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楚绫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水,拿着调羹在喂躺在床上的一个男子。
那个男子,脸色苍白,唇无血色,奄奄一息。
竟然是苏临舟!
华青突然就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活过来。
她就说,外婆曾经说过,她的血型极为罕见,楚绫怎么可能这么快找到跟她血型一样的人呢?
原来是他来了……
“公主?您怎么来了?”楚绫吓了一跳。
“为什么要瞒着我?”华青问楚绫。
楚绫看了苏临舟一眼,说:“公子怕您担心,不让奴婢告诉您。”
华青走过去,给苏临舟把了把脉。
他起码失了三成以上的血,真正是丢了大半条命!
失血三成,便是人体的极限,再多就活不了了!
“师兄,你怎么这么傻啊……”华青眼眶一红。
“别哭,死不了!”苏临舟说。“只要多吃些补血的药,很快就好了。馥儿,你感觉如何了?”
“我没事。”华青忍着鼻头、心里酸酸的感觉,看了眼楚绫姑姑手里的药碗。
那是补血的补药,但药效很一般。
“姑姑,我开两幅补药,一副给师兄,一副给我,劳烦您去熬来一下吧!”华青说。
“好。”楚绫给她拿来了笔墨,华青写了,交给她。她便去找府医拿药材熬药去了。
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师兄,你不是回蜀山了吗?怎么会在洛阳?”华青问他。
苏临舟沉默了一下,说:“我来洛阳有事。”
“什么事啊?”
“一时半会说不清楚,回头等我们好些再说。”苏临舟说。
华青点头。
“馥儿,昨天晚上不是你的新婚之夜吗?却差点将血都抽干了!究竟怎么回事?”苏临舟问。
“有人在我们的合卺酒里投了毒。陆渊中了毒,而我的血里面,有可以解毒的东西。只是,需要的血太多……”想起昨晚的处境,华青心有余悸。
“你当真如此爱他,为了救他,连命都不要吗?”苏临舟漂亮俊美得不像话的脸,因为没有血色,显得有些脆弱。
华青想到刘馥和他的关系,愧疚地说:“师兄,是我对不起你……”
苏临舟摇摇头:“馥儿,你还记得,在你及笄那天,我在后山跟你说的话吗?”
华青点点头,在刘馥的记忆中,那天是极为深刻而鲜明的。
她和苏临舟坐在蜀山后山的绝岭之上,他对她说,要一辈子守着她,照顾她,让她每天都开心。
……
“我说过,会一辈子守护着你,让你开心。”苏临舟习惯性地将她脸上的一缕头发掖到耳后,说:“现在,虽然你嫁给了陆渊,但是,只要你喜欢,我便也开心。所以,你对我,不必有什么负担。”
这样的动作,这样的温馨,与华青而言是陌生的,但因着有刘馥的记忆的缘故,却又隐约觉得无比熟悉。
一时之间,她呆呆地看着他,竟是没有避开。
“听说,本王的王妃在新婚之夜跟别的男人跑了,我原本还不信!原来,竟是真的!”身后突然出现陆渊冷冰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