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姝狠狠气了一通陆瓒,脑袋居然还在脖子上安然无恙地待着,顿时叫她更加生出了几分有恃无恐的心。
想到狗男人拉她的手还偷摸她,她也基本上可以确定了,这狗男人的确不舍得杀她。
这样的话,兴许即便他日后知道自己和光复会的关系,应当也不会把她怎么样?
敬姝心情好了不少。
不过等她回到大都督府,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打算睡个午觉,却发现自己居然做了春梦……
那梦似乎是在一个夏日的庭院里,天气炎热,敬姝梦到自己衣着单薄地趴在一张躺椅上乘凉,她正昏昏欲睡着,却有一只手突然在她半裸的背部肌肤上作乱,激起一片痒意。
她睁开眼睛,回头嗔怪那作乱的坏人,叫他“世子爷”要他别闹。
世子爷轻笑一声,坐在躺椅的边上,稍一用力就将她抱了起来。
一阵夏日的清风吹拂过来,吹得躺椅轻轻摇晃着。
敬姝微仰着头,修长白皙的脖颈泛起一片潮红,双手搂住世子爷的脖子,唇角溢出破碎的娇吟。
院子里放置着一只低矮的宽口水缸,里头养了一株莲花,和两条金色的小鱼。
鱼儿游动交欢,水面泛起涟漪,令几片绿色的浮萍也跟着轻轻晃荡,敬姝的身影也恰好映在那水面上。
随着鱼儿游动的越来越欢快,她的影子跟随泛起的波纹,也晃荡得越来越厉害。
终于,伴随着有一阵带着些微凉意的夏风拂过,敬姝半边身子软倒在世子爷的怀中,微张着红唇,布满红潮的小脸一片失神地娇喘着。
呼吸起伏之间,她胸口轻蹭在世子爷的身前。
世子爷猛地一手按住她的后脑勺,叫她失神的双眸渐渐聚焦,终于看清他的脸,竟是陆瓒!
敬姝心中一惊,蓦地想逃,却被他强势地咬住嘴唇,呼吸交缠在一起,舌根很快就被吸吮得发麻……
水缸中莲花之下水声响起。
就在这时候,敬姝猛地睁开了眼睛,一手按着床坐起身来,一手撑住额头,而后又贴在发烫的脸颊上。
以前演戏,她也是演过孕妇的。
女子怀孕五个月以后,受荷尔蒙影响,对那方面的兴趣会变得高涨……这狗男人就恰好在她腹中胎儿五个月以后就出现,还故意撩拨她。
敬姝微微皱起眉。
她并不以自己身体正常的生理反应为耻,关键是,她才不想主动找那个狗男人求欢。
“大小姐醒了。”外头是丫鬟六儿在守着,一听到动静,过来一看,便立即倒了杯水端给敬姝,“大小姐请用水。”
“嗯。”敬姝接过杯子,咕咚咕咚喝完,才觉得身体的那股燥意消退了不少。
她吩咐六儿背水,接着便去洗了个澡。
敬姝洗完澡出来,还没到傍晚。
“大小姐,大都督传话,说府中来了几位贵客,请大小姐过去一趟。”这时候,前院的小厮忽然过来传话道。
“我马上就到。”敬姝还想着方才的春梦,回了一句,略一整理衣着,才叫上六儿和小翠一道去了前院花厅。
一直到快到了的时候,她才终于回过神来,好奇贵客是何人。
然而等她到了前厅,见到互相敌视地望着对方的祁烬、祁明珠兄妹,以及那个假扮成怀王世子的陆瓒,顿时就忍不住抚了抚额头。
这叫什么?
不是冤家不聚头吗?
显然,应天似乎也为他们的关系而感到头疼。
“爹爹。”敬姝上前,叫了他一声。
“姝姝。”应天一见到她,原本愁眉不展的一张脸才终于露出笑意,他看着她,不由关切地问道:“怎么脸这么红?可是身子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敬姝可不能说自己才做了春梦,且还有点回味,只温婉地一笑,道,“女儿只是刚睡了个有点长的午觉,才醒过来而已。”
“原来如此。”应天点了点头,随后就向她介绍道,“姝姝,这位是怀王世子,这两位是西域皇室之人,乃是来塞北做生意的,听他们说,你们白日已经在洛神居见过面,算是认识了?”
“的确算是认识了。”敬姝抿唇假笑了一下,问道,“只是不知,他们来府上是?”
“我和哥哥的爹爹与大都督乃是旧识,爹爹特别关照我和哥哥,来到哈密以后,定要来拜会大都督一下。”一旁,祁明珠率先说道。
她依旧是高昂着头,只不过这会儿语调变得甜甜的,很是乖巧的样子,如果忽略她瞥向应天时,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几分轻视的话。
“确是如此。”应天闻言,就笑着点了点头,语气感慨又透着几分快慰,“我当年和明珠的爹爹相识时,才不过十几岁,没想到转眼之间,我们的孩子都这么大了!若不是明珠拿出信物,我都不敢相信,他那样一个恣意洒脱之人,竟会老老实实地成家生子!”
“应伯伯说笑了,爹爹年轻时的确荒唐了些,可自从遇见我娘,便自从收了心,再没胡来过了。”祁烬语气很是礼貌地接话说道。
“看来你娘定然是一个奇女子!这才能叫你们爹爹收了心!”应天立即又笑着道。
“应伯伯这话可是说对了,我和哥哥的娘,说是天下第一大美人也不为过!当初不知多少男人争着抢着想要得到她,最终还是爹爹计高一筹,得到了我娘!”祁明珠语气乖觉地说着,一脸骄傲地抬着下巴。
应天只当祁明珠所说的天下第一大美人仅限西域地区,一点也没往洛芙身上想,闻言就又是大笑,夸了她几句,又问起她爹爹的近况来。
三人这么说着话。
敬姝则在一旁有些没眼看了。
爹爹真是不知这对兄妹口中的娘,就是洛芙啊……
若是知道洛芙不但没死,且还给北戎的皇帝生了一儿一女,成了北戎的皇后,也不知会心中作何感想。
一时之间,敬姝都有些不知是该同情爹爹的头顶冒绿光,还是说他活该了。
正当敬姝这般胡思乱想着时,一道无法忽视的锋锐目光落在她身上。
敬姝下意识地看过去,便和陆瓒带着几分审视的目光正撞到了一起。
一想到自己脸上还带着春梦后的春潮,且春梦里叫她欲生欲死的男人就是陆瓒,此时自己被他这般看着,敬姝就感到莫名心虚地咬了红艳潋滟的嘴唇。
对面,陆瓒则看得目光发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