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饮即可,浅饮即可,”
对此,燕云轻笑的皱了皱眉,不以为意。
眼珠微微转了转,郭嘉笑问道:“不知燕候为何有雅兴来陪我一个酒鬼饮酒?莫非是有什么烦心事?”
“哦!竟然被你看出来了?”燕云也是苦笑,却并不意外,毕竟自己身份也并未彻底隐瞒,从很多方面皆可看出。
“不过奉孝所言实乃过谦呀!奉孝要是酒鬼,天下何人称为才?”
“至于烦心事嘛,到真有一件,不过不提也罢……”挥手,燕云今日只想买醉。
“燕候认识在下?”郭嘉微微挑眉,对于刚才燕云的称呼很是敏感,不由道。
“咳咳,略知一二,略知一二。”燕云知晓自己说漏了,不由轻咳,打着马虎眼。
对此,郭嘉看在眼里,甚至微微迟疑,自己字号很少提起,如此只有一种可能,燕云调查过他。
要是如此,便太过可怕了,想至此,郭嘉微微警惕,试探道:“燕候找在下所谓何事?”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云不过是想交奉孝你这个朋友。”燕云知晓,此时不是辩解的时候,否则很有可能与一代鬼才失之交臂。
“哈哈哈哈,好,好一句酒逢知己千杯少,”郭嘉瞬间朗笑,觉得自己多虑了,因为他孤身一人,真没有被燕云算计的必要,至于如何得知自己字号,郭嘉也懒得去管了。
举坛碰撞,仰头痛饮时,一道十分不和谐的声音传来。
“是谁伤了我儿?今日我要他血债血偿。”
语落,客栈门口处出现一中年男子,大腹便便,一看就被酒色给掏空了身体。
而其身后,密密麻麻的人头,恐不下于三四十人,各个手拿棍棒,面露狠色。
此乃家族培养的家将,也是他们制衡掌控平民的有效利器之一,效果和后世城管相差无几。
而此音落下,客栈内剩余几个看热闹的也是往后缩了缩,生怕惹上麻烦。
目光扫视一圈,不知凶手何人。
而张申的狗友此时有了胆气,仰首挺胸而出,指着二楼对门的木栏处,怒喝道:“张世伯,就是他,就是他不分青红皂白斩断张申小臂的。”
顺手指看去,只见该男子正在痛饮,仅能看其侧脸,不由怒喝道:“小子,下来自废双腿,就饶你一命。”
“大胆,”周泰怒喝,周遭四个侍卫横刀半抽,一脸杀意得看向下面男子。
男子气势微微一凝,没想到燕云还配有护卫,不由心中一紧,凝视,只觉得护卫很是威猛,而众人手中佩刀也是似曾相识。
在男子思绪时,燕云缓缓放下手中酒坛,转身直立起来,扶着木栏,身体微微前倾,就那么无所谓的与张申父亲对视着。
一抹灵光忽然闪过,不自主的喝出:“横刀?燕云的禁卫?你是……”
想至此,男子身体一颤,额头冷汗瞬间直冒。
双腿直接弯曲,跪地祈求道:“燕候,小儿狗眼不识泰山,还请多多包涵,”说着,巴掌还不断对着脸颊抽去,很是动听。
此举,也是看的周遭众人目瞪口呆,不过回想之时,众人把握住了重点,“燕候,”,也难怪男子瞬间跪地求饶。
一个世家再强,不过是一个世家,燕云不敢或者不想主动找世家的麻烦,可不代表世家可以找燕云的麻烦,只要其想,分分钟可以灭了他的家族。这就是世家与诸侯之间的差距。
众人皆屏气凝神,就连张申都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楼上男子,他万万没想到那人竟然是燕云。
要是其提前知晓,万万不敢如此装B托大,现在更是将家族给牵扯进来。
且不说伤有没有白挨,现在能不能活着离开这可能都是一个难题。
轻抽过禁卫横刀,就那么轻然扔了下去,却一句话未曾多言。
看着那冰冷的瞳孔,张继知晓,今日不留些什么东西恐离不开此处。
起身,在众人的注视下,张继一步步走向横刀跌落的地方。
拾起,着看了一眼燕云,直接将手掌放在一旁客桌之上。
滚了滚喉咙,眼中闪过一丝狠色,横刀怒斩而下,一声长啸传来。
鲜血淋漓,挥洒到处都是。
身后家将想要上前,但是知晓眼前男人他们得罪不起,只能不断晃动。
声音消失,张继额头全是冷汗,身体颤抖,扯下一块锦布,手口并用,嘞止住鲜血。
身体颤抖,甚至不敢多看燕云一眼,因为他怕自己眼中的怨气被燕云捕获。
踉跄起身,身体颤抖,一步步向门口迈去,独留下那些血红的脚印。
张申更不敢吭声,忍着痛处跟了上去。
一行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而至始至终,燕云没有开一次口,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那么冷冷的看着,和丢下去的横刀。
客栈内,原本准备看热闹的食客也是滚了滚喉咙,皆悄悄离去。
多是翻窗,没人敢从正门。
要是以前,他们或许会怀疑一个眼神可以杀人的事例,但是现在,他们相信了。
“燕候,如此之人留不得。”一旁,郭嘉晃了晃酒坛,虽是不羁而言,却可听出其中正色,冷道。
“呵,在我眼中他不过是一个蝼蚁罢了。”再度做靠在木柱之上,一饮手中烈酒,冷道。
“可有些时候,这些你眼中所不在意的蝼蚁,很可能会使宫殿倾覆。”郭嘉玩味,提醒道。
“哈哈哈哈,但我为何不能利用他们打造出一个宫殿,或者利用他们倾覆敌国宫殿。”朗笑,对于人才的掌握,燕云自认不比多数人要差。
闻言,郭嘉沉默了,仿佛陷入了沉思。
其原先微微失望,认为燕云完全没有意思到这些。
可燕云一句话,却让其沉默了。
其想的是防患于未然,而燕云想的却是如何让患为其所用。
听上去虽然很是玄妙,甚至被骂成白痴,可却不得不使郭嘉正视眼前男子。
因为,眼前的男子眼光绝不狭隘,甚至可以称上宽广。
想至此,郭嘉并未多言,而是举坛痛饮。
至此,二人也是上谈天地,下谈古今,没有丝毫的身份相隔,宛若久交故友,此时重逢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