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十九比较活跃,陆十七比较安静。
两个姑娘其实都跟外面的姑娘都没有太大的差别,要说的话,应该是思想要比外面的姑娘简单许多。
聊了几句,了解挺能和我聊得来的之后,陆十九更加放大胆地跟我说:“我跟小七在很小的时候就进了岛上,还没有见过男人,你的面具真的不能够摘下来吗?我好想看看男人是长什么样子的喔。”
安静的十七也在这时凑和道:“我也好想看看。”
她们的要求让我有点慌,既是对暴露自己外貌的担忧,又有对自己的长相有点不自信。
我压低声音:“我脸上有三道挺大的伤疤,可能会吓着你们的,真的要看吗?”
““看!””
见她们那么想看,我也没什么好再隐藏的,就将面具从脸上缓缓摘下。
摘下来后,我再看她们的反应,只见她们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我脸上,微微张着嘴呆呆地看着我的脸,都看出了神。胆子大的十九还伸出手指,碰到我的脸上,沿着我疤痕形状在我脸上小心地用手指摸着。十七见此也放开胆子,伸出手指摸着我脸上另一条疤痕。被她们这样摸着我的疤痕,脸上每一寸皮肤都变得很敏感。
她们的神情就跟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惊奇,不过作为男人的我,实在想不明白男人跟女人真的有那么大区别吗?要说最不同的地方的话,应该不是脸吧?我要是把裤子一脱,她们估计都会吓傻,男人居然还会长蘑菇!
不过就算是我也不会无耻到做出这种事情。
“难看吗?”我小声地问她们。
我一问,她们都有点脸红。
十九:“挺新奇的,一点都不难看。”
十七:“这就是帅气吗?”
居然说我帅?!
要炸了,印象中这是我两辈子以来第一次有人真心地说我长得帅!而且一来就是两个漂亮的妹子!虽然跟她们少见多怪有关系,不过还是让我非常感动。
突然殿外传来了一阵威迫感。
我和十九、十七都察觉到来人了,便马上各自拉开一段距离,她们持剑而立恢复那刻板的表情。而我也连忙将面具戴上,心里捣鼓着要怎么迎接讨好辛副宫主,是不是应该亮出清玄道宗的身份,好让她赶快将我放走。
然而进来的人却出乎我万分意外,不仅只有着肌肉姐贵和几个潭影落花宫的女弟子,除了辛含桃以外还有一个我昨天就见过的大美女——“女子香”里那位活色天香的花魁小姐!她没戴昨天那个面具,但我还是从她身上特有的外貌和气质一下子就认出了她,绝对不会有错,果然没戴面具后非常漂亮!
我惊呆在原地,实在无法理解青楼的花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看她的衣着和排场、周围人对她恭敬的程度,分明来头不少!
十九和十七分开两边站着,低着头道:“大宫主、二宫主。”
大宫主?!
想起来了,那时候朴弄影曾经称呼这个花魁为“大公举”,当时绝对没有联想到潭影落花宫,直到现在才明白过来。原来青楼的花魁居然是五大派之一潭影落花宫的大宫主,这不是开玩笑吧!还是说我搞错了什么?
大宫主大人经过我的身边,妖媚的凤眼瞧了我一眼,尽管并没有露出任何特别的感情,却还是让我觉得胆寒。
这个人非常危险!
她和嫌恶地看着我的辛含桃分别坐在大殿主座和副座上,其他人女弟子都和十七十九一样分站两旁。只有肌肉姐贵站在我身前,指着我向两个宫主介绍:“大宫主二宫主,这个就是那个救了蔷薇公主,自称宇文傲天的男人。”
不妙!姐贵不提我都忘记了现在自己戴着面具,花魁小姐可能还没认出我,但姐贵将我的名字一念出来,大宫主这下铁定就想起来我是青楼那个人。不,就算姐贵不说,以她大宫主的实力也肯定察觉到我是谁吧。堂堂潭影落花宫大宫主居然让去青楼当花魁这件事让我知道了,她会杀了我吗?绝对会杀人灭口吧!她现在的表现那么淡定是装出来的,还是忘记了我是谁?当时在青楼里我有告诉她我的名字吗?应该没有吧?话说潭影落花宫的大宫主去青楼当花魁,这是搞什么鬼?!
我的大脑在思考着现在的形势,辛含桃已经向我问话。
“听说你从君临山庄的人手里救了公主,有这样的事吗?”
