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千玦笑了,是苦笑,是皮笑肉不笑。
片刻后,宋千玦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喉咙里发出呵的一声,双肩松下劲来,她顶无奈的笑了,在厉成眼里,她可不就是这样不知廉耻的女人吗?
反正都不知道廉耻了,宋千玦索性也懒得替自己辩解,更何况她也无法替自己辩解,于是她只好故作平静的转身走向了不远处的厨房。
厉成能从宋千玦的笑里看出宋千玦的无奈,也能看出宋千玦是懒得和自己解释的,可是,厉成虽看出来了,可他并不在乎,宋千玦对他来说不过他偶然间正好需要才出现的一个交易罢了,就算她不是他方才口中那样的人,那也同他没什么关系。
当宋千玦拿着冰袋在厉成面前蹲下来的时候,厉成正准备起身上楼洗澡,见宋千玦手里的冰袋,厉成问道:“你要做什么?”
宋千玦没说话,只埋头将厉成受伤的胳膊给抓住,把冰袋轻轻放在厉成已经出现轻微青紫的红痕上,然后她这才回厉成的话。
“你的伤要尽早冰敷,不然明天会更严重的,你又不让叫医生,那就只能我来了。”
听出宋千玦话里的不情愿,厉成一声冷哼:“我这伤是你造成的,怎么听你这话还觉得自己委屈了?”
闻言,宋千玦瘪瘪嘴,回道:“我哪知道那个黑影是你啊,我还以为是.....再说了,要不是你和那女明星自己走了,把我一个人丢在车库里,我又怎么会迷路...”
许是真觉得自己委屈,宋千玦低着头不仅瘪了嘴,还嘟嘴。
胳膊上冰凉的触感让周围的汗毛都立了起来,厉成再没开口,只垂着眸子静静地打量着手边为他冰敷的女人。
折腾了一晚上,宋千玦身上的晚礼服还没换,此刻她正光着脚坐在地毯上,裸露在外的肌肤在灯光下的衬托下像极了上好的羊脂玉,厉成不由自主的便想起两人初次见面的那个夜晚,虽然很不想承认,可厉成却骗不了自己,那天晚上的宋千玦甚得他意,当然,这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宋千玦左眼下的那颗小红痣。
待厉成从自己的思绪里回过神来时,只见宋千玦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她歪着头靠在沙发上,手还扶着冰袋,睡颜安谧。
听到宋千玦绵长的呼吸声,厉成偏过头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已经是晨光熹微了,隐约间还能听到鸟儿的叫声。
宋千玦再次睁眼的时候,客厅里巨大的落地窗前已经跳进了好几束金黄的阳光,那阳光轻悄悄的落在厉成骨节分明的手上,分外的好看,宋千玦的目光很快从厉成的手移到了厉成的脸上。
是一张让人容易动心的脸。
许是察觉到有人在打量自己,厉成忽地滚动双眸,利剑般的视线和宋千玦的目光撞在一处,就像是心虚的小偷,宋千玦瞬间低下头去。
冰袋里的冰已经完全化了,沙发上被水浸湿了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