知道后担心自己,宋千玦当机立断给宋亦阳打了电话,告诉他一定不能让孙叔发现自己的事情,所幸宋亦阳反应也算快,在孙叔看到报纸前将此事彻底处理了下来。
后来在柏林宋千玦为了让孙叔放心,于是她趁厉成出门的机会给孙叔打了通电话,谎称自己最近在出差,不能去看她,好在孙叔对于她这么久不路面并未怀疑什么,只嘱咐她一个人在外面要好好照顾自己,回来了就去看他。
想到这,宋千玦打定主意,明天就去找宋亦阳见人。
已是深秋,夜色愈发寒凉。
时针指在八点四十五分的位置,许是生了病的人呢容易犯困,宋千玦一个人坐在楼下客厅里的沙发上已经哈欠连连了,她抱着鲸鱼的小公仔安静的等着厉成,就在半个小时前厉成被老爷子叫进了书房,不知爷孙在谈些什么。
实在无聊了,宋千玦干脆数着自己的哈欠玩儿,等她数到第二十七个的时候,厉成终于从老爷子的书房里走了下来。
瞥见宋千玦眼眶里水光潋滟,厉成了然的问道:“困了?”
“嗯。”
她乖巧的点点头。
“走吧,回去了。”
说完,厉成长腿一跨,直接从宋千玦面前走了过去,剩下宋千玦一只没有着落的手尴尬伸在半空,她原本想挽上厉成胳膊的。
陆遇已经回去了,厉成久不曾摸过方向盘,但技术还算不错,一路上宋千玦不断的想找些话题与厉成说一说,可厉成却不再往往日里那般应她,最多只一个嗯字,渐渐地,宋千玦也不再开口。
一时间,空气静默的可怕。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哪里又惹着了厉成,宋千玦越想越觉得莫名其妙,明明在医院的时候两人都还好好的,不过一转眼的时间,这男人变得也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