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马狄广犹如针剌,坐立不安,没人能体会他现在的心情。
“叶董,总算是等到你了。”叶小天一出现,马狄广整个人就弹起来,快步走到叶小天面前,人未走到,就已经伸出手一脸谄媚讨好:“叶董,你救救我吧。”
“你是谁?”叶小天问知故问。
马狄广的手僵在半空中,突然不知该怎样接话,当然,他明白叶小天是故意的。
“你是谁?怎么不介绍一下?”叶小天再次问。
马狄广内心是崩溃的,可他没办法,就算内心早已将叶小天的祖上十八代都问候完一遍,他这会也还得老老实实,装模作样开始自我介绍:“叶董你好,我是马狄广,再生医药的董事长。”
叶小天瞥了眼,没有伸手,淡淡说道:“哦,我记得了,你是那个小马。”
马狄广一愣,叶小天的一句小马让他好不习惯。
尴尬的缩回手后,马狄广内心告诉自己,小马就小马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喊,只要能解决问题,别说小马,哪怕是老马臭马贱马都无所谓,一个称呼而已,再怎样,也不能跟钱过不去。
“有事?”叶小天明知故问。
马狄广内心暗骂,脸上却仍然笑眯眯:“叶董,那天的事,不知你考虑得怎样?”
“那天?什么事?”叶小天装糊涂。
马狄广无语,他很生气,却不能表露出来。
“哦,我想起来了,你那天跟我说过的事。”好一会,叶小天才恍然大悟:“小马,既然你再次找我,那我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请讲。”
叶小天说道:“再生丸根本不是你们公司研发出来的,是吗?”
马狄广在犹豫,疑惑,不解,叶小天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何突然这样问?
“这里没外人,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想我帮忙,你至少得让我明白,你们是怎么从我诊所里偷走配方的?”
马狄广讪笑道:“抱歉!叶董,我不知你在说什么。”
“行,你走吧。”叶小天当下不再追问,直接让对方离开。
马狄广:“……”
“万秘书,送客。”叶小天朝办公室外面喊。
马狄广马上赔着笑道:“别别别,好商量,万事好商量。”
“商量什么?”叶小天冷声问:“我想不明白咱们还有什么好商量。”
“呵呵,叶董,你别生气。”
“我没生气,就是弄不明白,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在研究新产品。”
马狄广沉默了,似在犹豫。
叶小天见状:“想我配合,你还想赚钱,就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只有那样,我才会考虑帮这个忙,当然,我是有偿帮助。”
马狄广犹豫道:“可是叶董你要价太高。”
“放心,我会给一个公道价。”
马狄广疑问:“说话算数?”
“你可以认为我在骗你。”
马狄广为难了,不知该不该相信叶小天的话,不相信吧,对方铁定不肯定帮忙,相信吧,风险太大。
思来想去,马狄广发现自己根本没别的选择。
“产品是我研发,但你们却比我还先注册专利,对于这事,我还是很佩服你们的。”叶小天掏出烟。
马狄广作犹豫不决。
“其实,最直接的解决办法就是,关掉公司,你应该知道,那本就不属于你们的东西。”
“不行。”马狄广想也没想,直接拒绝。
叶小天早料想到对方会如此回答,也不生气,笑道:“既然这样,那就当我没说。”
马狄广解释说:“叶董,现在可不是关掉公司这么简单。”
“哦,那是什么?”
“这个……”马狄广脸露难色:“一时半会我也解释不清楚,总之现在不是关掉公司就能解决的问题。”
“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找到我?”
马狄广尴尬道:“叶董你这是明知故问。”
叶小天冷声道:“这么说你是承认再生丸的配方是我的?是你们从我手中偷过去?”
马狄广说道:“现在说这些没什么用处。”
“你认为我会不会答应你的要求?”叶小天冷讽:“东西是我的,你们将我的东西偷过去,到头来我还是要替你们解决问题,你们觉得这可能吗?”
马狄广道:“叶董,现在讨论东西是谁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的,接下来的时间里,咱们要怎样才能将利益扩大化。”
“你想让我跟你们合作?”
