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琴已经将蒋欣怡的晚饭做好,端上餐桌。
当她看见三人在一起热闹的情景,忽然觉得自己才是多余的,始终是一个局外人,终究要离开这里,不免一阵心酸。
“不就是一个破鞋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想起今天上午强暴自己那个男人说陈冰的那些坏话,一股嫉妒之情油然而生,来到她们跟前,面无表情地说:“这位大姐的晚餐我已经准备好了,什么时候用餐?”
“太不懂事了,有这样和客人说话的吗?”陈冰隐约感到一丝不快,瞪了张琴一眼,对蒋欣怡说:“欣怡,你肯定饿坏了,走,我陪你去吃饭。”
“我也要吃!”见两人手拉手走进饭厅,吴小茜不乐意了,撅起小嘴说。
陈冰一把将她抱起来,说:“走,咱们一起吃!”
这帮人将张琴像空气一样凉到一边,小保姆顿觉有一种被人抛弃的感觉,有点于心不忍,于心不甘,于心不安的味道。
她害怕自己在不久将来,就会被陈冰这个女人从家里赶走。
想起自己刚来到这座城市,找工作是那样的困难,想起吴波对她的帮助,设想起将被扫地出门后,流落街头的窘态时,保姆张琴有些恐惧,有点心慌。
她暗下决心,一定要与陈冰这个虚伪的女人对着干,答应那个名叫杨建设的男人,充当他安插在吴波家的线人。
坐上餐桌,陈冰想起当年自己投江后,被吴波领回家时,陶玲一边劝慰她。一边陪她一起吃饭的情景,用同样的方式,同样的口吻劝慰道:
“欣怡,人是铁饭是钢,为了自己的身体。你什么也别想,多吃点!”
“呜呜……”蒋欣怡和陈冰当年那样,心头一热,一边流眼泪,一边哽咽着,一边将饭菜放进嘴里。
吴小茜天真地问:“欣怡阿姨。你觉得我们家保姆做的东西可好吃了吗?”
“不错,很好吃。”蒋欣怡扯了一块卫生纸抹了一把眼泪。
“好吃你就多吃点!”这鬼精灵还真逗,居然用自己亲生母亲陶玲生前招牌式的语言来安慰她。
蒋欣怡感到无比温馨,胃口打开,也就暂时忘记了偷窥。顾不上装什么假斯文了,狼吞虎咽地吃了一大碗。
张琴来到了餐桌旁,听见吴小茜称自己是保姆,心里着实感到有些不快,忍了一口气,讪笑道:
“大姐,锅里还有饭,我再去帮你盛一碗?”
“不用。我吃饱了,谢谢!”蒋欣怡冲张琴感激一笑,夸耀说:“你做饭的手艺不错!”
张琴谦虚地说:“大姐过奖了。一般般,家常便饭,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
“这丫头是不是把我当成饭桶了?”说者无意,听者有音,蒋欣怡顿时显得有些尴尬。
陈冰猜透她的心思,急忙说:“欣怡。走,我们进屋去。我还有话跟你说。”
说完,她拉着蒋欣怡的手。朝吴波那间卧室走去。
吴小茜准备跟着她们一起进屋。
陈冰说:“小茜,我和欣怡阿姨有事情要商量,你让张琴阿姨陪你玩一会。”
“那好吧,”吴小茜无奈地点了点头,叮嘱道:“不过,你们要快一点,别让我在外面等久了。”
两人进屋后,陈冰将房门关闭,并从里面反锁了。
张琴见陈冰和蒋欣怡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皱了皱眉头,心想:“这两女人到底要干什么呢?”
张琴将蒋欣怡用餐后,放在餐桌上的碗筷拿到厨房清洗干净,回到客厅,对仍站在吴波房门口发呆的吴小茜说:
“小茜,过来,我陪你看电视。”
吴小茜乖乖地来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陈冰安顿蒋欣怡坐到床沿上后,问:“是不是什么地方受了委屈?”
蒋欣怡想起自己结婚后,一个人被王飞像鸟儿那样关在家里,王飞今天领着一个女人在床上的情景,忍不住悲伤,“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她一头扎进了陈冰的怀里,歇斯底里地哭喊道:“他……他不是人……”
陈冰经历过一次失败的婚姻,经历了许多磨难,比较善解人意,待蒋欣怡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下,劝慰道:
“欣怡,别想那么多,也别太那么认真了,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希望你振作一点,没有迈不过去的坎,也没有趟不过的河。”
当事者迷,旁观者清。
陈冰自己的麻烦都没有解决,还这样劝告蒋欣怡,这就叫做自己的屁股疼,还帮别人医痔疮。
“欣怡,请你别把我当成外人,有什么话给我说吧,让我们大家一起想办法,共同出点主意。”陈冰继续说。
“事情是这样的……”
蒋欣怡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将当年吴波住院时,怀疑到他和何莹有染,偷偷地从吴波家跑出去后,是怎样躲避吴波,又是怎样认识王飞,是如何闪电式与他结婚。
结婚后,王飞是如何对待她,经历过多少痛苦,以及今天王飞带着一个女人回家,发生的情景,一股脑儿说了出来。
这种遭遇和陈冰曾经是多么的相似啊!陈冰想起杨建设曾经对她百般磨难,如今又对她纠缠不休的情景,感慨万分。
也许是同病相怜的原因吧,陈冰幽幽地问:“欣怡,如今这世道,好男人太少了,你也别再想那么多了,打算怎么办?”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蒋欣怡觉得自己终于得以解脱。
“陈姐,你放心,我已经想通了,再也不去做傻事了,”蒋欣怡忧郁地说:“我是死过一次的人,现在什么都已经想通了,我准备回去和他离婚!”
这句话与当年陈冰被吴波从江水里救出来领回家的时候,她对陶玲说过的话没有什么两样。
蒋欣怡的故事简直就是陈冰故事的翻版,蒋欣怡的今天就是陈冰的昨天,一个是过去式,一个是正在进行时。
相似的经历拉近了两个女人之间的距离,她们忘记了同时爱着一个男人的嫉妒与猜忌,彼此产生了共鸣,抱头痛哭了起来。
良久,陈冰擦了一把泪,问:“你丈夫愿意和你离婚吗?”
蒋欣怡恨恨地说:“不管他同不同意,这个婚离定了,离也得离,不离也得离,要不然,我去法院告他!”
“你做的得对,我支持你!”陈冰鼓励她说:“没有爱的婚姻就不是完美的婚姻,没有爱的家庭,不是一个完整的家庭,为了寻找自己真正的幸福,应该重新选择自己的婚姻,组成自己的家庭。”
“谢谢你!”蒋欣怡抹了一把眼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