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在这一处的铁丝网是没有门儿的,这不因为找着了大嫂和一一吗?驻防们为了让大嫂和一一能够早些回到湘城里来,也为了时代基地系统的高层们,能够直接见到卿溪然,这才给这道铁丝网开了个门。
申小曼便是从这个门内冲了进来。
尽管她自己并不想回到湘城内,没有看到斐华生物被灭个干净,她是死都不愿意回湘城的。
但是早些天因为精神压力实在是不好,被曲阳强行的给送回了湘城时代基地,一直在湘城里接受精神方面的干预与治疗。
只是,在这不情不愿的回到湘城之后,申小曼满心以为自己会见到她的女儿韶梦璃,结果被告知韶梦璃跟着卿溪然和卿一一一同失踪了,还极有可能被中部安区抓了去。
申小曼心中焦虑,又控制不住自己的就要往北线外跑,一会儿说要去把斐华生物灭个干净,一会儿说要去找她的女儿梦璃,整日里疯疯癫癫的。
因此,鉴于她的精神问题,曲阳派了人,一直将她强制性的留在了湘城里面。
如今,直到找到了韶梦璃,她才被允许跟着时代基地系统高层们来到湘城北线外,与自己的女儿团聚。
一群大人站在铁丝网的大门边上,小朋友就在大人的腿边上玩儿,原本跟卿一一站在一起,和洋洋玩儿着的韶梦璃,扭头一看,有些陌生的看着申小曼朝她冲了过来。
她赶紧的往卿溪然的腿后一躲,有些害怕的看着申小曼,双眸充满了警惕。
大人中,有了一些短暂的沉默,申小曼愣愣的顿了一下,然后弯下腰来,双手撑在膝盖上,看着卿溪然身后躲着的韶梦璃,强笑道:
“梦璃,是妈妈呀,来,到妈妈这里来,让妈妈看看你,梦璃你长大了好多了,都高了,妈妈抱抱好不好?”
韶梦璃害怕的摇摇头,又往卿溪然的背后躲了躲,瑟缩着小身体,不肯从卿溪然的背后出来。
这便是让申小曼急了,她的精神状况本就不太好,又太想抱抱女儿了,便直接伸手过来,想从卿溪然背后把韶梦璃给抓过来,嘴里还急切道:
“梦璃,我是妈妈,你不认识妈妈了吗?梦璃啊,来妈妈这里,妈妈可想你了,还带了好多好多玩具给你,你来啊,快点过来!韶梦璃你听话,听话......”
或许是因为太心急了,申小曼本来还哄着韶梦璃的,但见女儿一直躲在卿溪然的背后,就是不肯亲近她一些,申小曼便急得大吼了起来,那口吻也是又恐怖又严厉,似乎要吃人了一样。
年纪尚小的韶梦璃,自然拼命的往卿溪然的背后躲,又大哭道:
“啊,一一妈妈救我,一一妈妈救我,我不要,我不要!一一妈妈,一一......救我救我。”
她本来就很依赖卿一一,加上这段时间一直跟着卿溪然,在韶梦璃的小心灵中,卿溪然才是她的大树,才是她最值得信任,也最能给她安感的大人。
至于......那个她应该称之为母亲的女人,对不起,韶梦璃感觉这个女人很陌生,根本就不是她记忆中母亲的模样,尽管他们都说这是她的妈妈,可是韶梦璃对申小曼,并无亲近之意。
甚至,她还有些排斥申小曼这个样子的。
但是,韶梦璃的孩子心情,并不能为申小曼所解释,见得自己的女儿这样依赖卿溪然的模样,申小曼的心都要碎了,她愤怒的指着卿溪然,狂喊道:
“她为什么要躲在你的身后,你抢了我的女儿,啊啊啊,你抢了我的女儿!是不是你抢了我的女儿。”
喊完,申小曼便朝着卿溪然冲了过来,却是立即被朱峰挡了下来,卿溪然微微蹙眉,在这一片乱象中,回头看得韶梦璃这个样子,心中有点儿触动,又近距离的看了一眼申小曼......她怎么发现申小曼的脑子里有道熟悉的力量?这是卿溪然的指令啊,什么时候植入了申小曼的脑子里?
发现了这道指令,让卿溪然瞬间想明白了很多事情,当初申小曼表现的一直都很正常,跟着她去到湘城东区找孩子,但是就在突然之间,申小曼和曲阳仿佛跟斐华生物有着什么不共戴天的仇恨般,连女儿都来不及看一眼,便和曲阳一起往湘北郊区去了。
还颇有种不搞死斐华生物,就不回湘城的架势。
却原来是被卿溪然无意识的植入了指令所致吗?
又看韶梦璃对申小曼一脸陌生的样子,卿溪然觉得毕竟是因为自己而起,才导致这对母女成了今天这个模样,自己有责任来调节这对母女之间的问题。
她便对曲阳使了个颜色,让曲阳先劝一下急不可耐的申小曼,又朝着卿一一看了一眼,让卿一一安抚好韶梦璃。
曲阳急忙上前来,在韶梦璃的哭声中,动作娴熟的抱住了神情有些癫狂的申小曼,安抚道:
“小曼,小曼,你先别急,孩子跟你分开的时候还小,她现在已经长大了一些,你给她一些时间适应。”
“哪里有长大,她也还是一样很小啊,而且,而且她跟我分开的时间也不长。”
被抱住了的申小曼,一直在挣扎,很拼命的想要挣脱曲阳的桎梏,她想去抱女儿,又想打卿溪然,这般的疯癫,让旁边的文静看不下去了,直接上来,对申小曼说道:
“哪里时间不长?你去北线的时候才是初夏,现在翻过年都到了春天,哪里时间不长?末世之前的孩子,跟父母分开一两个月,就对父母陌生了,还别说末世了,梦璃这将近一年的时间,都经过了多少磨难,小曼,你先不要着急,我们慢慢的把丢失的亲情找回来,好不好”
“啊啊啊啊,我不急我能不急吗?”
已经快要急疯了的申小曼,急得伸手又要来打文静,她像个疯子一样得尖叫道:
“你们个个都有孩子在自己的身边,你们当然可以说这种风凉话了?那你们有没有理解过我的心情呢?我在北郊的时候,日日夜夜想着我的女儿,你们有没有理解过我的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