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推移,何莹对吴波的思念也越来越深,便再次回到了蓉城。
回来之后,才发现吴波在城南小区的房子已经卖掉了。
在茫茫的都市里,要寻找一个人,犹如大海捞针。
何莹没有脸去找自己曾经那些大学同学,在这座城市里,除了吴波外,她再也没有亲人了。
“吴哥找到蒋欣怡了吗?他们现在结婚了吗?”她经常询问自己说:“如果吴波结婚了,即使我找到了他,又能怎样呢?”
生存是一种技能,生存的基本条件是,必须有一份正当的职业,来满足和维持自己的衣食住行。
为了生存,何莹硬着头皮应聘到浅水湾洗浴中心,经过培训,做了一名正规保健小姐,俗称保健师。
在做保健师的日子里,何莹虽然对男人的身体见惯不惊,但她始终是洁身自好,根本没有和那些不怀好意的客人们有过关系。
今天下午,何莹的妹妹何静从老家来电话说,母亲得了重病住院,需要交纳高额的住院费。
何莹将自己省吃俭用积攒下来的五千元寄回家,与父亲在单位和妹妹在幼儿园工作的那点工资加起来,还是远远不够。
正当何莹为筹钱的事情感到焦头烂额时,领班安排她去帮王飞保健,王飞见何莹保健手法不错,颇有几分姿色,主动邀请她去开房。
何莹知道,将电话给客人,与客人私下交往,将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有金钱交易,她可以从男人那里得到比做正规的保健高出数倍的回报。
何莹平时看见那些专门做特殊服务的小姐们两腿一张,就像聚宝盆一样,收到大把大把的钞票。
何莹对她们是既睥睨又羡慕,凭着自己的姿色。一旦放得开,回头客肯定比她们多,钱也比她们挣得多。
尽管许许多多的客人对她有非分之想,拉她下水,可她始终拉不下这个脸面,与这些人发生关系。
今晚。何莹替王飞保健的时候,见这个男人长得很帅,谈吐不俗,相貌也很斯文,不像其他客人那样粗俗。像一个有钱人的主儿。
为了挣钱回家为母亲治病,何莹身不由己,才咬咬牙,将电话号码告诉王飞,准备与他私下联系。
……
王飞离开浅水湾洗浴保健中心之后,在附近一家格林大酒店登记了1414房间。
刚从前台小姐手里接过房卡口,王飞便急不可耐地往何莹留在他手机上的手机号码上发了一条短信,让她来房间里聊天。
然后。乘坐电梯上楼,用房卡将房门打开。
这是一个豪华的单间,房间宽敞。里面放有一张大床,一对长椅沙发,一个梳妆镜,一个卫生间,一台大型的数字电视机。
进屋后,王飞将电视机打开。一边看电视,一边等何莹回短信。
过了好一阵子。何莹的短信还没有回过来。
王飞按耐不住,拿起手机。拨通了何莹的电话。
“我多想抱着你哭,紧紧地把你抱住……”此时,走廊里传来一阵悦耳的手机铃声,紧接着,房间里的门铃响起。
“你来啦!”王飞急忙将房门打开,看见何莹手里握住一部智能手机,提着一个白色的手提包,亭亭玉立地站在房门口。
她穿着一条米黄色的连衣裙,与刚才在保健室里,穿着制服时判若两人。
“请进!”
王飞笑了笑,上握住何莹的小手。
何莹闪身进屋。
王飞关好房门,说:“何小姐,请坐:”
“你房间的电视声太大了吧?”何莹一边说,一边脱开王飞的受,拿起电视机遥控器,调节音量。
王飞尴尬地笑了笑,坐到床上,仔细地欣赏着她俏丽的身姿。
何莹把电视的声音调小之后,坐到沙发上,故意问:“王哥,你这个时候让我来房间,想找我聊什么呢?”
王飞装作没有听见,发呆地望她,何莹光洁的脸颊上,浮起一片红晕。
“何小姐,你每天替客人保健一定很累吧?”王飞紧挨着何莹坐了下来,问道,
“肯定累了,但又有什么办法呢?”何莹挪动身体,与王飞拉开了一段距离。
王飞尴尬一笑,说:“你想不想换另一种工作?”
何莹叹了口气,说:“像我这样一个会做保健的,哪家公司需要呢?”
“你如果愿意,以后来我的公司上班吧?”王飞说道。
“真的?”何莹面露惊喜之色,但很快又暗淡下来,因为她在那种场合下上班,见多识广,差不多已经揣摩透了男人们的心思,知道这些男人需要的时候,什么愿都可以许,什么样的话都可以说,一旦离开,便什么都不记得了,最直接的是拿到钱,“不过,我现在什么都不需要,缺的就是钱……”
何莹这句话太直接了。
王飞起身从自己的挎包里取出两千元人民币交到何莹手里,说:“我这点小钱,先拿去话吧。”
“王哥,我……不是这个意思……”何莹红着脸,将钱放回王飞手里,说:“你……你误会我了……”
“何小姐,你别客气,这是我的一点心意。”王飞以为她嫌少,再从里面拿出一叠钞票,共计有五千元钱,塞到了何莹手里。
“王哥,太谢谢你了……”何莹犹豫了一下,还是将钱放进自己的手提包里。
王飞大喜过望,急忙将她从沙发上拉起了,一起走到了床边。
……
北光小区,蒋欣怡母亲家。
王飞被蒋欣怡从岳母家骂走之后,蒋欣怡在陈冰和杨芳的帮助下,替父亲搭建了一个简单的灵台。
由于陈冰要回吴波家照顾吴小茜,杨芳也要回公司处理一些事情,二人先后离去,家里只剩下母女二人。
一波又一波的邻居前来家中吊丧,好心的邻居陪着这对母女挤出几滴眼泪,说上一些宽慰的话语后,陆续离开。
直到晚上十一点,家里才消停了下来,变得异常冷清。
蒋欣怡见母亲身心疲惫,神情沮丧,声音沙哑,便扶着她进卧室里休息,再次回到客厅,跪在父亲的灵台前,默默地为父亲的亡灵祈祷。
熄灭房灯,点亮蜡烛。
由于窗户没关严,偶尔有一丝风从窗外外面灌进屋,将灵台上的烛光吹得忽闪忽闪的。
幽暗的灯光照耀在她苍白的脸上,略有一些阴森可怕。
回忆起起二十几年来与父亲在一起生活的点点滴滴,回想起父亲那份挚爱,蒋欣怡沉浸在无比的悲愤之中。
她忘记了时光的流失,忘记了恐惧和害怕。
她痴呆呆地跪在地板上,直跪得她双腿发麻,全身发软,才站起来,疲惫地瘫软在客厅的沙发上,逐渐地恢复了神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