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历过一场大战之后,狼族部落虽然没有付出多少代价,总体来说还占了一些便宜,但是心理上的疲惫,完全不能用语言形容。
龚总更是没的休息,整天被一群小崽子们折腾得心力交瘁。
怎么这么能闹腾呢?
一群小崽子按照高矮一溜贴着墙壁站好,保持着头ding墙面尾巴夹-紧,标准的面壁思过姿势。龚总拿着教鞭,在一个个胖屁股上啪啪啪地抽过去。
小崽子们耳朵往后贴着头皮,后腿抖抖,再抖抖。
龚总冷笑:“现在知道怕了?怎么刚才不怕?”
小崽子们越来越不像话,仗着一身厚毛就敢去捅马蜂窝了!那可是真的毒蜂,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在学校后面的小树林里扎窝筑巢。然后就被这群小崽子们发现了……然后悲剧的也不知道是小崽子们,还是那一窝毒蜂。
事情发现得早,并没有造成多大的事故。兽人们发现及时,将小崽子们全都及时叼走。有两个小亚兽被毒蜂蛰了一口,其中一个是夏平。
手臂瞬间肿成大腿粗,龚总看着都心头一跳。今天涵出去狩猎了还没看到,要是当时在场,估计能火到把小崽子们揍死。
龚总现在就很想揍人。因为另外一个被蛰一口的小亚兽是他家的汤圆!不过汤圆完全是自作自受,第一个拿着树枝去捅蜂窝的就是他。蛰的地方还很微妙,是在屁股上。换了前两年夏天穿皮草还好。可是今年生活条件改善,夏天都穿上了棉布。棉布裤子可抵挡不了多少攻击力。毒蜂的尾针完全穿透了棉布。现在汤圆躺平在诊所里,疼得眼泪汪汪直哼唧。
没错,带头犯事的就是他家汤圆。
龚总本来还以为是团子,后来一想不对。团子平时的破坏力就非常不小,还整天带着一群小崽子,搞起破坏来绝对是有计划的,并且呈规模的。捅马蜂窝这种“小打小闹”,显然不是团子的风格,要是有团子看着应该也出不了什么大事。
现在的学校课程是连续上五天课,放两天假这种;不像以前只有在雨季和冬季两个季节集中授课。原本在夏天可以傻玩的小崽子们可苦了。学校的印象也从最早的“有好吃哒”,变成现在的“有作业的”。
团子一到夏天,就开始翘课。哪怕龚总给他特殊照顾,弄了一盆水在教室里让他泡着,他也觉得热。出于品种问题,团子在夏天是请了“病假”的。
说实话,团子的个头简直见风就长。他坐在同龄的小崽子们中间,已经很有压迫力了。小崽子现在越来越有老大气质。在家里原先汤圆还敢和团子放对厮杀,现在基本也没什么声音了,反倒安安分分接受起团子的照顾。
现在汤圆在诊所里受苦,团子作为老大就在旁边守着,对着自家兄弟两边比重十分不一样的屁股,感到十分好奇。团子慢慢伸出爪子,往那格外高耸的一边按了下去……
人间惨剧。
同样躺平在诊所里的夏平扭头看到团子的动作时,已经来不及阻止了。他的身体猛地往后一仰,狠狠倒了抽一口气。
汤圆已经僵硬在了chuang上,尾巴像木棍一样绷得直tingting的,整个尾巴上的毛全都炸开。
这番变化让团子也吓了一跳。
团子后退了一步,但是在病chuang上的馄饨却觉得十分有意思,小爪子一伸戳上汤圆的伤处:“嗯~呼哧呼哧。”
夏平反射性地把被角塞进嘴巴,五官皱成一团。
阿巫进来的时候,夏平赶紧把情况说了。
阿巫把馄饨从病chuang上拎走:“团子,去叫你阿爹过来。”
汤圆这时候已经变成了真正的汤圆了,浑身的冷汗已经将他浸透,脸上更是鼻涕眼泪横流,痛到叫都叫不出来。
阿巫给他擦了把脸。阿巫不会照顾人,擦脸和擦砧板一个节奏。
汤圆被阿巫擦了一把脸,感觉自己的五官全都挪位了。
阿巫看了看汤圆被擦得红通通的小脸,想了想还是放弃给自己的孙子擦身换衣服。
没一会儿,龚总来了,利落地给汤圆擦身,换了干净的chuang单,全程一句话没吭声,直到……
“阿爹?”汤圆小心翼翼地扯着龚总的手,眼泪吧嗒一下又掉了下来,“汤圆的尾巴……”
尾巴怎么了?狼族的尾巴并不能翘高,大部分时间都一直垂着。汤圆的尾巴倒是从刚才起就保持着同一个角度。不累?
