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佑手中拿着的这个手机,原本是筱龙宝充话费送的,他手机太多了,后来被卿一一诓了一个去,手机里,有一姐和卿溪然的聊天记录,小朋友不知道怎么做到的,竟然把爸爸的驻地,那角角落落都拍了个遍,发给了妈妈看。
还偷摸着拍了不少爸爸的视频。
那个时候,卿溪然还晕睡在绪佑的营地里升级异能,但是即便这样,通过小小的手机,一姐也能和妈妈用语音保持联系,卿一一拍驻地里的情况,只是为了给妈妈报平安,顺便帮妈妈监视爸爸有没有和别的女人姿态亲密。
绪佑第N次点开了聊天框里,第N次听着卿一一和卿溪然的语音聊天记录,那些一直在安抚卿一一的语音,是卿溪然发过来的,那个充满了气愤的奶音,是一姐在给妈妈告爸爸的黑状。
废墟上,绪佑听着老婆温柔的语音,听着女儿用语音给妈妈告状,说绪长官今天又和哪个哪个女人说话了,说传闻绪叔叔在哪里哪里养了小三小四小五……听得绪佑一边吸着鼻子一边笑,他当初怎么就这样的恼女儿跟老婆告他黑状呢?
明明就是这样可爱的一个孩子啊。
如果老婆女儿能够回来,一姐即便天天给他老婆告黑状,他也保证不恼这孩子了。
便是一直听着老婆和女儿的语音聊天记录,听完了一遍又一遍,也不知重复听了多久,终于有驻防找了过来,对他敬礼,道:
“老大,沃城的城市系统总指挥官派了人来。”
沃城属于中部地区来说,目前最靠近江边的一座城市,便是绪佑正准备往前挺入的一座城,那里的守城驻防力量保存比较完好,并且与别的中部城市还有联动机制,自然城市系统也都还是存在的。
从级别上来说,中部地区的城驻防总指挥官,会比别的地区的城驻防总指挥官高上半个级别,城市系统总指挥官,也比别的地区的城市系统总指挥官高上半个级别,这样算下来的话,沃城的城市系统总指挥官,比起绪佑来,就整整高上了一个级别。
坐在废墟之上的绪佑,皱着眉头收起了手机,看向来报信的御下,问道:
“有说什么事?”
“来人说,沃城城市系统总指挥官,斥问南部湘城驻防总指挥官绪佑,未经召见,为什么要私自进入中部地区?”
御下声音铿锵有力,将沃城城市系统总指挥官的传话,一字不漏的汇报给了绪佑。
便只见绪佑冷笑一声,手指指着沃城方向,道:
“我来干什么?他沃城总指挥官这么高的级别还不知道吗?老子的老婆女儿在哪儿?来的人是谁?老子不见,你回去告诉传话的人,让他也回去转告沃城城市系统总指挥官,老子要老婆女儿,不把我老婆女儿还回来,老子拆了他们中部安全区!”
御下称了声“是”,转身要离去,却又被绪佑给叫住了,只见抱着小蜜蜂书包的绪佑起身来,又皱着眉头一脸沉思的走到了御下身边,单手拍了拍御下的肩,沉重的想了想,又道:
“算了,别这样说,这事儿把中部安全区惹毛了,苦的是我老婆孩子,你就跟那个沃城总指挥官说,我在湘城混不下去了,有心投靠中部安全区,条件他们尽管提,只要让我见一面我的老婆孩子,我绪佑愿意为中部安全区做牛做马。”
堂堂九尺男儿,脾气烈如绪佑,只要一想到他那娇滴滴的老婆,还有他幼小的一姐,会因为他的坏脾气与“不上道”,在中部安全区里被人折磨,就如同龙山安全区折磨李晓星一样,绪佑就觉得,自己无论如何都得弯下这个腰,忍下这口气。
他TM的就是忍者神鬼的代言啊。
御下一见老大这样说话,心中憋屈,眼中有泪的看着绪老大,湘城人脾气很烈,古时属于蛮夷之邦,一言不合就能搬家伙对干的性子,也曾有忍发出豪言壮语,说若末世要将人类灭亡,除非湘城人死绝。
绪佑虽是空降到了湘城当驻防总指挥官,可那脾气性格,特对湘城人的胃口,他固然是个驻防奇才,可若没有湘城驻防那股子不要命的精神,跟着他上天入地的扑杀变异怪,他一个人也绝不可能守住湘城这么多年。
就是当年,绪老大领着湘城驻防跟穆峰亮对着干的时候,也没有这般的窝囊与憋屈。
难为了绪佑,其实,更难为了湘城驻防。
绪佑只低着头,重重的又拍了一下御下的肩,
“对不住,让弟兄受委屈了。”
“不,老大,别这样说,我们不委屈!”
御下挺直了腰杆,眼中含着泪,对绪佑铿锵有力道:
“忍辱负重,砥砺前行,只要能找回嫂子和一一,我们愿意多受些委屈。”
再多的话,再是感性,御下也说不出来了,平日里他们尽编排绪老大和女明星女主播的夜间小黄文儿,那文采可是杠杠滴,但真到了要说一些大道理的时候,御下们也只能说,支持绪老大,誓死支持绪老大,这样略显贫瘠的话语。
然后,转身去与对方交涉了。
只等御下将将离开,绪佑转身去回营地准备自省书,类似于投诚书一样的东西,本来这种自省书放在末世之前,是犯了错的驻防,写来跟上级认错,并表达自己愿意主动挨罚的。
放在末世里,有守城驻防写自省书检讨自己,并递送给城市的城市系统总指挥官,就表示这个城市系统的总指挥官,可以任意处罚自己。
这是一种绪佑在服软的表现。
当年,他本来就是在中部地区服役的,后来因为追查卿溪然的死因,得罪这个得罪那个的,得罪了中部地区不少的权贵,他的老上级便要求他写一封自省书。
呵,绪佑当年可是牛了,不写,就是不写咋地???
不写就被一路贬到南部去了。
真要说起来,他来投诚中部安全区,还能遇上很多以前的同僚,再中部地区,他得罪过的人可是不少的,皆时,那些人又不知会怎样对待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