她这种审犯一样的态度让我很不爽,不过现在命悬一线,也没什么能抱怨的地方。
“在下恰好路过,路见不平拔剑相助而已。”
“上一次也是你救了公主?”
“好像......是的。”
“什么叫好像?”
“就是,是的意思。”
“那你直说不就行了吗?为何要加上一个好像?”
真讨厌,干嘛说话要说话咄咄逼人的,跟我们男人有深仇大恨吗?
我唯唯是诺有怒不敢表现出来,辛含桃让我将两次救公主的经过都说出来,我便老老实实把事情的大概都跟她交待,期间大宫主一直表现得很冷淡,几乎没有任何动作,连眨眼也很少。
直至我将事情都交待清楚,辛含问了几句不是什么重要的说话,这趟事算是结束了。
辛含桃缓缓站起来,绕着我走了半圈,一边道:“你不用这么害怕,我们潭影落花宫也并非外界认为那样不讲道理的门派,既然你两次救了公主,对我们潭影落花宫和绿苗王族有恩情,那绝不会刻薄了你。”她在我身后停下,对后面的女弟子说:“三十八、四十四,你们去宝库拿十锭黄金送给这位侠士。”
嘿?!啥,十锭黄金?!这个好这个好!
辛含桃又绕回到我的面前,向我说:“不知十锭黄金可够?”
“当然越多越好,辛......”
“领完黄金就滚吧。”她冷冷一句就打断我的说话。
也好,十锭黄金啊!上次去青楼朴弄影那家伙拿出来一锭白银就炫爆全场,我要是拿出一锭黄金,岂不是能够在青楼玩上一个月还有得找?
不过不再敢去青楼了,至少不敢再去月潭镇的青楼,有潭影落花宫的大宫主当花魁你说吓不吓人。
正高兴之时,花魁大宫主却从主座上站起来,顿时我的心情又“咯噔”一声跌落谷底。
大宫主平淡如常地说:“在他离开之前,让他先来我房间一趟,我有些话要私下问他。”
我立马觉得清白不保,有什么话非要到你房间里问啊?!
两旁的女弟子表情微变,辛含桃更是傻了眼地转过身望向大宫主,眼睛里含着诧异和其他复杂神情,有点结巴地向她说道:“姐姐......大宫主,这个人不过是个普通江湖侠士而已,还有什么要问他的吗?”
我也连忙点头:“对啊对啊,我普通到没法再普通了,有什么要问的,大宫主请在人多的地方问吧......”
大宫主没有说话,她的眼睛闪过一阵寒光,辛含桃害怕,两旁的女弟子害怕,我更害怕!
“你们照做便是。”她平淡地说,语气间却有着不可违抗的威严。
辛含桃看了一眼可怜的我,又看了眼大宫主,应道:“好的,马上就将他带过去。”
这下药丸啦!
这个大宫主到底想对我做什么?杀人灭口吗?还是蹂躏致死?还是两样都有?
不行了,我不可以坐以待毙,事到如今我只好豁出去把真实身份晾出来。
我把面具一摘,挺起腰杆子对她们说:“跟各位坦白个事,其实在下是清玄道宗的弟子,真名叫做王一!我家长老还在客栈里等着我回去,晚了恐怕会惹上不必要的麻烦,还请潭影落花宫大宫主在带我走之前考虑一下身份立场,在下怕是没时间跟大宫主在房间密谈!”
除大宫主仍旧神情如常地望着我,其他人包括辛含桃看着我时都露出别样的惊异之色。
辛含桃诧异地问:“你是清玄道宗的人?唔,你这张脸......的确在试剑大会上有点印象。”一会后就像醒悟了那般指着我道:“你就是试剑大会开幕时,上来挑战夜神教红楹的那个清玄道宗弟子,对吧?”
“不才,正是在下!”
哼,怕了吧?我可是清玄道宗的人,不是说杀就能杀,说带走就能带走的。
大宫主对辛含桃说:“果然这个人需要好好让我审问一番。”
我几乎慌得跪下来:“等等,等等啊!我是清玄道宗的弟子啊,依照修真界规矩,你们不能说审就审啊!”
“你当这里是清玄山吗?”
大宫主根本没把我的身份当一回事,只留下一句:“带他过来。”便从大殿中离开,没有再打算说废话。
辛含桃脸色有点阴沉,古怪地看我了一眼后,也随着大宫主从大殿离开。
我高声喊:“我大哥是赵无极!清玄道宗的掌门,他罩我的,你们不要动我啊!”
我的喊话被当成空气,最后还是被押着出了大殿。
晚节不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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