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外来客,一个大叔一个少女。
中年大叔身穿粗麻布衣,背着一把沉重的大刀,长得粗犷豪气,右臂的衣袖空荡荡的,显然缺了一臂。而少女全身的衣着打扮不是红就是白,长着一张俏丽的小脸,眼睛充满灵性,举止投足间轻灵轻快,腰间佩带的一对银铃随着她的行动轻轻响起,就像是来水镜峰游山玩水。
清玄道宗五峰十八岭均不是随意让人进出的地方,外人若想来访,先要从正阳主峰上山向礼祭执事长老得到游访允许,再持牌与门中弟子共游,既为监督亦是以防出现将客人误以为贼人的事。这两人既没有穿我派道服,也没有同门弟子随行,悄然登上我水镜峰,怕是不怀好意。
虽然我已经准备浪迹天涯,但现在仍然是水镜峰的人,要是他们上峰后做出什么伤害师妹师弟之事......关我屁事,反正现在山上没人,就算晚些师妹师弟回来师傅也应该会跟着回来,肯定会没事的......我一个没用的二师兄瞎操心什么,还是专心逃命吧。
可惜这条捷径小路被他们两个挡住了,我只能够躲在一棵树后等他们先过了再继续跑路。
那两个人沿小路上山,少女四处赏望风景,大叔则不安地跟在后面警惕四周。
“大小姐,我们还是回去吧。”
那少女像是没有听见过,又跑又跳地来到一个斜坡上,看着更上一层楼的风景,“回去什么?我们到现在还没到山腰呢。”
大叔纵身一下就跳上来,站在少女身后劝道:“这水镜峰虽只有五师徒,不过也是清玄道宗的地头,万一被他们发现了,那几个徒弟纵使可以忽略不计,可是他们的师傅王喵喵是有‘虐杀獠牙’之称的高人,怕属下不是其对手。”
少女满不在意地背着双手眺望远方。
“不过是一只猫罢了,若非我对兽毛过敏还想摸摸看。况且,不是对手又怎样?我们来水镜峰是向王师恩那宵小要回我们的东西,名正言顺。虽然知道他们门派的人肯定会偏袒他,不会将清姬归还。若是能顺利将清姬偷回来最好,不过万一被他们发现了我们,量他们理亏也不敢把我们怎样。要是他们实在愚蠢到把我们扣留不许离开,那就让爹爹出面,他们清玄道宗还真敢伤我,或是留我在这里一辈子不成?”
“属下正是害怕事情发展到需要教主出面的地步啊。”
“若真到那时候,燕伯伯你就陪我挨爹爹两句斥责呗。”
“只怕教主不会责怪大小姐,而怪属下不制止。”
“那就只能委屈燕伯伯啦。”
少女望这山中美景差不多,便回过身继续上山,姓燕的大叔满脸无奈地叹气,但也只得跟着。
我在树后屏息探看,身上老被虫子骚扰也不敢乱动。
听他们所说,那女的是某个教主之女,那姓燕的大叔大概是个保镖。昨天大师兄说他下山斩杀邪教恶徒强夺清姬,现在看来大师兄分明是砍了他们的人抢了他们的剑。这两个外来客不怕被清玄道宗捉住,似乎不是什么邪教。要真是邪教的话,作为正派之首的清玄道宗还不将他们杀之后快?
这种一看就知道很麻烦的事情还是听听就算,赶紧跑路才是正事。
等他们走得远些,我才敢迈开脚步离开。刚踏出一步,突然觉得胯下有点不对,藏在档部的纳戒又开始在发烫。还好用布块包住,在这还带着寒气的清早里暧暧的很贴心,我都有点佩服自己的机智了。
又迈了两步,档下的情况变得有点不对劲,为何包了层布还是那么烫?
低头一看,卧槽居然冒烟了!
这烟气立马惹得周围的虫子、鸟发生小骚动,吱吱喳喳的叫,没走多远那少女和大叔就察觉到异样。只听见他们在我所藏的树后不远停了下来和兵器拔出的声音,那个大叔朝我所躲藏的树大喊:“谁在那里!”
啊......完蛋了。
不用看就感觉到他们正在靠近这里,这个时候就算假装没人也没用。逃,肯定是跑不过那个修为看起来很高的大叔。百般无奈之下,我只好硬着头皮从树后站出来。
大叔见我出来,单手举着那把厚重的大刀警惕着我,而那少女的表现则是很随意,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我,特别是直盯我那冒烟的裤档,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事情那样瞪大了眼睛。那纳戒越来越烫,包着它的那块布貌似就要着火了。我忍着下体的烫热,突然灵机一动,懒洋洋地倚靠在树干半眯着眼睛望着他们。
“两位来我水镜峰作客,怎么不提前预约就突然登门拜访了?”
少女皱着眉头问了我一句:“你是谁?”
“啧啧啧,后辈就是后辈。”我装作一副高人模样:“你这个小妞年轻轻轻自然不认识本座,刚才不是说想摸我的毛来着?”
大叔的大刀差点被吓得掉在地上,惊道:“王喵喵?!”