“汤圆的尾巴,动不了了。”
龚总一脸惊悚,这是抽筋了?他抬头看着阿巫,求解。
阿巫撸了撸汤圆的尾巴:“尾巴没事,一会就好了。”屁股就很有事情。小崽子的抵抗力比起成年人要差得多。
“夏平,你这几天就暂时住在诊所。”
夏平对阿巫向来言听计从:“嗯。”
阿巫觉得夏平的态度太过漫不经心,再叮嘱了一句:“你快成年了。这个时候要多注意。”
“快成年了!”狩猎刚回来就听到夏平受伤的涵,一走进诊所就听到爆炸性消息,然后一脸如梦似幻,“我们可以结契了!”
龚总看着涵的表情,觉得他这句话应该翻译一下,白话文叫做——我们可以XX了。
说起来,涵对夏平的觊觎也不是一年两年。不过夏平的成年时间,比涵预料的确实是要早一些。
虽说狼族亚兽人的成年时间一般都在二十岁到二十五岁之间,但实际上大部分亚兽人在二十岁的时候不太会马上成年。
阿巫或许是看不过眼,立刻一瓢冷水浇上去:“等今年冬天。”
“嗷呜!”以为夏平立刻就会成年的涵失望了一瞬,又在下一瞬间高兴起来,溜达到夏平的病chuang前,立刻又拉下脸,看着夏平肿成两倍大的胳膊,心头滴血:“很疼?”
夏平拍了拍巨狼的脑门:“还好。”
草药的气味对兽人来说有些刺鼻,涵看着夏平包扎得严严实实地胳膊,控制不住满脑子各种恐怖的猜想,很想拆开看看究竟怎么回事,但是又怕影响伤势,焦躁得不行。
龚总察言观色,掀开自家汤圆的被子:“差不多就是这样。”
涵一看汤圆的惨状,眼睛瞬间就瞪大了几分,再看向夏平的眼神,完全没有了可以奔三垒的向往,而是……
夏平一把呼上去:“我没事。干嘛一副好像我马上就要死掉的样子?”
涵还是不放心:“不要骗我。疼就直说。”
夏平翻了个白眼:“跟你说了,我也不会不疼。”不要像团子和馄饨那样去戳汤圆的伤处就行了。
疼痛很耗费精力。这么一会儿,汤圆已经睡着了。
龚总把靠门口的帘子拉上,让汤圆睡得安稳一些,转头和夏平讨论起学校的规章制度来。
制定规则,对于夏平来说还是新鲜事,注意力集中起来,顿时连手臂上的疼痛都忘记了。
小河村的学校,所有的教学管理基本都是由未成年的兽人和亚兽人在承担。由于到了岁数之后,小崽子们的生存技能都会由家长进行一对一教授,所以学校的课程差不多近似于学前班那种,但确实非常实用。
家庭里有两个以上小崽子的,感觉到了显著的差别。一些原先只知道傻玩的小崽子们,现在也懂得帮家里做一些事情,甚至能够制作一些简单的工具,认识农田里的作物。他们在学校里面自己饲养白毛兽和兔子,自己栽种香球;有一部分表现优秀的,还能够得到喂养独角羊和栽种草药的机会。
能够在家里帮助阿爹和阿父干活,对于小崽子们来说是值得炫耀上一整天的事情。
过了十岁的小崽子们,“档次”要更高一些。对于他们来说,小兽人能够参与到巡逻、制作陷阱、工具;小亚兽能够纺织布料、硝制皮革、能够自己动手烹饪出一顿美味可口的饭菜。
在小崽子们被集中起来管制后,同龄人之间就会自动产生出一种攀比的心理。和龚总那时候的炫富不同,兽人小崽子之间的攀比显然更加良性。
当然,这种攀比一旦过了头,就会出现今天的这种状况。
谁更厉害!龚总简直想抽死“很厉害”的汤圆。抱着这样的心情讨论出来的校规,可想而知有多么的严苛。
夏平是一个在各种意义上都很彪悍的小亚兽,对于龚总说的这些校规,只会认为处罚力度不够。
“会不会太轻了?这种程度,小崽子们转身就又会犯了。”
龚总看了看:“是吗?那再加一倍呢?”
夏平点点头:“嗯,就先加一倍吧。”
在场的另外一人因为自己的未婚伴侣受伤,恨不得直接将惩罚力度加上两倍。
第二天,在历史上被称为《血腥教条》的校规,直接开始试行。后代的历史学家觉得百思不得其解,第一部兽人历史上的有明确规定的规则制度,竟然产生于一个村子的学校。而这部大名鼎鼎的《血腥教条》中的内容,除了处罚措施过于严厉之外,内容十分严谨,甚至有很多超前的思想,哪怕是现代看来都有很多用处。
而作为字都还没认全的小崽子们,体验《血腥教条》的第一课就是——背错一个字,抄一遍!
作者有话要说:悲惨的童年
汤圆一直是一个有志向的亚兽人。
三岁的时候,他立志成为家里的老大!
在四岁的时候,家里的兄弟带给了难以磨灭的惨痛经历。至此,他决定一定要打败他们两个!
十五岁的时候,他不仅打不过团子,连馄饨都打不过了。
广场舞是真爱啊~
现在外面都几度了,风吹得呼啦啦的,还下着雨,竟然还有本事跳舞……跪了……
感谢胡思亂想的河豚扔了的地雷,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