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胸针,孙菲仿佛被人捏住了脊梁骨。她手微不可查地颤抖起来,连同脸色都有些崩盘。
她自觉遮掩得很好,就连刚才被那般恐吓也没有交代什么。可祁艺涵怎么能够察觉到她的胸针上有异样,还是在并未触碰到的情况下?
“愚蠢的人做事都是愚蠢的。”祁艺涵冷笑一声,伸手将胸针拽了下来。她手法极其粗暴,连带着衣服都被拽下一小块,孙菲没想到她会这样强取豪夺,惊呼一声,捂住胸口。
“一个小小的化妆师,别这么一个镶钻的胸针,也不知道是你没脑子,还是找你来的人没脑子了。”
祁艺涵笑着将胸针扔在地上,用力踩了两脚。大约是胸针内部中空,不过两脚踩下去,就已碎成几块。
孙菲知道,自己是完全暴露了。
祁艺涵展现完自己的高水准审人方式,给祁易诚抛了个搞定的眼神。祁易诚微点一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目的。”
他薄唇轻点,漠然地吐出两个字来。
“没有目的。”
孙菲这会儿倒也镇定下来,准备死磕到底。
“目的。”
又是同样的两个字,可却说出了刚才没有的气势来。不过短短两字,孙菲就感受到了无比的威压,她难受地咳嗽起来,身子抖得厉害。
“我不想重复第三遍。”
男人如同神只一般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孙菲非常清楚眼前是个什么样的人,也对自己越发没有信心来。
是啊,这是一个可以为了大计不惜把自己双腿撞废的男人。布了好大一盘棋,把自己也当作棋子投入进去。
何其可怕的心思……
何其残忍的手段……
若说刚才面对祁艺涵时只是惊慌失措,在面对他时,满腹只有惊恐万分。
她害怕。
“我……”她颤颤巍巍开口,“我真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不肯说实话是么?”祁易诚的语调平静无波,却平白让孙菲出了一身的冷汗,她僵硬着抬起头,想到那人对她的允诺,把心一横,“我什么都不知道。”
“好,我就当你什么都不知道。”祁易诚甚至是笑着,“孙菲,Y省人,小学毕业就辍学出来打工养家,父亲早亡,家里是母亲一手拉扯大的,还有一个弟弟,是个傻子……”
“我求你别说了!”孙菲的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一般涌出来,她扑上去扯住祁易诚的裤腿,却被他一脚踢开。
“我求求你别说了,我什么都说,什么都说,你千万不要伤害我弟弟,我什么都告诉你们!”
“是么?”祁易诚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可我好像,并不想再听你的辩解。”
孙菲只觉得一股冰凉从脑子直窜到脚跟,她看着祁易诚那张堪比冰霜的俊脸,这会儿只能感受到彻骨的冰寒。
她怎么会……惹上这样一个男人,要是她刚才早些交代,他是不是就能放过自己,放过自己的家人了……?
“我可以做你们的内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