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明白了心中的疑惑之后,时念安明显整个人身上的气质都变得明艳生动起来。
有事没事就拿着话本在祈墨床边念,已经连续念了五六天了,话本子都换了好几本。
而祈墨经过鬼医老先生每天的针灸放毒救治,
原先苍白无比的脸色也渐渐有了血色,体内的毒素也在减少,伤口也结了痂。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只是不知为何,仍不见他有醒来的迹象。
祈墨将近一周没有出现过,再加上那些虎视眈眈的贼人在民间传播的一些消息。
许多不明真相的大臣都纷纷猜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百姓也忧心惶惶。
倒不是怕祈墨这个皇帝死去,而是怕国家出乱子受苦的还是他们这些老百姓。
这天,时念安照常躺在祈墨床边的贵妃椅上躺着给他读故事,这个贵妃椅还是李公公怕她坐着不舒服特地给她安上的。
【主人公甲:“早知如此,当初又何必做出那样的事来?”】
【主人公乙:“因为看不清。”】
【主人公甲:“既然看不清,那就合该错过……”】
没过多久,第四本话本子又念完了,时念安撑着下巴,神色惆怅地看着床上安静的男子,叹气道:
“小团子,祈墨他怎么还没醒啊?你给的那个药都不管用的,那怕不是个假药吧!”
说好吃了那药三天之后就能醒的,现在都多少天了?半点没见反应。
小团子也苦恼极了,时空局出品必是精品,它也不知道为什么祈墨还没醒。
难道是药效过期了?
不可能不可能!怎么可能会过期,不会的不会的!
“宿主,药肯定是没有问题的,但是他为什么还没醒我就不知道了。”
闻言时念安秀气的眉都耷拉了下来,显得楚楚可怜的,抱怨道:“小团子,祈墨再不醒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已经不想再念这劳什子的话本故事了,
来来回回都是那些寒门子弟为娶贵女争功名,有了权势之后却又抛弃旧爱的虐心故事,或又是冷淡王爷爱上小白花的故事情节,我腻了。
可是不念这些我都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了?”而且念了那么多也不见他有什么动静啊!鬼医说的也不全对啊!
唉……
时念安起步来到床沿。
沉睡的男子一脸平静,剑眉英挺,往日里泛着光彩的双眸此时却紧闭着,若不是还有呼吸,她都要以为是个没有生气的人了。
祈墨啊祈墨!你怎么还没醒啊!
*
宫外的云香楼内,依旧是一派如火如荼的荣盛之景。
觥筹交错,座无虚席。
“说书先生,那…那只狐妖最后怎么样了?”
闻言说书先生似乎变得有些惆怅,声音显得有些悠长起来:“狐妖啊……狐妖受了情伤,发誓永不再入世,后来就再也没人见过她了……”
有人又问:“那…那个书生后来怎么样了?”
“书生啊……书生功名成空,懂了情爱,可佳人却已成了追忆,追悔莫及却无济于事啊。情之一事,难啊!”
楼内一角围了一大圈人,原是新来的说书先生在道人妖之恋,众人听得津津有味,恨不能自己便是那书中人,让那狐妖与那不知情爱的书生能有个美满的结局。
听众是里八层外八层,听完一个故事后仍未尽兴,嚷嚷着要再来一个。
说书先生也不急,拿起手中的茶杯饮了一口,抬头间与不远处的人对了视线,而后便若无其事的移开了眼,放下茶杯后他又继续开始了下一个故事。
只见他一改方才的姿态,眼神环着众人绕了一圈,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接下来我要说的,不是书中的故事,算是一个八卦,但是这八卦啊却与我们的陛下有关。”
众人一听,皆屏息凝神,全神贯注地看着那先生。
说书人见状捋着白花花的胡子满意地笑了,声音幽幽传开:“你们是否还记得那位时丞相和那位早产的丞相千金?”
众人闻言都不知觉的点头回应,说书人见状又继续道:“那你们可知道陛下宫里的那位妃子是哪位?”
众人摇头以示不知。
说书人捋捋胡子神秘莫测地说道:“那位妃子便是那位早产的丞相千金。”
!!!
犹如一道惊雷炸起!
这下有人坐不住了,“什么?!!”
“先生,这可不兴胡说啊,谁不知道那位时丞相是个通敌叛国的贪官老贼,她女儿怎能当妃子,再说了,之前的丞相府不是都已经……而且那贪官老贼和他妻女现如今不是被关押在天牢之中吗?”
说书人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一幕,也不着急,眼中有不易察觉的暗芒闪过。
“不不不,你猜那早该砍头的老贼现在为什么还只是被关在牢狱内,久久没有处刑……”声音停了一瞬,下一秒便凌冽起来:“就是因为陛下为讨容妃娘娘的欢心,不舍得伤了她的心罢了,那娘娘就是那老贼的女儿啊。”
众人仍是不信。
于是说书人又继续道出了后续,当朝陛下从幼年到登基的经历,包括在他从前在丞相府当下人,后来钟意那丞相千金,当了皇帝后就算是丞相犯了罪陛下也要瞒着天下人封其女为妃。
只是其中真真假假,谁也不知。
……
也不枉说书人费了百般口舌,见到众人开始相信他说的话,开始气愤不满。
不远处的那几位黑衣人才满意起来,转身便离开了酒楼,望着皇宫的方向不由得冷笑一声。
而说书先生见状不久后也悄然离去,再无钟影。
徒留身后众人百般议论、宣扬。
*
时念安午时回了偏殿休憩,模模糊糊中总感觉有人在摸自己的脸。
当那感觉再一次出现的时候,她猛地从睡梦中清醒过来。
睁开眼时却又什么都没有,迷茫了一瞬后似乎是反应过来了,不禁摇了摇头。
唉,最近太累了竟然连错觉都开始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