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渊本想发作发作,敲打敲打,她却这么乖巧懂事。
弄得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王爷还有什么吩咐吗?”
“世子这里还需要几天?”
“不出意外的话,大约三天。”
“三天以后,我再来,到时候……”陆渊看她睁大一双软软萌萌的大眼望着他的样子,说到这里就停下了。
“到时候?”华青不解。
陆渊深呼吸,然后……转身走了。
怎么说走就走了?
华青惆怅地看着他的背影。
他肯定是想说,到时候,你就可以滚了!
不过是给她留了面子,没好说出口。
心里不是滋味地回南苑去,晏长老和庄青翟不知哪去了,华莹却还站在原地。
看到华青进来,她那眼神就跟刀子一般。
华青懒得理她,往晏长老的房间走去。
“你前几天哪里去了?”华莹却开口质问。
“关你屁事!”
“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失踪了两天,定是被歹人劫了去!说不定身子已经不干净了,怎么还有脸回来?”
华青嘶了嘶气,倒退着晃到她身边,说:“我告诉你个秘密。你想不想听?”
华莹一脸怨毒地看着她。
华青凑到她耳边,悄声说:“其实,剪刀上的味道,顶多一两个时辰就散了,不信你回去闻闻?”
说完,她坏坏地笑了一下,不再理会这条疯狗,找晏长老去了。
华莹突然疯了一般跑进屋里,将那把剪刀拿出来放鼻子底下闻……除了一股铁锈味儿,那里有别的味道?
她气得半死,将剪刀“砰”的一声扔到了墙角。
为什么她能诊断出世子得了血症?
为什么她还能研制出治疗血症的药?
为什么她……这么像华青?
一切的一切,都这么像华青!
这个世界上,为什么有这么多像华青一样的人!
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无法超越!
……
华青去的时候,晏长老和庄青翟已经将金针在火上烤过了。
三人再次去往襄阳王世子的房间,给他扎针放血。
因为扎针的十七个穴位,很多都是不方便女子触碰的。
所以,还是由晏长老来动手。
华青只在旁边告诉他,扎哪个穴位即可。
“长强扎三寸,放血十滴。”
“承光扎一寸,放学两滴。”
“大迎扎两寸,放血四滴。”
……
华青一边说,晏长老一边下针。
他的手极稳,握针不轻不重,下针又快又稳,分毫不差。
甚至,他挤出的血,也绝不多一点,绝不少一点。显示出深厚的底蕴。
要是换了自己,是绝对做不到的。
华青突然就认识到一个事实。
跟晏长老相比,自己在医术一道上,其实真的是稚嫩得很。
她就是仗着有点天赋而已。
回想起来,若不是她的基础太弱,见识太少,连最基本的药方都记不住,又哪里会生出后面这许多风波?
她突然觉得有些愧疚。
扎完针以后出去,华青就对晏长老说:“长老,对不起。”
晏长老看着她,没说话。
“都是因为我太无知,才造成咱们这次襄阳之行的种种风波,还害得你们差点儿被襄阳王砍头。”华青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