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如莫被彻彻底底地震撼了。他完全走进了另外一个世界,而且这个世界对他而言充满了诱惑和好奇,他完全不能自己了,愣愣地目不暇给,一时随意而去。
他以前没有见过,现在见到了,简直太不可思议了。他突然有种一个人掉到了辽阔的大海里纵情戏水,他又感到自己飘到了浩瀚的天空自由飞翔。
石头镜先生已经走到里边去了。那些店面人员也是很礼貌地面带笑容向他问好。
萧如莫正在好奇之时,石头镜先生对萧如莫说道:“进来呢?还是坐在外边?”
萧如莫有些结巴地说道:“不,不用,就在外边吧。”萧如莫下意识把自己的提的袋子向自己靠了靠。他这一细节石头镜先生看得一清二楚,他淡淡的笑了笑,觉得这个小伙和当初的自己实在是太像了。
他爽快地对旁边一位店员说道:“接待一下,我的客人我上来。”店员立刻行动起来,热情地招呼着萧如莫砌茶倒水。
看来这是和客户的洽谈区吧,即隐秘又亮堂,就是这么矛盾的感觉。不一会儿,石头镜先生出来了。
他原来是换了件衣服,见萧如莫陌生地看着他,他就说道:“那衣服穿着别扭,别扭,可是那种场合不得不穿呀。”萧如莫自然没有明白先生为什么这么说,他只是感觉先生现在这身打扮,更像一位文人,却带有难得的一种霸气。
萧如莫周围又看了看,心安了许多。然后拿定了注意。虽然他怯生生地坐在那,将自己提的袋子就放在脚下。
戴眼镜的先生笑了笑说:“现在可以看看了吧?”说着就坐在了萧如莫的身旁。
萧如莫也不知道怎么的,先生往自己身旁一座,他反倒踏实了许多。他不由自主地拎过袋子,将自认为“一模一样”的石头拿了出来。
就在他拿出来一瞬间,他突然觉得自己可能会被耻笑,什么呀,就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石头,以为稀世珍宝呢?自己也太那个了吧。想着想着有些不好意思地把石头往里又缩了一下。
可就在萧如莫不好意思之时,石头镜先生立刻说道:“很好,不一般。”
萧如莫听到后顿时感到一种莫大的勇气再次涌上心头。他大大方方地去除了石头身上包裹的废旧报纸,然后慢慢地放到了桌面。
再说这桌面,是来专门放置这些玩意的,桌面的颜色很单纯,淡淡的微黄,显得高贵典雅,居高临下,这石头放在上边,显得石头也有模有样起来。
上边向一个盘子还能转动。石头镜先生也是充分利用着这一切,他没有说一句话,郑重地打开旁边一支灯,说是一支灯,是因为它就像一支笔一样,打开后光束也很集中而富有穿透力。
难能可贵的是那“破石头”格外的给力。至少萧如莫这么认为。可谓顿时金碧生辉,石头一下子象被那光亮激活一样,萧如莫也是惊讶了,这石头怎么会这样呢。
只见石头镜先生也很激动地说道:“好料!好料!只是要开的。”
萧如莫有些不明白问道:“是要怎么个开的?”
石头镜先生说道:“那就要看你胆量了,成败就在此一举。”
萧如莫说道:“怎么没胆量?我怕什么?”
石头镜先生这时有些静了下来问道:“你是花了多少?你要有能承受得起。”
萧如莫越听越不明白说道:“到此我已做好打算,先生是说……”石头镜先生说道:“干这一行,偶然或万一都存在,随时有可能打了水漂,也可能时来运转,光彩夺辉。”
萧如莫毕竟是第一次听这么说,他虽然听出了一些意思,但是他佷好奇,他无意间保留了它,先生所说的那些还是有些不明白。
石头镜先生看到萧如莫竟能做到相当的平静,就说道:“那就开了,看个究竟。”
萧如莫没说说话,只是坚定地点了点头。石头镜先生是局中人,对开石这个环节自然知道是决定命运的时刻。虽然他经历的太多,但对这个环节依然摆脱不了憧憬之心。
现在来到了刀具下,石头镜先生依然将石头捧在手上,翻来覆去,像是找寻着什么。终于先生又说话了:“这个看来是它的头,下边是它的身,你看看他坐在那多吉祥。它是一种吉祥的化身,所以我们只能是至上而下开它,决不能懒腰截断。破坏了神韵。”
萧如莫也听不懂这些,他更不知道,石头镜先生此事竟如此郑重,还用旁边洁白的毛巾擦拭了一下手,然后很尊敬地双手放在胸前,很虔诚的做了一个动作。转身有对萧如莫说道:“你不愿再赌?开了就一切就结束了。无论好与坏。全是你的,只能接受。”
萧如莫被石头镜先生这种很正式的礼节所感动,他咬着下嘴唇点着头说:“我知道,我也想知道。”萧如莫忽然感到,先生是在关心自己,显然他不知道萧如莫石物之来历,他怕他万一的打击,年轻人能否承受。
因为石头镜先生是见过开料后主人瞬间崩溃的样子,他不愿意看见萧如莫万一地遭遇。“好吧,那就开吧。”
萧如莫以为是先生自己亲自操作,没想到他却后退几步,让店里的工作人员上来。
看来那店里的工作人员,也很熟练,他手带洁白的手套,穿着和其他店员有些不一样,明显显得庄重得多。随着电门的按下,“刺啦——”一声开始了。
只见石头镜先生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电锯一牙口,一牙口,在不断焦灼地深入着。虽然出现很少石料飞沫颜色的突然变化,也就是瞬间的事情,先生率先笑了,而且越来越开心。
而那位切割人员自然也最先感知,随着石开两半之时,他也大叫一声:“赢了!好家伙!这么亮晶!”
“好好好!你赢了!”先生笑着对萧如莫说道,而且还不自觉地拉住了他的手。
还未等萧如莫说话,先生又说道,“质色这么明丽,少见少见。”
萧如莫笑了,他的确十分开心,自己不经意间保留的石头,竟然里边是这样的。他第一次把它和玉石翡翠联系在了一起。
不过确实是一件难得的宝物,因为它里边不仅晶莹透明,而且颜色别致,尽显一种纯正的紫色。紫色玉,世间稀少,很难遇见,何况还是这么大一块。
石头镜先生,此事像是忘记了周围一切,完全沉沁在一种忘我的境界,他在用心欣赏,仿佛在把自己和那玉石要融为一体。开石的工作人员,也是第一回见到先生竟是如此入神莫测,他瞪着眼睛看着,不知偶尔返转的光亮,使他不由得眨了眨眼。
“无价之宝,无价之宝呀!”先生还是那么激动着,对萧如莫说道,“有眼力,年轻人有眼力呀。”
萧如莫不好意思地说道:“是吗?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