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区的大宅内,自从新年的时候黑木瞳和年轻人相继从这里搬出去之后,两人终于又重新回到了这间房子。不过两人之间的关系虽然得以修复,却也已经回不到从前那样的亲密。
就连这间大宅,无论是年轻人还是黑木瞳,都没有提出共同搬回来住的意愿。暂时只有黑木瞳会住在这里,而年轻人依旧会住在新租的房子,只有在想见黑木瞳、或是黑木瞳想见他的时候,才会两人一起出现在这座大宅里。
或许比起夫妻关系来,这样的相处模式才是对两人而言最合适的也说不定。
夫妻原本是陌生的两个人,彼此之间毫无关系,但因为生活在一起而将对方变成了自己的家人,变得更加亲密的同时,也将更加真实的自己展示在了对方面前。
年轻人对待事物的冷漠,黑木瞳对自身事业的追求,各自本来而真实的面貌,在少去了爱情的遮掩之后,是否又真的能够合适呢?
因为是来自后世的穿越者,年轻人对于这个时代总有着疏离和冷漠,内心始终孤独而寂寞。或许爱情填补与温暖了他的内心,让他愿意对黑木瞳敞开心扉,但这却无法让他融入这个时代。强迫自己接纳,或许能够凭着爱情容忍一时,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爱情逐渐消磨,到那个时候年轻人是否又能够继续委屈自己来迁就黑木瞳呢?
同样的道理,对于黑木瞳来说,成为演员终究是她从学生时代就有的梦想,为了梦想她可以去努力去付出,甚至做出牺牲也在所不惜。或许在没有和她深入接触之前,会以为黑木瞳是一个温柔的大和抚子式的人,但只有真正和她在一起了才会知道,黑木瞳她除了外表所表现出来的温柔之外,还是一个聪明、充满心计与事业心很强的女人。
如果两个人结婚,这些问题或许不会成为问题,毕竟无论说什么做什么,只要不是违反原则的天大的事情,夫妻双方都不会轻易的闹翻。而与此相反,只是恋爱的两个人,或许是因为没有夫妻关系作为约束与羁绊,往往一些小问题都会演变成矛盾的焦点,令原本相爱的两个人分手。
然而夫妻之间放心的反面则是双方负面情绪的淤积,可以理解为气愤和不满,也可以解释成压力。
情侣时期的些许不满或许会让人选择分手,但对于夫妻来说,却不会因为些许不满而选择离婚。
但当这些不满和压力越积越多,而又没有发泄的渠道,最终爆出来的,只会是彻底毁灭两人关系的大爆炸。
如果是因为对对方彻底失望而分开的话,必然会在两个人的内心留下不可磨灭的伤痕,到头来会连做朋友的机会都没有。
像年轻人和黑木瞳这样,因为种种原因分手之后又还爱着对方,选择重新复合在一起,就好比是一面已经摔破的镜子,因为不想让它破下去而选择用胶水把它粘了起来。
虽然看起来或许还是一面镜子,但破损的裂痕却无论用什么样的胶水都会留下痕迹,一时或许无事,但年深日久之后又或许是有新的裂痕的时候,原本的裂痕只会使这面原本就破损的镜子破碎的更加彻底。
而两人现在这样的相处模式,却相对而言没有那么多的烦恼。
维持着情侣关系,却又不会更加亲密,如果有矛盾可以暂时分开,如果思念对方又可以毫无隔阂的在一起,既是情侣却又不干涉对方,或许这对于年轻人和黑木瞳在经历了这许多种种之后,是最合适的相处方式吧。
这就好像是将裂成两半的镜子各自制成新的镜子,却又能够拼在一起,虽然已经不再是一面镜子,但却也不会因为旧有的裂痕而破碎,当两面镜子拼在一起的时候,依旧能够被当成一面镜子。
坐在巨幅的落地窗前,斜倚在矮脚沙发上,年轻人看着窗外一览无余的夜幕下的东京湾,不由得整个人向后仰倒,身摊开,享受着这令人慵懒的感觉,而黑木瞳则在楼上收拾着去温泉旅行所需要的东西。
“轻人,你来帮我看看,我穿哪件衣服比较好呀?”站在楼梯上,身上只穿着睡衣的黑木瞳探头对年轻人喊了一声。
年轻人抬头看向黑木瞳,见她身上只有一件完遮不住肩膀和大腿的睡衣,不由得内心一阵躁动。或许是两人关系发生了改变的原因,年轻人对于黑木瞳的身体却不再像以前一样痴缠,面对这样的诱惑,他只是轻笑道“我又不懂这些,瞳你问我岂不是问道于盲?而且我的喜好,瞳你不是最清楚了吗?”
“流氓!”听到年轻人的话,黑木瞳不由得啐了一声,但绯红的脸颊却说明了她的心情。
从楼梯上走下来,站在年轻人头顶的位置,黑木瞳扶着扶手看向依旧躺着没有动弹的年轻人,虽然感到一阵羞涩,但却依旧将自己身上唯一的睡衣脱了下来,然后从楼梯上扔了下去,刚好盖在了一直盯着她看的年轻人脸上。
被带着体香的睡衣盖住了脸,年轻人嗅着这股香味,伸手将睡衣从脸上摘下,感受到自己内心已经有些按耐不住的火焰,终于站了起来,朝着已经走下楼梯,却不着片缕,以羞涩中带着诱惑的表情看着自己的黑木瞳走了过去。
只是年轻人还没有走近黑木瞳,他放在一旁餐桌上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虽然不想去理会,但年轻人还是拿起了手机,看了一眼上面的电话号码。
“摩西摩西,是忠裕舅舅吗?怎么这么晚了还打电话过来?”一脸不满的年轻人拉开餐桌边的一张椅子坐了下来,皱着眉头听着电话。
而一旁被冷落了的黑木瞳则撅着嘴唇走到了年轻人面前,就这样光着身体不满的看着他。
年轻人一边和电话里的岛津忠裕寒暄着,一边看着一脸不满的黑木瞳,忍着笑意的同时也对她做出了一个示意的动作。
看到这个动作,黑木瞳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但还是乖乖地在他面前蹲下了身体,然后伏下了脑袋。
享受着黑木瞳的服侍,年轻人终于讲完了电话。黑木瞳见状正准备起身,却被年轻人压住了肩膀,依旧不让她起身,直到尽情释放之后才松开了按住黑木瞳肩膀的手。
“轻人,刚才是你舅舅吗?”虽然并不喜欢年轻人这么做,但此时黑木瞳更关心刚才的电话“他这么晚了找你有事?”
“嗯,是忠裕舅舅打来的。”伸手在餐桌上扯过一张餐巾纸递给了黑木瞳,年轻人放下手机抱起了她的身体,朝着楼上走去的同时也说出了让黑木瞳疑惑不解却又感到惊讶不已的话“萨摩岛津,上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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