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平晚上回来,见到她这个妹妹表情淡淡没什么反应,点下头算是招呼过了,闷不吭声坐到饭桌前吃饭,草草吃了几口将碗一推就要外出,程氏急得叫住他:“这才回来,又要出去?”
“出去有点事情。”说完就抬脚跨出了门槛。
自打亲事黄了以后,他就对程氏颇多怨言,态度冷淡,与她能不说话就不说话,今天是看在许久不见的妹妹面上才多说了几个字。
招宝不傻,能感觉到程平对程氏态度冷淡,想来是有原因的,至于什么原因她也不想知道,饭毕,帮着把碗洗掉方回徐府。
临走时,程氏破天荒地下床将她送到门口,挥着手道:“好好干啊,争取早日得到提拔……”
招宝当做什么都没听见,快步走出破烂的小巷子,只见巷口停着一顶小轿,徐府的下人张勇看见她,弯腰掀开轿帘:“程姑娘,三爷让我来接你,请上轿。”
招宝从未享受过这等待遇,受宠若惊,不自然地扯着衣裙,不知该不该坐上去。
见她迟疑不定,张勇鼓励道:“程姑娘,快坐上去吧,三爷说路远,心疼你走回去脚疼。”
三爷说路远没错,可最后一句却是没说,是张勇自作主张添上去的。
招宝瞧见张勇两只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就知他这话不实,她是清楚三爷的,万万说不出这种话。
“谢谢张大哥。”
语毕,便轻巧地爬上了马车。
随着一声驾,马车跑了起来。招宝撩起窗帘探出脑袋看向后面,只见方才停马车的地方站着一个人,不是程平又是哪个。
心里骇然!
他回去不会跟爹娘乱说吧。
她那对眼里只有钱没有女儿的父母,若是知道了事实真相,不知会整出什么幺蛾子。
这么一想,招宝顿时有些坐不住了,恨不能时间倒回去,坚决不坐马车。
马车很快将她载到徐府。
招宝下了马车,从偏门走入,经过一座假山时,听得假山内一阵嬉笑声,听着声音陌生,应是丫寰,没敢好奇走过去一瞧究竟,快步走过假山,走回房里,摸黑点上灯,屋里瞬间亮了起来。
不敢耽搁,麻利地找出干净衣物去洗澡,洗完澡直接去了三爷那。
徐正不在,一问才知尚未回来。
她也不敢走,没什么事做就将他的衣服拿出来重新叠了一遍,过了半个多时辰,徐正方回。
心里感激他的体贴,他一进屋,她就迫不及待地迎了上去,麻利地为他脱下外服。
见她唇边荡着笑,徐正就知她在欢喜什么,受她感染,心情变好,便与她多说了几句。
比如晚饭都吃了些什么,可吃饱了云云。
招宝一一作答,末了:“爷,谢谢您让人接我回来,不然奴婢这会还在路上走着呢。”
徐正首次听她这么嘴甜,有点意外,嘴上说了句不必客气。
“爷,您用过晚饭了吗?”
“嗯,在外面用过了。”说罢去了书房。
招宝无事,拿起一只荷包绣着,绣了会撑不住上下眼皮子打架,便脱了鞋子先躺到床上睡了。
只是浅眠,徐正一回来她就醒了,手脚并用爬了起来,紧张道:“爷,我等不到你就先睡了。”
“无事,我还有事要出去,你继续睡吧。”
招宝哪敢真的睡下,走到柜子前拿出一套深色衣服服侍他换上,将他送到门外才进屋。
徐正到后半夜才回,已经沐浴过了,上床第一件事就想压着她做几次,可见她睡得香甜,就跟只小兔子似的团成一团,想忍住不弄她,可下腹难受的紧,不做不爽。
招宝正睡得香甜,冷不丁被他扒开腿入了进来。
“痛……”
看清身上的人,硬生生咽下后面的话,努力的迎合他。
“说,爷这样弄你爽不爽?”
“爷……”
啪......
一巴掌重重地拍在她的圆臀上,顿时印了一只掌印上去。
“快说,爽不爽?”
招宝都快哭了,不得已,只得违心说爽……
妈蛋,爽个屁呀爽,都快疼死了。
颠鸾倒凤的结果,双双睡到太阳晒到屁股上。
招宝从未起的这么晚,慌慌张张地爬起来穿上衣服,一扭身,见他动手穿好了衣服。
“爷,奴婢叫人送水进来。”
“嗯。”顿了下:“从今天起,我另外给你安排一个小院,你收拾收拾就搬过去吧。”
招宝有点没听明白,徐正只好再说一遍。
“现在明白了吗?”
招宝脸一红,心脏跳的巨快,跪地行了个大礼。
“奴婢谢过三爷!”
招宝被抬了身份的事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徐府,有不少丫寰登门道喜,她没有好吃好喝的招待,只能请她们喝白开水,热闹了好一会才散。
其实招宝并不觉有什么好道喜的,不管是卑贱的婢女、侍妾,还是姨娘,一样没有人身自由,命运由他人主宰,只是后者好听点罢了。
徐正给安排的小院不大不小,很安静,离他主院只隔一道墙,方便他随时传唤。
徐正还给她安排了两名新来的小丫头。
招宝极不适应,实在过不来这种让人伺候的日子,感觉说不出的别扭,凡是自己能动手的尽量自己动手不麻烦丫寰。
所以,没有哪个院子的丫寰有她这里的丫寰清闲、自在。
“姨娘,方才小多过来说外面有人找您。”
听得这声姨娘,招宝满面通红别扭极了,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
“知道是谁找我吗?”
“说是一名中年男子,头上还裹着几层伤布。”
招宝一听就知是谁了,忙放下手里的针线,快步走向偏门。远远地就见程大勇在门口探头探脑,心里有点窝火。
“爹,您怎么找到这来了。”
招宝自从被抬了身份后,按照三爷吩咐,不再着下人装,穿戴什么的自然是过去不能比的。
程大勇眼尖,远远地就注意到了这种变化。
“我的宝儿,真有福气,快让爹好好看看。啧啧……瞧这身衣服,这头饰,一定很值钱吧。”
又来了,又来了。
他能不能不要张口闭口就是钱钱钱!
真的很讨厌,讨厌死了。
招宝没理他的话:“爹,您怎么来了?”问完还朝他身后看看,没看见程氏,心里松口气。
程大勇听她这么问,瞬间就不快活了。
“什么叫我怎么来了?难道我不能来找你吗?想想看,没有我和你娘,哪有你。如今你做了姨娘,是不是就嫌弃我们了?”
招宝大吃一惊:“您怎么知道的?”
“呵,我不会打听吗?老子也就不跟你拐弯抹角了,我今天来就是要跟你拿些银子花花,你要是不给的话,我就坐这不走,别人若是问起的话,你猜我会怎么说?”妥妥地一个地痞无赖样。
招宝气得直哆嗦,连话都不会说了。
程大勇也不催她,一屁股坐到门口,准备跟她耗下去。
招宝一跺脚,猛地转身跑掉了,回到房里扑到床上哭。
两名丫寰面面相觑,双双走上前,一左一右劝着,终于劝好了。
晚上,三爷过来,见她眼睛肿的跟核桃似的,便问:“为何事哭?”
“没什么,就是眼睛里进了沙子。”
徐正不信,叫来吴名一问,才知原因。
“从明天起,不准你再往偏门去。”他命令道。
招宝咬唇:“可是不去的话,我怕他们会来闹……”
“他们敢!只要他们敢来,我就让人打断他们的腿。”
她果断闭嘴!
接下来几天,程大勇果然没有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