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炎之一听,那就好!唐代王公贵族喝酒,有歌姬歌女是非常常见的。如果没有人作陪,那倒是罕见了。
于是武炎之装着喝得有七八分醉,一直追嘴里不停的赞叹碧那玉的美貌,贬低身旁陪酒的歌女。那刘长史见状,赶紧起身向武承嗣做了汇报。
那武承嗣一听,这个碧玉虽然舞艺不错,美貌异常。不过他也跟自己一年多了,早已没什么新鲜感。
武炎之既然看上了,就让她陪着吧!男人不是都喜欢新鲜吗?自己就是这样的人,这个远房的侄儿大概也一样吧!
再说了,这个女人还是从别人那里抢来的。何况上午武炎之可是送了七八千贯的大礼!
于是便点头同意了:“让碧玉陪他就是,他若喜欢,把碧玉送给他!”
刘长史一听,赶紧过去把碧玉叫了过来陪武炎之。武炎之一看,还不错,魏王真给面子。
“碧玉,这是涿郡王,快快见过!”刘长史说道。
那碧玉屈腿抱拳作揖:“奴婢见过涿郡王!”
“你好好陪涿郡王喝几杯!”刘长史说道。
武炎之趁着酒兴,一把将碧玉揽在怀中,开始给他灌酒。惹得旁边的人哄堂大笑。
那武承嗣也微笑着不断摇头:这个侄儿也跟自己差不多!
随后整个酒宴期间,武炎之都对那碧玉十分爱怜。
……
“涿郡王,魏王说了,这个碧玉就送与王爷!”刘长史与武延基、武延秀三人把武炎之送到门口。
“那就多谢王叔了!姚典军、玉典军,把碧玉带走!”武炎之道。
“王兄,酒没有喝多吧?王兄慢走,今后有事还请关照我兄弟二人!”老大武延基说道。
“今儿高兴,王爷是多喝两杯!二位王爷请回吧!”姚宽知道武炎之没喝醉,赶紧将武延基和武延秀打发走。
“姚典军、玉典军也慢走!”
……
傍晚,齐瑄宅。
乔知之被张说派人请了过来。
“张舍人,王爷找卑职有何事?”乔知之问道。
“没什么事,就是喝一杯酒而已,今日不是放假吗?乔公文才出众,王爷今日到齐殿中这里来一聚,听田司农说起乔郎中,就一起邀了来。”张说说道。
乔知之心里纳闷,他可不相信什么武炎之会主动请他喝酒。二人的级别差了好几千里。要不是自己文章写得好,这个郎中也当不上。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他来到齐瑄家门口。
“乔公请!王爷已经在寒舍候着了!”齐瑄作为主人,居然在门口迎接他,毕竟乔知之也是五品左司郎中(左司:尚书省都台左司,管吏、户、礼三部十二司文件勾检复查)。
“多谢齐殿中!”乔知之知道齐瑄是武炎之的人,如今虽然仅仅是七品殿中侍御史,不过显然前途无量,非自己可比。
他进到屋内,看见七八位官员在屋里等候,其中当然有武炎之,还有自己父亲的得意弟子------司农卿田归道。
他赶紧给武炎之等高官行礼。这时田归道微微笑道:“乔兄,我要介绍一位老相识跟你认识!”
“老相识?谁呀?”乔知之脸上诧异无比。
众人都面带微笑,看着他。奇了怪了,这些人他都不认识,其实他们都是武炎之的幕僚和姚宽、玉飞。
只见武炎之望着左边的屏风,然后轻轻地一拍手,随即,从那屏风后面,一个丫鬟扶出一个美妇来!
“碧玉!怎么是你?”乔知之一看,惊讶无比!
“郎君……”碧玉杏眼含泪,哭着跑了过来。
二人抱在一起,痛哭不已。
武炎之一看,自己帮了一对佳人,很是欣慰。
这是田归道站了起来,走进乔知之道:“乔兄,你还不感谢王爷?碧玉可是王爷从王府要回来的。你知道的,要从魏王府要人,除了王爷之外,可是没几个人办得到。”
那乔知之一听,赶紧拉着碧玉,跪下感谢武炎之,一连做了好几个揖,叩了七八个头。
“乔公休要如此多礼,快起来!”武炎之赶紧把他叫起来。
二人包含热泪,感激武炎之。
武炎之一看,古代的尊卑上下观念非常强,这个乔知之也是,能够对于一个下人,能够如此用情,那是非常罕见的。
在古代不能说没有,至少也是仅有的几个案例。要知道,就是像苏东坡等大诗人,把爱妾也是当礼物般送人的。能够尊重一个下人、爱护一个下人,在古代真的很难得,因为在常人眼中,婢女与等就如同财物一般。
“王爷能为卑职的一件小事,去找魏王要人,卑职确实三生有幸,王爷恩同再造,卑职将永世不忘。”乔知之含泪说道。
那一旁的田归道也异常感动:“我与涿郡王几乎毫无交情,昨日一句话求其办事,本就是信口一说。没想到王爷今日就去找魏王。
那魏王可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也亏了涿郡王!整个大周,怕是除了涿郡王、定王和梁王,其他人魏王一定不会买账。
要知道亲王的地位,可是比宰相要高。三品高官见了亲王都要行礼,这自然也包括宰相。”
“田公,卑职准备了几样小菜,请王爷和田公移步……”齐瑄看着下人进来禀告,便邀请他们入席。
……
席间,齐瑄说道,希望乔知之离开洛阳,远离此地。否则让魏王知道了这个碧玉送给了乔知之,会不大好。
乔知之道:“此事鄙人刚才想过,鄙人希望辞去郎中职务,回乡去。鄙人老母已经九十了……”
武炎之道:“那倒也不必,现在员外官到处都是,谋个实职不容易。现在长安县令缺,乔公不妨到西京长安去当县令,或者到华州当长史。”
从左司郎中外放,是一般是贬谪之意,因为此位置很重要,与吏部、兵部郎中差不多。所以他本人要求,武炎之帮忙,没人会反对。
只要离开了此地,武承嗣就不大可能知道了。一任三年,三年后的事情,谁知道呢?再说了,知道了又何妨?我可不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