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宝的心脏剧烈一跳,傻掉了。
久久反应过来,眼眶一热,眼泪掉了下来。
是真正的喜极而泣!
“爷……”她猛地扑到他怀里,哭得一塌糊涂。
徐正被他哭得心里不忍,抬起手拍拍她的背,轻声道:“好了,去洗一下,等会带你出去走走。”
招宝慢慢止住眼泪,一抬脸,见他胸前的衣服脏掉了,脸上一红,想也没想说道:“爷,您的衣服脏掉了,脱下来奴婢给您洗一下。”
小玉一听绝倒,在心里吐糟一句。
招宝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也没注意他的脸色,等他换好衣服出来,忙拿着换下来的衣服就走,却给叫住了。
“回来,洗衣服是下人的事情,需要你洗什么衣服。”徐正脸色难看道。
招宝意识过来不敢吭声,默默将衣服递给下人,乖乖梳洗去了,梳洗完出来,与他一道出门。
他们也没走远,就在附近转了转。徐正也有大半年没过来了,其实他很喜欢这里的,每次过来都会小住几天,这次来更不例外,而且他的女人又在这里,可能会住的更久。
招宝觉得三爷真会挑日子来,这几日天气一直不大好,时阴时雨,太阳也只是偶尔的露一下脸就不见了,而今天天气格外的好,温度都升上去了,一点风丝都没有,太阳晒到身上暖洋洋的真舒服。
一路上,招宝并不多话,默默陪他走着,脸上始终挂着浅笑,偶尔的他问一句,她便答一句。
“在这里住的可还习惯?”
“回爷的话,奴婢很习惯,很喜欢这里。”如果能住一辈子就好了。当然,只敢心里想想,嘴上可不敢说出来。
“既然喜欢,就多住些日子吧。”
招宝心想,最好能住到顺利生完产。“爷,我能不能在这里住到生完孩子?”小心翼翼问道。
徐正的脚步一顿,转脸看她一眼,收回视线,默了会,道:“也好,这里空气好,又安静,等你生完孩子再接你们回去。”
“爷,谢谢您……”招宝忘掉顾忌,转身将他抱住了。这一刻,心里涌出无限喜悦,简直比肚子里的孩子能够留下来还要高兴。
她只是不聪明,但又不傻,姨娘侍妾怀孕在徐府是一件很忌讳的事情,自己一旦挺着肚子回去,那几个女人还不想办法弄死她。何况老夫人又在,就更复杂了。
徐正被她的愉悦给传染,脸上也有了笑容,视线落到不远处的几根柱子后,神色一凛,伸手拥住她道:“走,回去。”
招宝一怔,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敏感地能察觉到周围的气氛不对,也不敢多问,甚至不敢乱看,紧张地跟着他的步子,匆匆回去了。
“我出去一下,你就呆在房里,哪也不要去。”将她送回房,徐正交待道。
招宝乖乖地点点头,目送他出门后,叫来小玉,吩咐道:“你去前面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小玉不敢走,想了下说道:“姨娘,三爷临走前让我好好照看您,所以我不能离开,这样吧,我让小菊去。”
招宝点点头。“也好,就让她去吧。”
三爷这边,吴名将一名男子押到他面前,禀道:“禀告三爷,就是他,鬼鬼祟祟的在围墙外面转悠。”说完,朝着男子的屁股就是脚,只见男子往前一扑,摔了个狗啃泥,抱着脑袋不知往哪藏好。
三爷没说话,朝吴名使了个眼色。
吴名会意,又给男子一脚,喝道:“说,在围墙外面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男子哎哟一声,不住揉着屁股,牙关咬的紧紧的,就是不说。
见此,吴名却是一阵阴笑。
“呵呵,不说是吧,那么老子就拔掉你的舌头,你就永远也别想说话了。”
男子一听,差点吓尿了,赶紧松开牙关。“我说,我什么都说,求你别拔我舌头。”
“那还不快点说,磨叽你老娘啊。”吴名又给他一脚。
“我赌钱输了,欠了大笔银子,那些人说,后天再不还钱,就弄死我的两个孩子,还要把我妻子和小妹卖到勾栏院挣钱还债。我没办法了,就想铤而走险一次,所以……”话没说完,男子脸上重重挨了两拳,眼睛直冒金星。
吴名收起拳头,一脚踩中他的下、腹,阴狠道:“老子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可要想好了再讲。”
