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功利确实是随了沈复,可她还不够狠。
先前对祁易诚下手的时候,她会心软。虽然她迫切地想要毁掉一切不属于她的东西,可对她喜欢的人,她还是心软了。
心软的结果,就是得不到,就是失去。
没有人知道那段日子她是如何熬过来的,如何熬成这副反复无常的样子。
她只知道,若是她原先就有一个幸福快乐的家庭,那她的性格,就远远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一切都是命。
她没有信仰,只得信命而生。
ICU病房里,祁易诚身边放置的机器显示屏上,显示着他的心跳。
他的生命体征很弱很弱,弱到只需要摘下他口鼻上的氧气罩,他的生命就会随风而去。
祁易谨透着玻璃看他,眼神平淡无波,藏在衣袖下的手,却紧紧攥着。
“二公子打算什么时候动手?”沈复站在他身边,脸上表情阴恻恻的,在月光下颇为吓人。
“现在时机还不对。”祁易谨漠然道:“祁易诚手里握着不少公司门路,在我还没有接手这些之前,必须保证他的安全。一旦他咽气了,我们祁家肯定会损失一大笔钱,祁家日后总是我的,所以在他咽气之前,我必须掌握他所有的东西,将损失降到最低。”
沈复早料到似的:“呵,那你这样说,他半个月之内是死不了了?”
“他半个月里死不死得了,那还不得看看沈老先生愿不愿意配合?”一旁的于柯点了根烟,吐息间烟雾缭绕,“祁家一些生意,之前都是您在管理。祁易诚虽然接手不少,可大多都是经过你手。只要你让你手底下的人多配合配合我们这位二公子,接手项目的事情还不是手到擒来?到时候,你想让祁易诚三更死,他绝对活不过五更。”
沈复幽幽看了于柯一眼,又把目光投向祁易谨。
后者严肃地点点头。
“我说到底只是个外人,又能帮到二公子什么忙?”沈复自嘲似的笑笑:“你要真想接手全部事宜,倒不如去问问你那嫂子。所谓夫妻同心,你嫂子肯定知道不少事。”
“要不然怎么说姜还是老的辣呢?”于柯似是打趣,“二公子这还没说什么呢,您老就把锅全甩给了一个女流之辈。那女人除了哭,除了打游戏有点本事以外,你还见过她会干什么?您可真是老糊涂了,祁易诚怎么会把所有的底都交给这样的女人?”
“可就是这样的女人,配合祁易诚拿下过Music。”
“呵呵。”这回笑的人是祁易谨。他从于柯手里接过点好的烟,猛地吸了一口,呛得连连咳嗽,“这事,可真算不得上她的功劳。Music是自己蠢,踩到了祁易诚设下的圈套里。荀倾城只不过是祁易诚棋盘上的一颗棋子,用来引诱Music上钩的而已。Music到底是外国人,不了解国内的行情。不过他对女人下手,也脏得很就是了。”
“谁说不是呢?蠢得要命,也就敢对女人这么做,换作是个男人,分分钟把他撂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