“没错!本座正是王喵喵!”感觉喊出师傅的名字气势上就弱了一半,我模仿师傅那懒散散的样子,打着哈欠说:“不过本座已经不是你们口中所说的‘虐杀獠牙’,只是一只隐居山上的懒猫罢了,不想沾血多年。”接着一摆手,环视周围的山林:“这水镜峰里到处都是本座布置的阵法,你们两人打从一开始进山我就察觉到,特意过来见见是谁那么大胆。”
师傅已经几十年没有在江湖上露面,这十几年来更是连水镜峰也很少离开过,外界人根本就没有见过师傅的真容,清玄道宗的弟子就算看到了师傅也只以为是哪里跑进来的野猫,哪知道王喵喵是母的,更别说师傅的人化。我一身普通民服又没有一点仙气演这么一出戏,也不知道能够唬住他们几分,但至少那大叔对我多少有点敬畏的意思,天知道王喵喵是不是个喜欢假扮成普通人的怪老仙,虽然我看起来只像个地痞。
倒是那少女比起大叔要冷静许多,她含笑地走前几步,害得我心里发慌。
难道我作为反派A的演技一点都没有骗到她?
“小女子有眼不识泰山,我听说前辈是个美人,怎么现在一看,前辈却是位风流倜傥的公子?”
这句风流倜傥没有一点说服力。
当时这只狡猾的狐狸离我只有十米不到的距离,可以清楚看到她眼中的机敏的灵光,绝对不是好糊弄的角色。我有心将裤档那滚烫的东西掏出来扔到她脸上然后转身就跑,只是那样做的话就彻底败露自己纸老虎的事实,也不知道他们心肠如何,这水镜峰中现在除了我和他们以外没有其他人,万一他们要杀人灭口,我连收尸的人都没有。
“这江湖上的传言能有几个是真?”我指着自己鼻子问她:“本座问你,你可曾见过本座?”
“自然没有。”
“所以说你还是图样图森破,告诉你一个事实,本座是个汉子!”
少女不甘地嘟起了嘴:“那又敢问前辈,为何不以原形现身?”
“为什么?”这个问题我思考了一秒就能回答:“那是因为近来这水镜峰中好些野猫在发情,一看到本座就跑过来想霸王硬上弓,本座不想伤害它们又不想束手被上,只好化为人形。”
不是我生编乱造,之前还真发生过师傅被山中野猫追着干的事情。每次遇上这种情况它都会一尾巴将那些野猫打飞,都是我和小师弟将那些被打伤的猫医好后带到山下放生。我就经常坏心地劝师傅找只帅气的公猫从了,然后啪啪啪的被尾巴抽了一脸。
她到底还是忍不住笑了,缓过来后指着我的裤档的部分:“王喵喵前辈,你的裤子一直在冒烟哦。”
“你懂什么,这是仙气!”
这个问题多多的少女又要继续追问,我立马打断:“对了!有一样东西还给你们。”然后伸手到裤档里一阵捣鼓。
两人立刻一脸异色,大叔正要开口喝斥我光天化日之下做出如此污劣的行为,却是见我从裤档是中掏出了一把剑,顿时两人的表情叫那个精彩,估计他们还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从裤档里掏剑的本领,就算没有完全相信我是王喵喵也得先怕了我三分。
““清姬?!””
我取出的剑正是清姬,将她取出来后纳戒也跟着安分下来,我的蛋避免了再次被烫熟的惨剧。不过清姬似乎察觉到我是从裤档里将她取出,抖得特别厉害,我猜她要是有人智肯定会气炸。不,抖成这样估计真是气炸了。
“接着!”
我随手将剑朝少女一抛,不过少女却没有接住,而是嫌恶地避开。倒是后面的大叔闪身上来将清姬接住,尽管那大叔也是一脸恶心,要是这剑上再沾根毛啥的怕是连他也不敢碰。
“本座昨日得知贱徒偷了东西,对此事感到非常气恼,已经替贵教严惩了他,打得那个贱徒现在送到正阳峰抢救,不然必定带他来道歉。刚才本座在山上还想着怎么将此剑归还,这不,你们就来了。”
我的心痛啊,像清姬这样的宝剑可遇不可求,还没有好好欣赏就还给人家了。
但我的蛋也痛啊,再不将她掏出来,我的蛋非要被烫熟不可。
宝剑与蛋,我选择蛋!
这下两人怎么也信了我七八成,少女还在疑虑,随行的大叔就先收起刀走上来,敬重地单手抱剑行礼:“在下燕归来,本以为此剑是要不回来,没想到还没有开口王仙人就将清姬完璧归还,还对犯事的座下弟子给予严惩,这份明理大度世间罕有!我燕某与我教小姐红楹,在此谢过王仙人还剑之情!”
那个叫红楹的少女也迟疑地向我抱拳行礼。
“小女子红楹,谢过王仙人。未知仙人如此大方,适才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诶嘻嘻嘻,真搞笑,我这戏演得就是精彩,骗得这两个人还对我施礼道谢,连我自己都佩服自己的机智!
“不必多礼。”我喜上眉梢,笑嘻嘻说:“一把清姬算什么,我想要多少就有多少,何况本座早就想打死大师兄了。”
一时得意忘形,话刚出口我就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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