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芦姬姬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她却没有和萧如莫一起出门:“好吧,我整理一下,你先走。”
她想,反正已答应住下了,这已经是很快乐的事,也不在这一会儿。
不用掩饰,立刻面对。萧如莫把自己近期的一些想法,一一付之行动,按照所述线路,他来到了一家招聘公司。
进到大楼里,碰到人他就点头哈腰打招呼,毕恭毕敬。
来到电梯口,他向早先到的人们,一一微笑点头,然后站到最边。对晚来的人他也友好点头示意。
进电梯的时候,他礼让如宾,别人都先,它是最后。
面对斜躺在座椅上的招聘人员,萧如莫还是有些紧张。
短暂的沟通,随着招聘人不停地摇头,萧如莫遗憾地离去。
一天重复着一种画面,萧如莫原先的沮丧和这回的沮丧决然不同。
“你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工作?”
“怎么原先单位不好,跳槽来了。”
“年轻人不要眉高眼低,心猿意马。”
“不需要,你走吧!”
每次萧如莫走出来,同样的结果,使他都是一个神情。
他看着远方,仰头看着天空,他觉得遥远,那,空旷劲,也不是多么厉害。
天气虽有些热,但能感到微风吹来,还会有那么点舒服和惬意。
不走了,他轻意地走到路边的园林里,躺在一张长椅上。
也没有什么东西让他遮挡光线,他只是闭上眼睛,只是使劲地闭了眼睛。
有些冷的昏睡。
毕业快一年了,自己工作还没有着落,从矜倾昔昔那里出来和吴晚生一起合租了房子,他和吴晚生就这样因合租房成了朋友。
每次房东收房租,只要是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他的内心都很紧张,因为他口袋里没有钱,他没有钱。
缴不起房租。久而久之,房东对他也另眼看待,也总瞧不起他。
要是吴晚生在,他对他很好,经常照顾他,他心里踏实多了,虽然过后他也很纠结。
他只是觉得他们应该是彼此的。
每次这样,他不知对吴晚生如何才好。总体来说,近一年以来房租就欠吴晚生好多。
还不说日常吃的,用的。虽然吴晚生从来没有说过什么。可越是这样,萧如莫越是过意不去。
一天晚上,萧如莫突然精神焕发,自信坚定,仿佛他的前途一下光明了。
吴晚生看见他那样子,也不禁问他:“怎么这么高兴!有好事?”
“真还有好事,我对你说我的机会来了。”萧如莫一副得意的样子,“我要到城北正式上班了,应该很好。”
“那可是好事,请我撮一顿的?”吴晚生也替萧如莫高兴。
毕竟这么长时间,他一直在打短工,一天打渔三天嗮网。这下可好了,他真为他高兴。
萧如莫说着就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一些日常用品。吴晚生看见立刻说道:“这么快,说走就走?”
“说走咱就走啊。”萧如莫有点飘,“我先收拾好,过两天就带走,只是兄弟呀,舍不得啊,孤苦伶仃。”
“没事,这几天刚好我单位有个同事,想合租房子呢。”吴晚生说的不知是真的还是假。
“是早想让我走吧?还是刚好刚好。”萧如莫笑着说道
“那里的话,咱俩谁跟谁!”吴晚生说着还推了萧如莫一把。
萧如莫也不只是怎么的,他硬着头皮起了个大早,在房子里转来转去,把自己那两件旧衣服试来试去。
吴晚生看见立刻起身,拿出自己一套西服说:“第一天到新单位,一定要精气神。穿上它吧。”
萧如莫有些犹豫,吴晚生硬是替他直接上身了。
还别说,吴晚生和萧如莫身高胖瘦,差不多,衣服穿起来还很合适。
萧如莫那是去上班了?也不知道怎么的他出了大门,走了好久,似乎没有目的,开始转悠了。
走着走着,神不知鬼不觉的他来到回家的车站,他要回家了。
其实他那是找好工作了。
他是实在不愿意自己在这样下去。和吴晚生一起他亏欠他太多,他的内心不止一次告诉自己,再不能这样了,太对不起自己的朋友,虽然他们分离是一种多么伤情感的事。
萧如莫那里知道中午还有饭点,
饿了么,他不饿。
躺在那他满以为时间就不用煎熬,可一旦躺在那,煎熬的不是时间却是自己。
他强力睁开眼睛,来不及看那移动的街景和漂浮的人们,他目不转睛地看那身旁的树木花草,好像它们落了个清静,并非它们无意无情,而是在这十分嘈杂的世界彰显着生命和永恒。
他闭上眼睛,休养生息,可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回到自己内心世界,他感到很累,因为内心世界的冲击太强大。
他并未得到想有的安宁。
他受不了了,他又去了好几家公司,结果都一样。
伴随着夜晚地降临,他反倒有些轻松。只是沿着林荫大道,不知自己到底想什么?
因为他的内心冲击实在太强大。
于是他捡起落在地上早已折断的树枝,拿在手上嗖嗖的抡甩着,僵硬地吹着口哨,脚步象跳跃一样,踏着节奏,他心里十分清楚,自己的节奏和城市的节拍多么地不融。
尤其是他在马路边摇曳着疲惫的自己,还偶尔飞起一脚,毫无目的的踢蹭着遗落的瓶盖。
虽然踢上或踢不上又能怎样,可他还是较劲着,踢着那个没有踢上的瓶盖。
回到芦姬姬住处,他洗了洗手,擦了擦脸,对面的镜子他只是睄了自己一眼。
来到客厅,他无意识地打开电视,很张扬地翻着电视频道,无论是娱乐的,还是卖药的,无论是笑傲江湖的,还是惊天大逆转的,他都没兴趣。
他果断地关了电视,顺手在茶几上拿了一本书,哗啦啦地翻书声,很是清脆。
他自己也不知道该停留在那一页,似乎对他来说都一样。
然而这怎能都一样也!
他睡觉了,被子蒙着头,象烙饼一样,翻过来,翻过去。
现在已是夜深人静了,稍微的声响都能听见,就连平日无声的时钟,现在却传来清晰地嘀嗒嘀嗒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