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地萧印天和赤栀子看着萧如莫。
萧如莫和一些搬运工,一起在搬运水泥,萧印天心里也是难过极了。
突然他有种负罪和愧疚,对赤栀子说道:“是我无能,没有本事,让孩子受罪了。”说着说着他竟自责地打起自己的脸。
在一旁的赤栀子泪如雨下,心如刀绞。可她怎么能怪罪萧印天呢?
二十多年了,要说该打的应该是自己才对,而萧印天她感激还来不及。是他将儿子养这么大,是他给了他强壮的体魄,和自食其力的尊严。
赤栀子拉了拉萧印天说道:“印天哥,你怎么这么说呢?多亏有你,当时要是没有你我真不知道怎么办?我感激还来不及呢!”
萧印天说道:“你也别难受,我收养他我自愿,可你毕竟是他亲生母亲,看到孩子这么苦,我能想象出你的辛酸,现在说什么也不起作用,还是看看怎么帮他吧,我是实在没有办法。”
赤栀子的内心也是着急,可要帮他还得从长计议。
现在摆在自己面前有好多选择,赤栀子不可避免地想起了文尚。他是文尚的儿子,文尚应该担起父亲的责任,可是文尚现在在哪,他能认这个儿子吗?
甚至赤栀子生气地想到,也是便宜了文尚。同时她又叹息,谁要自己这样做事,真是不做就不会死。
赤栀子心烦意乱,尤其是面对萧立恒,二十多年孩子一直是自己一道坎。她受尽折磨,无法面对萧立恒,甚至她在不断回想那年三人为自己过生日的情景。
真实的场景,早已模糊,因为她不断地在设想,不断地重复细节,有时一样,有时不一样,连她自己最后对真实情况也不清楚了。
面对自己和萧立恒生的赤龙辰,赤栀子也是倍加呵护,全身心地投入,亲呀爱呀。
而自己的另个孩子萧如莫,她只能深深地藏在心底。
赤栀子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提供经济支持。于是赤栀子打算拿出自己几十年的积蓄准备帮助萧如莫。
突然赤龙辰出现在她面前阴阳怪气地说道:“你这急匆匆,满腹心事是要干什么?”说着还用手推挡了一下赤栀子。
赤栀子佯装道:“臭小子,我想干什么难道还得向你汇报?得得得,让开!”赤栀子迅速把包包放到了原处。
赤龙辰不知怎么的像是知道什么一样,又说道:“妈咪呀,我可是你唯一的儿亲,我父亲也是我的至亲,你是我的最亲。”赤龙辰说着很在意赤栀子的反应。
还好赤栀子很镇静地说道:“傻孩子,说什么呀?怎么这么说?”赤栀子心里却有些紧张,这孩子突然这么说,这是……,她似乎有些不明白,却也明白。
赤龙辰说道:“娘亲是个明白人,龙辰只是怕……”赤龙辰戛然而止。
赤栀子接着说:“我儿自然是娘亲心头肉,有什么你就直说。要怕呀,也是娘亲怕,怕将来我儿娶了媳妇忘了娘。”赤栀子这么说,可心里总有种不踏实。
难道龙辰知道了什么,还是他听到了什么。
赤龙辰也是露出了诡秘的笑脸,这样赤栀子更是有些忐忑。
好不容易,赤栀子才出门了,找到了萧印天。萧印天已经很少去找赤栀子了。赤栀子来找他,他倒有些心慌。
当赤栀子对她说要拿钱给他。萧印天立刻拒绝道:“这怎么成,我不能要你这么多钱。”
“拿钱可以帮助儿子呀。他过不好还不是因为没钱。”赤栀子看到萧印天睁大了眼睛,又连忙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有帮助总比没帮助强啊。”
萧印天看到赤栀子诚心的样子说道:“这钱我不能要,我找你是想让你帮帮他,可是现在这样,我又觉得不妥。”
赤栀子说道:“你先把钱拿上,我们再想想办法!”
萧印天心想,这钱是不能拿的,拿成了什么?可是怎么才能帮上萧如莫呢?
就在俩人犹犹豫豫之时,赤龙辰出现了。
他直接走到萧印天跟前说道:“表叔,这是没钱花了?何必呢?你跟侄子说声,为何惊动我娘亲老人家。只是我娘亲心底善良,其实也不难为情,表叔不好意思吧?”
萧印天清楚,赤龙辰这孩子不管怎样,他一直也是很羡慕他,关切他,虽然看似亲畅,但是从心里他不喜欢他。
那时候不懂事,萧印天总认为他小,长大了自然就懂事了。
可是赤龙辰长大了仍然对萧印天不友好。这么多年也是因为这,萧印天基本上和赤栀子不来往了。
赤栀子知道赤龙辰对萧印天不尊重,甚至有些嫌弃。她开始并不在意,可后来她的心里起了疙瘩,而且越来越大。
现在面对赤龙辰的冷嘲热讽,赤栀子强装镇定地对赤龙辰说道:“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对你表叔客气点。”
赤龙辰扭着脖子说道:“这还不好,这还不客气,你要我拿钱给他就好了,就客气了?”
赤栀子生气了,有些吼道:“表叔那么喜欢你,每次来给你带那么多好吃的,你个没良心的。”
赤龙辰说道:“没有风言风语已经不错了。他到底想干什么?我不知道难道娘亲也不知道?”
赤栀子皱了皱眉头,再看看萧印天在一旁也很不安的神情,心想这孩子竟胡言乱语,却又句句中的,说得人心浮躁,焦妁不安的。幸亏他是随口说说而已。
赤龙辰回过头来又对萧印天说道:“由此看来,我也难得理解,有好多事我还不了解。”
说着他又转向母亲说道:“娘亲让儿对表叔好些,可是,可是我也就实话说了,总觉得表叔就不象一个亲近的人,倒好像隐瞒了好多事情,当然这些想必母亲是知道的。”
赤栀子有些吃惊,这孩子在说什么呢,他到底想干什么?于是她说道:“这话说的,有什么好隐瞒的,你不就是想知道表叔孩子的事情,我来告诉你。”
萧印天一听,急了!连忙说道:“栀子姐!你……”
赤栀子并没有在意萧印天的话,而是继续说道:“你表叔的儿子现在省城里,可是他过的日子,他现在的状况,你是……你是无法想象的。”赤栀子的情绪有些不对,她停了下来缓了缓。
而赤龙辰依然像是没有达到目的,竖着耳朵在听。
赤栀子是咬着牙继续说道:“他在风雨中搬运水泥,扛沙袋,为了生活他只能下苦力。”赤栀子说着也是终于控制不住有些哽咽起来。
萧印天见赤栀子情绪激动,连忙借助话茬说道:“栀子姐,人各有命,富贵在天。我是想明白了。就像龙辰,他天生就是富贵命。”萧印天只想着给赤栀子打圆场,也没想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