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妙音和韩露没有看出,但是公孙无念的洞察力却是众人当中最强的。
不过公孙无念并不是洞察燕飞雪,而是临水月,临水月在十多岁的时候来到鬼谷,可以说公孙无念是看着她长大的。
她的脾气秉性,甚至一些细微的小动作,公孙无念都知道那代表着什么。
刚刚临水月明显是报忧不报喜的欲言又止,如果不是燕飞雪及时发声的话,恐怕临水月就会说出来。
既然燕飞雪不想让妙音知道的话,那么就证明这件事并不是什么好事。
而且他也看出燕飞雪似有和楼云交代什么的意思,于是公孙无念说道:“既然小兄弟刚刚伤愈,那么我们这些闲人就不要多打扰了,我们先去找住处,音姐你就自己去找武林盟那里报道吧,我和韩露先去找间客栈住下。既然我们都已经在这里了,那么只会相见的时候很多,不必急于这一两刻。”
楼云这个时候说道:“公孙大哥就住在府中即可,何必出去住客栈呢,府内客房众多。我去吩咐安排几间来。”
公孙无念摆摆手说道:“不必了,小兄弟是知道我们的身份的,我的身份特殊住在这里不合适,甚至会给中州盟招来麻烦。更何况你这里这段日子人多眼杂,我也不想暴露我的行踪。”
既然公孙无念这么说,楼云也不好去勉强。
公孙无念说道:“韩露我们走吧。音姐你就自己去吧。”
妙音默默地点点头,然后转向楼云,对楼云说道:“秋庄主,既然是雪儿有错在先,还望你在秋姑娘的面前美言几句,大家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如果需要赔偿的话,我愿拿出我多年珍藏的几瓶药酒,如果秋姑娘不弃的话,我愿全数送与秋姑娘。”
楼云说道:“呵呵,前辈多虑了,雨铃并不是小气之人,只不过生气的是燕姐姐做错事后选择了逃避,只要燕姐姐肯诚心道歉,之后我在旁边帮劝几句,我相信就没什么事情了。”
妙音默默地点点头然后说道:“既然如此的话,甚好。雪儿你道歉的时候一定要诚恳,为师当年是怎么教你的,做错事情并没有什么,重要的是勇于认识,承担自己的错误。你一定要向秋姑娘真诚的道歉。”
燕飞雪就像是个受训的孩子一般,她说道:“知道了师傅,您还是快去武林盟那里点到吧,现在五大门派的师长们几乎都在那里了。就差您了,也别让大家都等咱们峨眉您说是不是。”
妙音叹了口气也不好再去责怪燕飞雪,虽然燕飞雪是她的弟子,但是当初燕飞雪已经叛出峨眉,也算不上她的徒弟了,其实妙音现在是没有任何资格对燕飞雪说教的,话说多了会伤人,妙音也只能是闭口了。
妙音与公孙无念夫妇拜别了楼云三人。
在妙音三人走远之后,燕飞雪关上了房门。
然后垂着头,走到了桌前,然后坐在了凳子上。
最后眼泪从她的眼眶之中磅礴而下。
燕飞雪伤心的哭了起来。
看到她这样,楼云与临水月则都是一脸的茫然。
但是他们也知道,燕飞雪看样子是受到了什么伤害。
这个伤害或许对她来说是一生难以忘记的伤痛。
但是楼云和临水月也不知道从何处安慰,便只能坐下来轻轻抚摸她以示安慰。
最终临水月不禁开口说道:“你到底是怎么了?”
燕飞雪啜泣着抬起头望着临水月。她欲言又止。
临水月已经隐约猜到了什么,没错这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是没有办法去面对的事情。
临水月是知道,她这些年来混迹风尘,她自然是知晓这其中的痛楚,虽然这些痛楚并非是她自己亲身经历,但是历历在目又岂能轻易忘怀。
虽然娼妓是下九流的行当。
有些妓子甚至每天要接待四五个不同的男人。做这一行时间长了真的如同诗中说的那样:“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
临水月身在风尘这些事情她自然是非常清楚的,尽管是“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但是这些姑娘也不愿意自己被人强暴。
虽然她们是常人眼中下贱的娼妓,甚至有成百上千个男人曾经占有过她。但是即便是这样,她们也不愿意自己被人强迫。
娼妓尚且如此,更何况是那些良家女子了,有些贞烈的女子因为失身于人,直接自尽的不在少数。因此大明王朝对于强暴罪的处罚是非常严格的。
这种罪名,一般分为三等。
第一等是语言调戏,动手动脚讨个小便宜,打二十大板然后关上三天的禁闭。
第二等是动手动脚,撕破衣服,占到了女方的大便宜,见了身体,但是没有做最后的那种事情,这种情况是打四十大板,关上三个月禁闭,之后被族长领回去严加管教,屡教不改者琼面。
最后一等便是强暴女子得逞,这种情况没有二话,杀头!强奸罪成立的话,秋后问斩。
临水月抓住燕飞雪的手说道:“我虽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不过这种事情你也要看开点才是。虽然我那个.......”
临水月这个时候望着一言不发的楼云说道:“小云你也说两句啊!”
楼云没想到巧言令色的临水月,竟然也有语塞的时候。
只是自然了,临水月也是个女人,知道女人遭遇这种事情后心里的痛苦。
这种事情放在任何一个女人的身上,都是致命的打击。
临水月也知道如果这种事情发生在她的身上,她甚至都不愿意继续活下去了。所以她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燕飞雪。
毕竟经历这种事情的人不是她自己,她虽然看的多,听得多,但是没有亲身经历过,自然也无法做到真正去理解其中的痛苦。
不过她也知道这种痛苦是很难接受的,如果要从这种阴影里走出来的话,那么一定会需要非常长的时间才行。
楼云也知道这种阴影是不好走出去的,秋雨铃当年就经历过这种事情,虽然阴蝠王并没有得逞,但是那件事在她的心里留下了很深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