马狄广点头道:“对,只要你肯合作,咱们五五分,公司的一切销售你都不用管,每天就坐着等收钱。”
“是吗?可东西本来就是我的。”
马狄广轻叹:“叶董,你怎么就还想不明白?即便方子还在你手中,你也未必能弄好,表面上看,你是吃亏了,可你仔细想,什么都不用做,所有人工,材料,销售,你都不用管,这样就拿到五成利润,多轻松。”
“你认为我一定有办法解决你们现在的问题?”
马狄广道:“只要叶董你愿意帮这个忙,我们就相信你一定能解决。”
“如果我不答应呢?”
“没人会跟钱过不去,我相信叶董你也一样。”
叶小天冷笑:“你这话只说对了一半,除了钱,我更在乎的是这口气顺不顺,你们偷走我的东西,我必须要弄清楚,你们到底是怎么偷走的,又是怎么知道我在研发新产品?可别告诉我,这只是一个巧合。”
“叶董,这些真的那么重要?”
“重要,对我来说十分重要。”
马狄广沉默了,直盯着叶小天,见都没有退让的意思,这才说道:“我只能告诉我,这不是偶然。”
叶小天紧皱着眉:“这么说你们是承认偷了我的配方?”
“配方的确不是我们自己研发的。”
叶小天冷笑:“终于承认了。”
马狄广没有反驳,事到如今,他不在乎这些,只要能将眼前的事情解决了,退一步说,就算承认又能怎样?你叶小天能奈他何?没凭让据的事,谁会相信?更何况是再生医药先行注册,这就足于说明一切,至于外界会怎样去猜测,那就让他们去猜测吧。
“回答我刚才那个问题,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在研制新产品?”这个问题,叶小天一直想不明白,太巧合了,当初他跟刘卫国去找刘飞,两天没回来,诊所就失窃了。
现在仔细想起来,许妍有重大嫌疑,她经常回诊所,会不会是她见到后起异心?然后故意弄出小偷入诊所的现场?
一切皆有可能!
“这个,我不能说。”马狄广说道:“叶董,我能告诉你这些,就足以体现我的诚意,其它的我真不能多说什么。”
“你不告诉我,我不会答应跟你们合作。”叶小天提醒:“你能找到我,肯定是因为压力吧?当然了,还有贪念,你仍然不放弃,无非是想作最后的挣扎。”
“有一定的原因吧?人为财死,这本身没错。”马狄广倒是豪爽,并未否认。
“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吧?”叶小天试探地问道。
马狄广:“……”
“据我所知,你们公司退货率太高,现在恐怕就算想倒闭,都只怕不行,你可以一走了之,但你背后的主子恐怕无法抽身事外,你来找我,想必也是他的主意吧?”
马狄广连连摇头,极力否认:“我不知你在说什么。”
“承不承认都不重要,你放心,我不会逼问你,因为我知道,就算我问了,你也一定不会告诉我。”
马狄广如获大赦,脸上露出一丝感激的表情:“谢谢体谅。”
“回去吧,告诉你主子,好戏才开始,别以为他隐藏得深,就能躲得好,我会找到他的。”
马狄广意识到自己上当了:“叶董,你这样做就不对了,我已经将我所知道的告诉给你,你现在回头又耍我一把?”
与此同时,马狄广隐隐意识到不对劲,偏又想不起来。
“这么说你不准备答应?”泥人都有三分气,马狄广能忍到现在,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我为什么要答应?”叶小天反驳:“我从一开始就没想准备要答应吧?”
“那你为什么让我说那些?”马狄广咬牙切齿,两次见面,两次都被叶小天给气得半死,这是他所无法忍受的。
叶小天淡淡道:“我让你说你就说?你是不是傻?”
马狄广气得浑身颤抖,一身肥肉巍巍颤颤的像在跳舞。
“你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大不了,大家一拍两散,同归于尽。”
“打住。”叶小天扬手打断马狄广的话:“你说什么来着?一拍两散?同归于尽?我说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这种话你都说得出来?你以为你是谁啊?还同归于尽。”
马狄广:“……”
“我现在总算知道你背后的主子为什么会找你来出任董事长,原因只有一个,因为你头脑简单,像你这样人,好指挥。”
马狄广被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双拳紧握,毫不怀疑,此时的他想给叶小天几拳。
“谢谢你今天能来,小马同学,礼尚往来,接下来,我会送你一份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