“我说的都是真的,不信你们可以去查。”男子急得只差没举双手发誓了。
“不要跟他废话,把他舌头拔下来。”徐正显然不耐烦了,挥挥手,叫吴名将人带走执刑。
男子一见情况不对,赶紧招道:“我说,我说,是老夫人让我来监视程姨娘的。”
“愣着干什么,还不带走。”
徐正一瞪眼,吴名赶紧将人带走了。
那边,招宝见小菊回来,急忙问道:“怎么样,可打听出了什么。”
然而小菊摇摇头,什么都没打听到。
招宝难掩失望,挥挥手,让她退下了。
没多久,三爷就回来了。
招宝见他表情正常,听他说话的语气也正常,暗暗吁口气,双手奉上茶水。“爷,您喝茶。”
徐正接过杯子,喝了几口茶,淡淡道:“这里我已经命人加强了防卫,以后没什么事,尽量不要出去走动。”
招宝心里一咯噔,回道:“好的。”别的不要多问,知道的越少,会越安全,这是她刚刚总结出来的。
是夜,二人早早躺到床上。
招宝有阵子没在他怀里睡了,十分贪恋他那温暖的胸膛,忍不住拿脸蹭了蹭,心满意足地睡去。可惜没睡多久就给他弄醒了。
“爷,怎么了?”她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问道。殊不知,自己打哈欠的动作也挺撩人的。
徐正有阵子没跟她亲热了,心里非常躁-动,解了裤子,将她的脑袋按向自己。
招宝立刻惊醒,来不及说话,就被那啥了。
结束时,她爬下床狂吐不止,连晚饭都给吐出来了。
太恶心了,他竟然让她把那玩意儿吞下去,吞进肚子里,那可是……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
简直不能想,一想就吐,最后连黄疸都吐出来了,有气无力地瘫在椅子上,眼珠子围着清理污物的两个下人打转。
“姨娘,您漱口。”小玉将水奉上,便老老实实站到一旁。等她漱完口,再接过碗杯子转交给下面的小丫头。
与此同时,徐正也沐浴好了。
“我没事了,你和她们都去睡吧。”招宝说完,缓缓走向床,一头扎进被子里。
见此,徐正眉头一皱,拉下脸道:“你现在的身体不比以往,做事不能莽撞。”
招宝眨眨眼,没听明白,半晌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脸上一红。“爷说的是,奴婢以后尽量注意些。”
果然,他的脸色缓和下来。
随后无话,二人慢慢沉入梦乡,一直睡到次日辰时才起。这对徐正来说,是首次起的这般晚,而对招宝来说,简直快成家常便饭了。
他能陪她睡到这个时辰,招宝也挺惊讶的,心想他不用回去吗,莫非还要再住一天?
然而何止是一天,住了七八天了他也没走。
这七八天里,招宝既甜蜜又烦恼。甜蜜的是,只要没有触及他的底限,几乎事事顺着她,除了一两件小事以外。烦恼的是,每晚睡觉前,不是手侍就是口侍,没有一天间断,她连告假的机会都没有,在她看来,简直就跟任务一样,每天晚上必须完成,否则就没有觉睡。
所以,她挺矛盾的,既想他多留几天,又想他快点回去。
时间一晃,两天又过去了。算算日子,他在这里住了整整十日,再不走,一堆的事务要处理十天半个月。
听说他要走,招宝顿时松了口气,同时心里涌出些许不舍。
早饭过后,招宝将他送到大门口,等他坐上马车,朝马车走近两步,隔着帘子问道:“爷,下一次您会多久来看奴婢?”
车里的人没有说话,似乎在算日子,过了会开口:“一个月后吧,后天我要动身去昌州,我不在的日子里,万事都要留个心眼,把自己和腹中的孩子都养好。”昌州离荣城挺远的,来回路上都要折腾大半个月了,何况还有要事需要处理,他心里也明白,一个月的时间比较紧张,保守估计也要一个半月后才能回来,可方才不知怎的,脑子突然一热,就说成了一个月。
说也就说了,到时争取早点回来。
招宝自然不明情况,心想一个月时间并不长,一晃就过去了,于是笑眯眯道:“一个月很快,奴婢等着爷。”
不知怎的,徐正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淡淡地“嗯”一下便走了。
“姨娘,外面风大,将这个披上吧。”
招宝仿佛没听见一样,站在原地没动,一直目送马车消失不见,方转身进去。
小玉微微一叹,收紧披风,快步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