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爷爷反正也闲着无事干,于是跟了上去。身高+经常锻炼的缘故,使他轻轻松松就追上了阿奇奶奶。
“我帮你搭把手弄菜园子,你中午管我一段饭。怎么样?”
阿奇奶奶“慈爱”地看徐爷爷一眼:“行。”
“我能分清韭菜和蒜苗,还能分清韭菜和青草。所以你不用担心我毁了你的菜园子。”
阿奇奶奶更加“慈爱”了,连眼神都充满悲悯:“我信。”其实话还有另外半截,没有说出口而已——我信你个大头鬼!
“你儿子是干什么的?”阿奇奶奶突发奇想,好奇开口。
“当老板的。”
阿奇奶奶恍然大悟。怪不得智障老头生活得这么优渥,原来是有个能干的儿子。提起儿子,阿奇奶奶忍不住叹口气。
“忙啊。忙得天天不着家。你儿子呢?外面打工?”徐爷爷本着礼尚往来的原则,问了回去。
阿奇奶奶这下不光是叹气,而是愁眉苦脸相上头:“我儿子……作孽哦,总有两三年、三四年不曾回家了。他不回来看我我也不怪他,爹走得早,娘没本事,帮不上孩子的忙。可他怎么能不回来看他自己的孩子呢?”
这本就是阿奇奶奶的伤心处,一戳准落泪。
何况,她心里认准了徐爷爷有些心智障碍,因此在他面前格外放松。这就导致她的泪水流得更加肆意。
徐爷爷默不作声掏出手帕——老派人物的作风,居然还是丝质手帕——递给了阿奇奶奶。阿奇奶奶自己也是个带手帕的,虽然带的是粗布手帕。她下意识接了过来,擦去泪水。擦完才觉得手帕柔软得不像话。
“你这是——”她举着手帕问。想问是丝绸的吧,又怕自己少见多怪,手帕其实是化纤的。
“我懂呀。我太懂了你说的这个情况。”徐爷爷根本没意识到阿奇奶奶问的是手帕,他感慨异常,“我年轻的时候,忙着拼事业,忽略了对儿子的陪伴,导致儿子心里跟我并不亲。我以为我奠定了家里的经济地位,靠一己之力推高了自己小家庭的阶层,给了儿子更广阔的选择天地。”
“你猜怎么着?我儿子结婚后竟然重复了我的老路。在我打拼结果之上,我儿子看到了更广阔的世界,生出更大的野心,要做更大的老板,要做的事更多了,投入的精力也更大了,比我当初还不顾家!我好歹还维系了婚姻,他早在孩子七岁时就离了婚。”
“我看着年幼无知的长安,心里懊悔啊。早知道儿子不知足,我就不拼那么厉害了。反正我怎么努力,都只是垫高他的门槛而已,我何苦来哉,最后反而害了我最喜欢的孙子。”
徐爷爷说得很激动。
阿奇奶奶听得很懵懂。
她有些听得不是很明白,老头儿的意思是他当年很能干,能干到,从贫困之家发展到了富裕之家,跨越了一个阶层?
然后,他把富裕之家交到他儿子手里,以为他儿子会过上幸福平静的生活,结果,他儿子向往的是超级富裕之家,并为梦想不断努力,以至于忽略了妻子和儿子,导致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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