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件事可大可小,只不过是文警官过于认真了,才变成这个样子。”小梁按照事先肖局长的吩咐,当着文院长的面说出这番话的。
“为什么呢?”陈副市长早就从肖局长口中得知儿子的招供内容,也知道他犯下的罪行,故作惊讶地问。
小梁轻描淡写地说:“陈博曾经和一个叫马五的头目认识,文警官在调查马五犯罪案的过程中,从旁人口中了解到,他们之间好像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便命令我们将他和其他犯罪嫌疑人一起抓起来了。”
陈副市长诧异地问:“就是说,文警官与我们家陈博有些误会,才把他抓起来的?”
“应该是吧,”小梁点了点头,说:“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十分清楚,要等我们进一步的调查结果出来了才知道……”
很明显,这些人是事先就串通好了的,看来,文院长的猜测完全正确,他们准备颠倒黑白,对女儿文铃动手了。
只是看在文院长的尊面,才没有冒然行动。
果不其然,陈副市长的脸上挂不住了。
“老文啊,这就是你们家文铃的不是了,在事情还没有完全弄清楚之前,怎么可以随便抓人呢?”陈副市长正色道:“这两个孩子不知是怎么搞的,谈不成恋爱,也不能把关系搞得那么僵啊,何况,你和爱人都是我太太的大学同班同学……”
猪八戒过河,倒打一钉耙。
在此之前,文铃已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部告诉了父亲,文院长也知道文铃将陈博的口供交给了肖局长。
如今,文铃手里没有任何证据,肖局长很可能已经把那份口供销毁掉了。
既然马五已死。如果小梁和陈博串通起来,陈博翻供,反咬文铃一口。给文铃加上渎职罪的罪名,那就麻烦了。
“陈市长。这件事你也别太着急,我回去问问我们家铃铃,如果是因误会错抓了陈博,她就应当承担相应的责任,”见此情景,文院长不敢把文铃告诉他的事情说出来,故意装憨,“肖局长也在这里。你们愿意怎样处罚她,我都没有意见……”
肖局长急忙打圆场说:“文院长,你这话太严重了,文铃是我们公安局难得的人才,别人想处罚她,我还不愿意呢,知错必改,就是好同志,既然抓错了,我们把被抓的人放了便是。大家都是自己人,何必大动干戈呢?.”
“老肖说得对,都是自己人。抬头不见低头见,何必为了儿女们的事情伤了大家的和气呢?”陈副市长端起酒杯,说:“今天晚上,让大家忘掉所有的不快,干杯!”
文院长见这帮人一唱一和的,觉得他们早有预谋,心里为女儿文铃感到非常担忧,如果文铃执意坚持自己的决定,他们肯定会对她提前下手。
理由是。文铃在马五毫无还手之力的情况下,将其击毙。其性质极为恶劣,构成了故意杀人罪。
这件事是这些人手里的一张牌。可以置文铃于死地,闹不好自己也因此受到牵连,被陈副市长打击报复。
文院长心中有事,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呆了,便谎称自己喝高了,有点头晕,提前离开。
陈副市长没有挽留他,将他送至房门口,塞给他一张中行卡,说:
“老文,这卡里有一百万现金,你拿去用吧,麻烦你回家帮我劝劝文铃,让她做事别那样认真了。”
“这怎么好意思?”文院长推辞道。
“没事,这只不过是一点小意思,请你务必收下,密码是。”
这老奸巨猾的陈副市长在唐城大酒店1818房间里从吴波手里接过这几张银行卡下楼之后,在酒店附近的一台取款机上,把吴波原来设置的银行密码修改成了现在的。
“那好,我就不客气了,谢谢。”文院长犹豫了一下,将银行卡放进口袋里,说:“放心吧,我一定回家好好劝劝她……”
文院长之所以爽快地收受这笔巨款,主要是为了女儿有可能遭遇不测,搜集陈副市长为了儿子陈博行贿他证据。
……
文院长告辞离开雅间后,陈副市长将房门关闭,回到自己的用餐位置上坐下来,分别拿出一张工行卡和农行卡交到对肖局长和小梁手里,说:
“我儿子陈博的事情就拜托你们二位了,这两张卡里面分别装有一百万现金,你们拿去用吧,这是我的一片心意,希望你们接纳,密码都是。”
小梁急忙说:“陈市长,无功不受禄,这怎么好意思?”
陈副市长微笑说:“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只要你把帮着我们把陈博从看守所放出来,我和肖局长以后一定提拔你的。”
“那恭敬不如从命,”在权利和金钱的诱惑下,小梁热血沸腾,“陈市长需要我怎么做,请尽管吩咐。”
肖局长替陈副市长回答说:“只要你能指证文铃在抓捕犯罪分子现场故意杀死犯罪嫌疑人马五,杀人灭口,在审讯室里,试图对陈博进行刑讯逼供就可以了。”
“没问题,我愿意作证。”小梁点头应允。
肖局长继续说:“另外,我会将文铃提供给我那份有关陈博的口供材料销毁,到时候,你回去重新提审陈博,让他不承认与罪犯马五有染,莫名其妙地被抓进了看守所,重新笔录一份审讯记录给我……”
“行,我一定按照肖局长的意思办理。”小梁像一只哈巴狗似的,对上司言听计从。
陈副市长说:“看样子,文院长这对父女会存心和我们作对,你回去调查一下,文铃是否利用职务之便,要求法院从轻判处过犯罪嫌疑人。”
小梁仔细想了一下,说:“我想起了一起案件,不知道能不能与他们扯上关系。”
肖局长问:“哪起案件?”
“陈冰杀人案。”
“这个案子我好像有点印象,是不是那个女人杀死前夫之后,被法院无罪释放的那起案子?”肖局长狡黠地笑了笑。
“是的,就是这起案子,”小梁点点头,“当时,我只知道文铃对这起案子很上心,四处为犯罪嫌疑人陈冰奔波,托关系,最终无罪释放……”
“这里面肯定有什么猫腻,你们仔细调查一下,如果文铃放我儿子一马那就算了,如果她执意和我们作对,我们就从这起案子入手,通过检察院先把文院长拉下马,然后再收拾文铃,你们看如何?”
陈副市长说着,做出一副拨开乌云见青天,茅塞顿开的样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