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金的意思是:如果冯进晋出工不出力,或者在中途发现了端倪,这种情况下,老六和邓子可以在暗地里出手,干掉两个假冒者,之后做局,让冯进晋背锅。
对于老金的提议,齐联杵沉思片刻后,也认为这是有必要的,做这么有个补充,无疑可以确保干掉那两个假冒者。而且出于时间上的考虑,这么做可以确保计划的成功『性』。
齐联杵接受了老金的提议,让老六、邓子先期在齐联春家附近蹲点,万一齐联春这边已经与假冒者接触,而冯进晋还没有到位,那么老六、邓子的作用就显现出来了。
齐联杵的计划里出现了冯进晋,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角『色』,齐联杵如此设定,想达到的预期效果也不仅仅是为解决两个假冒者那么简单。
最开始齐联杵做这个计划,先想到的是动用21号的力量,也就是他现在的下属,但21号毕竟与特高课走的太近,而且一旦动用了21号的人,自己想躲在背后就不可能了,这个计划最终是要解决掉两个假冒者,这是特高课的险恶经营,破环了特高课的计划,虽然齐联杵可以推托说不知内情,那么日本人也会怀恨在心,由此引发出什么事端出来,现在也未可知。基于这些考虑,最终齐联杵选择了一个铁杆的汉『奸』马仔——冯进晋。
上次秘密处决胡三,就给冯进晋做了一个局,到现在都还没看到当初设计的效果,现在正好有这么一个机会,可以把冯进晋套的更深,或许可以就此把他托出水面,胡三的案子或可就此结案,这样一来,巡抚小组被追查到的风险基本降至为零了。
至于冯进晋是否愿意加入到这个计划中来,齐联杵还是有很大的把握。
当时警察厅保安处长刘克森调任至21号,刘克森的处长位子就空了出来,再之前,齐联杵就给冯进晋透过风,让他好好把握住机会,争取拿下处长的位子。对此冯进晋也有很大的预期,因为他与刘克森的关系非同一般,刘克森混在上海的时候,冯进晋就是刘克森的跟班,刘克森调任至南京,冯进晋也一同跟了过来。
兄弟相称这么多年,冯进晋没想到刘克森从警察厅调走时,也没替自己谋个位子。自己本就是保安处下属行动队长,处长的位子空了出来,冯进晋觉得理应轮到自己上位了,如果刘克森稍微替自己做点努力,自己坐上处长位子自然不是什么难事,结果他却万万没想到,行动队长还是行动队长,处长位子却让被人拿走了。
至此,冯进晋心里算是系了一个死疙瘩。齐联杵知道,高升对冯进晋来说,怕是他不再奢望了,但梦想一定是有的,所以齐联杵决定把这种梦想描绘的更美一些,让冯进晋有欲望、有憧憬,让他把手伸出来,努力地去抓一把这空中的梦想。
时间紧迫,齐联杵不知道弟弟什么时间与假冒者接触,但他知道这个接触一定会很快到来。第二天一大早,老六、邓子就到齐联春家附近潜伏起来,以防齐联春过早的动作。
齐联杵这边也正在抓紧时间,上午一上班,齐联杵就给警察厅的冯进晋打电话,说是请冯进晋帮个忙,约在咖啡馆见面,冯进晋也没多问,就赴约了。
见面后,齐联杵直奔主题,他说自己的弟弟怕是被抗日分子利用了,恐怕最近他们还会接触,因为是自己的弟弟,所以齐联杵说自己不方便出面。
冯进晋说:“这有什么不方便的,抓住抗日分子,大功一件啊。”
“是立大功了,但是我这个弟弟还要不要了,我是当大哥的,我弟弟也姓齐。”
冯进晋应该是没明白齐联杵的意思,“你弟弟没关系呀,抓抗日分子,又不抓你弟弟,再说了,我都看到报纸了,我们新『政府』,还有日本人都很看重你弟弟,就算你弟弟有点什么事,我看日本人也不会拿他怎么样的。”
“我说你啊,脑子怎么这么直,我弟弟不会有事,这我还不清楚吗!我……我去抓我弟弟身边的抗日分子,他可一直把这些人当英雄一样看,我抓了他们,你让我弟弟怎么看我,他本来对我就一肚子意见,现在连家都不回去住了,外面租了一个房子,我弟弟这个人跟你一样,脑子直,认死理,我要出面的话,你说说看,我跟我弟弟还怎么处,家里的老爷子也不答应啊。”
冯进晋这回听明白了,于是齐联杵就把他的计划大致说了一下,希望冯进晋来接手这个任务,这么好的一个任务能够交给自己,冯进晋当即表示愿意接受。
齐联杵说:“那我就先谢谢你了。”
“哎,帮齐长官做事,那还不是应该的嘛,说谢谢,就太见外了吧,”冯进晋说着,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哎,齐长官,你怎么不用21号的人呢?”
“怎么,你不想干?”
“不是不是,我就问问,我觉得这是个立功的事,应该先照顾一下你的手下。”
齐联杵说:“说你脑子直,一点没错,用21号的人,不又把我扯进去了吗,我不希望这事跟我有一点关系,这个道理你不明白吗?”
“噢……我明白了。”
冯进晋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齐联杵又及时加了一把火。
“另外我还有一个想法,当然这是后话了,我拿你当兄弟,所以不怕告诉你,我呢,你也知道,到21号上任没几天,手下的人也不知根知底,所以我在21号需要可靠的帮手,明白吧,如果你要愿意的话,我可以想办法把你调过来,你放心,职位上不会低,做我的副手,”齐联杵用手指了指天花板,用更低一些的声音说:“这也是上头的意思,21号还应该是南京的21号,而不是上海的21号,明白上头的意思吗?”
冯进晋说:“明白,明白,今后齐长官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兄弟就仰仗齐长官栽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