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金格尔冷哼,其原本想打压一番,毕竟要是夏侯渊说自己排第三,而自己轻而易举把燕云手下排名第三的大将给砸死了,那也算上报仇雪恨了,可现在夏侯渊说自己根本排不上名,不由金格尔不气。
一夹胯下异兽,挥舞手中铁锤,暴气而来。
见此,夏侯渊额头冒着细汗,紧握大刀的手臂此时也是微微震颤。
其心里纠结着,以男人的尊严来说,夏侯渊不可以逃。可其心中清楚,自己不是金格尔得对手,一旦自己身亡,那身后兄弟便没有任何生还的希望。
“驾,”怒夹马腹,夏侯渊还是没有选择面对金格尔,而是拨转马头,斜插而去。
身后铁骑也是紧随。
金格尔见状,想要杀去,可周遭敌我士卒太多,甚至寸步难行。
而没有坚盾的保护下,军阵也是快速被撕开了一道口子。
见此,金格尔怒吼,其不准夏侯渊可以活着离去,手中铁锤挥死周遭的士卒,同时暴喝,“挡我者死。”
一语令场中宁静,不管如何,金格尔所到之处,士卒纷纷避让,因为他挥死的是己方的士卒。
而一些将校见金格尔直奔夏侯渊而去,也是舞着刀枪,上前阻拦。
不过皆一锤毙命,骨断经折。
回眸撇首,夏侯渊见金格尔正斜插而来,而一路上,麾下士卒也是不断阻拦,却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见即将撕裂这道口子,夏侯渊也狠了很心,舞刀怒砍阻拦士卒。
同时,金格尔一锤砸死两名骑兵后,也是震慑到了周遭梁军,一时间无人敢上前。
一夹兽腹,雷军让路,梁军阻拦却收效甚微,金格尔极速接近着夏侯渊。
一刀劈死马前卒,眼前终于开阔,一马平川,再无埋伏可言。
不过此时,周遭士卒得呼喊声,和夏侯渊本能的直觉,连忙转身。
只见一只铁锤迎面而来,在瞳孔中不断放大。
铛,金石之声刺耳得传来,在最后一刹,夏侯渊则横刀招架。
只是瞬间,夏侯渊整个虎口瞬间崩裂,鲜血染红枪杆。
可其根本没有时间感受虎口的痛楚,因为金格尔的另一只大锤正平杵而来。
刀杆连忙斜拦在胸前,欲硬接下来。
铛,夏侯渊连人带马,一连倒退数蹄。
手中刀杆更是直接撞在胸口,一口鲜血随之喷吐而出,极为惨烈。
而第三锤此时由上怒砸而下,夏侯渊眼中都充满了无力,却仍然用那满是鲜血的双手挺起刀杆。
铛,第三锤传来金石之声,而夏侯渊手中大刀脱手而出,砸飞在一旁,双臂也是无力锤下。
不过刚才那一锤,金格尔刚一接触便卸去气力,回防了。
因为周遭此时数杆雉刀横扫而来,逼迫金格尔必须回防。
一旁副将见状,一把佩剑,插在了夏侯渊胯下战马之上。
战马吃痛,扬起前蹄,差点摔落夏侯渊,接着飞奔而去。
副将紧随其后。
同时,金格尔砸飞刚才出手数人后,见夏侯渊已经远去,冷哼一声,并未理会不远处不断逃离的铁骑,也是自顾离去。
此一战,夏侯渊统帅的五千轻骑留下了四千余骑,只率着不过八百骑狼狈离去。
路上,气氛很是压抑,原先的豪气冲天早已经消失不见。
噗……一口鲜血喷吐而出,如同一朵血花。
紧接着,噗通一声,夏侯渊直接从马背摔落,带起丝丝灰尘。
“将军,将军……”一旁偏将,见此连忙下马跪伏抱起夏侯渊。
探其鼻息,不由皱眉喝道:“将军呼吸极弱,快护其回城。”
仅仅片刻,一个简易的板车搭建完毕。
夏侯渊毫无生息般躺在木板之上。
…………
半晌,将府处。
燕云此时正和众将商议出兵发越的事宜。
“报~~,启禀主公,夏侯渊将军惨遭雷军埋伏,损失惨重。夏侯将军也身负重伤,昏迷不醒。”一道急报传来,也是让堂下众将心中一紧。
“这是怎么回事?”燕云瞪目,接着也不等士卒回报,燕云直接快步离去,同时喝说道:“给我将城中所有医师找来,带出城外。”
身后众将不与多言,纷纷跟着燕云快步离去。
“这是怎么回事?”贾诩皱眉,轻喝道。
毕竟按时间来算,雷军别说组织有效得埋伏了,能稳住军心就不错了。
“回军师,敌军这几日来,日日皆有逃兵,而这一日逃兵更甚。因此,将军欲先带我等吃下敌后军,不料其军营帐并非空营,且挖了深壑,将军带我等拼命才突围而出。”士卒回想,快速道来。
半晌,城外五里处,此时数百骑已经显露,快速接近着。
见面,副将就欲说话,却被燕云抬手打断,“各位医师,快救人。”
华雄已经离去,燕云可不想夏侯渊成为第二个,虽说马革裹尸是武将最好的归宿,但是……。
木板之上,众花白老者上前听闻问切,一番下来。
也是从副将口中得知大致过程。
几人先为夏侯渊清洗箭伤和崩裂得虎口。
同时又解开夏侯渊衣甲,拉开里衣后,只见整个胸膛显露着淤青,甚至发紫。
其中一条骨道尤为明显,应该是刀杆撞击在钢甲之上,映下来的。
见此,众将皆倒吸一口冷气,此时整个胸口甚至微微凹陷,可想而知夏侯渊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见此,医师中资质最老者,此时眉头皱起,伸手,缓缓下压夏侯渊胸骨时,竟然微微下沉。
至此,医师倒退两步,转身来至燕云身旁,低眉,轻声道:“燕将军,此老朽也无能为力……”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脸色怒红,甚至直接提起医师衣巾,直接怒吼。
见此,众将军想要上前阻拦,却又立在原地,没有表示。
不过他们心中可以感觉到,燕云那来自内心的关切,手中佩刀都是紧握着。
“燕将军,燕将军,不是老朽不救,实在是无能无力呀!”
“这位将军整个胸骨遭受了重击,只是没有压迫到重要内脏,所以才有微弱喘息,但觉对活不过今夜。”医师皱眉,带着苦意,无奈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