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弯弓搭箭的赵云此时身体一紧,武者本能的自觉让其警惕。
瞥眸间,一直箭羽斜插而来。
挡显然已经来之不及,不过在箭羽射中赵云之时,其硬生生的使身体微微后仰,只见箭矢前的菱形铁锥擦着赵云身前的钢甲,带着火光而去。
咻,仅仅瞬息而已,飞过的羽箭直插一侧义从,顿时人仰马翻。
见状,赵云欲伸手拉过士卒,不过第二点寒芒却紧随而来。
本能的偏过头颅,却被极速而来的第二支羽箭带起了丝丝血花。
回首间,赵云对脸上的血痕仿佛犹若未闻,毫不犹豫,直接拔弓斜指。
看着不远处高空之上的李广,赵云弓弦怒张,接着松开手指。
只见半空中,二者的弓箭仿佛打了个照面,微旋着直射而去。
李广侧身,赵云则踩着马镫,拉过马缰,侧在战马一边,躲过了第三支羽箭。
就在李广再度正身,欲张弓而射时,只听身后隐隐的传来嘈乱。
回眸间,一条火龙竟直插而来。
与此同时,探马也是连滚带爬,滚趴至巢车之下,惊恐大喊:“将军,不好了,我军后军出现敌骑。”
而此事,李广也在前一刻所见。
“放我下去。”李广微撩的目光此时带着怒火,却也有不甘。
绳索的放动下,巢车缓落,在还有三四米高度时,李广更是蹦跳而下。
双足坠的微麻,毕竟其可不懂什么叫减少缓冲,况且一身铁甲,也不允许他有如此操作。
翻身上马,怒提大刀,暴喝:“前排盾兵御白马兵,枪兵随我迎战来骑。”
说完,一夹马腹,疾驰而去。
不远处,马超看着眼前慌乱的战阵,也是舔了舔嘴角,带着暴戾的杀气。
别说枪兵没有任何防护,就算是重盾兵在御骑兵时内心也是惶恐的,前三排的盾兵更是九死一生的概率存活。
“挂刀,提枪。”见敌阵无数长枪林立时,马超不惊反喜。
语落,锋矢般的骑阵前,此时阵前百多骑,倒挂雉刀,弯腰提过一旁早已经准备好的标枪,大概在一米一左右长短。
“准备,”马超再度暴喝,而阵前众骑,此时身体怒张,宛若弓弩。
“放,”
只是刹那,百根标枪呼啸而去,带着无尽的破风声,直接笼罩了本就惊恐颤颤的枪卒。
而此时,正快马而来的李广更是本能的一紧,看着直插而来的标枪,手中大刀连忙挥舞。
铛,一刀虽是荡开标枪,可也是震的李广手掌微麻,不禁一吃。
要知道,此标枪虽只有八九斤左右,可马匹的冲劲带着人的投射,瞬间爆发的威力可并不小。
而短短瞬间,阵前便出现了较大的真空区,其他士卒就欲弥补之时,马超更是率军冲杀而过。手中钢枪更是一枪一个小朋友,一一洞穿,或是挑杀。
其身后众骑也是不甘示弱,灵活的雉刀仿佛只要平放,便可无尽收取人头一般。
李广见此,也不敢冒然上前拦截,否则只会死无葬身之地。
而另一方面,炎军军阵一系列的变化赵云也是尽收眼底,看着马超的枪骑如同利刃一般,直插而来,赵云虽是诧异却也不假思索。
当即带队拨转马头,欲重整冲锋之势,呼应马超
左冲右突,一时间也是杀得炎军阵脚大乱。
而此时,赵云更是领兵杀来,与马超一左一右,冲杀而来。
看着身后千余人的骑兵,李广暗恨,不过却也不甘示弱,领军从一侧杀入,欲一鼓作气将枪骑截为两段。
不过即便如此,却也难挽回败势,毕竟方阵已经大乱,骑兵此时可谓是如鱼得水一般。
惨叫声此起彼伏,战斗整整持续到了后半夜才堪堪停息,期间,李广数次组织的反扑都没能奏效,其更是分别与赵云,马超二人交手数次,却难以占得一点便宜。
翌日清晨,艳阳挥洒而下时,也是使满天的血气得到丝丝减弱。
此战,足足伏尸数里,直至阳都城外。
此一战,赵云马超二人更是一举歼灭炎军近八千人,俘虏两千人,只有李广趁着夜色昏暗,率领着几百劲卒突袭而出。
士卒仍在打扫着战场,而赵云早已经请马超入帐议事。
而见面第一句更是问出心中疑惑:“孟起,你是为何从敌后杀来?”
“子龙,此话说来话长,敌军计策被我识破,我便将计就计,给他来了个金蝉脱壳,让颜良扮成我的模样统军假意中计,我统军出其不意。”
“哦对了,路上我还宰了敌军一将呢!”马超豪笑,道。
“哈哈哈哈,主公向来说孟起过于激进鲁莽,今日一看,乃主公多虑呀!”赵云不禁也是感慨,道。
“子龙,主公言之不错,不过今日之变实则是主公教导有方。”马超也是有些腼腆,不由正色回道。
“对了,颜良还在猛虎坡与敌缠斗,超先去了……”马超忽然想起,连忙起身握过长枪,离去。
“孟起,攻心为上呀!”赵云朗笑,道。
回眸间,赵云也是一阵苦笑,马超原先的的确确就是一个放荡不羁的浪子,可跟随燕云数月,竟然升华了不止一个档次。
想至此,当即提笔书写,简要叙述一番,遣快马疾驰燕云而去。
与此同时,在昨日夜间,得知兵败的消息后,炎睿一改往日分度,呆坐在王座之上,双眼失神,原先陆恬阔谈的宏图大业此时已经成为泡影,甚至就连陆恬也没了消息,炎睿更是怀疑其已经弃自己而去,投奔燕云了。
而这一切的一切更是其送与燕云的战利品,用于自己出仕的第一笔功劳。
然而其却不知,陆恬已经身死,且根本未曾如此想过。
要怪只怪陆恬万万没想到,原本以莽撞激进着称马孟起在此战却展现了点点智商。
或许正是应了那句话,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此战的失利,或许就在原以为知己知彼,胜券在握。却忽然发现,自己的敌人和自己想的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