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吗?
鸾音单手托着脑袋,回忆过往重重,两人看起来都很迁就对方,关心对方啊。
“王妃,是奴婢眼瞎了,还是你故意不承认的?你和王爷明明看起来都很在意对方呀。”
欧阳云诺停下手里的活儿,不敢确定着,“顶多就是黄粱一梦罢了。王爷就是在赎罪,就是在弥补,等到时间到了,他也许就会回到小贺氏身边去了。我怎么还能敢期望,他对我有感情?都是一场相互试探的戏码罢了。”
啊,这都是说的什么呀?
鸾音完全听不懂,“就算是如此,王爷是有过一刻真心,不是吗?”
欧阳云诺抿嘴微笑,摇摇头,“讨论这个干什么。大清早别让我觉得晦气。”
“哟!妹妹这人还没到人,姐姐倒是先觉得晦气了?”贺雅欣在赖嬷嬷搀扶下,不合时宜的闯了进来,声音尖锐得仿佛能击穿一座山川。
叫人不由得难受。
鸾音起身摆着脸色,退居身后一米远距离,双眸死死盯着贺雅欣一举一动,就怕她来个阴招,在这里摔了,早产了,到时候可不好说。
欧阳云诺漠然瞥了她一眼,那肚子看起来依旧刺眼无比,不过看也是瓜熟蒂落之际。
“不好好躺在院子,等着生产,反而来我这里做什么?”
贺雅欣艰难坐下,又用枕头往自己腰部垫了垫,似乎在炫耀着,“早些时候听闻,姐姐被宣王妃请去喝茶,这茶好喝?幸好,妹妹没跟着去,不然……呵呵。也不能全身而退啊。”
“妹妹可是长了一双顺风耳啊,什么消息都躲不过你这关。”
“姐姐过奖了。身子重,睡不太好,最近王爷没去看我一眼。可是姐姐你抢了去?害得我好辛苦。不免听了一些八卦解解乏。”贺雅欣谄媚一笑。
欧阳云诺手里的剪子,忽然往贺雅欣身前滑落出去,尖锐的剪子头差点碰到,“不好意思,手滑!妹妹,别靠太近,你这肚子碍事儿。”
贺雅欣吓得立马向椅子后靠近了一些,双手捂着,“呵!姐姐是在拿我撒气?谁让你有个好妹妹呢,在圈子里出了名的长舌妇,但凡有点东西,即便是毫无水花的事情,在她嘴里都能吐出花来,天天炫耀自己是王亲国戚,又都什么都想踩一脚。如今,此事倒是碰上了宣王妃这笑面佛,不死也算是万幸啊。”
欧阳云诺听着,面无变化,“嗯,的确是。”
“要是我有这样子的妹妹,早想断了关系,或者是挖个地洞躲起来算了,多丢人啊。你说是不是,姐姐。”
“嗯。当日若不是宣王妃拦着,我现在应该没有这个妹妹了。你觉得呢。”欧阳云诺浅笑,自顾自的穿针引线。
这话说得像是个玩笑,调侃的话语,可在贺雅欣听来,那是认真的,就依欧阳云诺眼下的表现揣测,她真的会杀了欧阳月岚。
她忽然笑不动了,“我不信!欧阳云诺,你伪装得再好,也不能无情到这种地步,会杀了你妹妹。”
欧阳云诺眼里只有手里的布匹,“要不,你试试?我留着你的命,全都是为了开盲盒。”
“你?!”贺雅欣脊梁骨忽然一阵恶寒袭来,“贱人!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我的,懂吗?孩子生完,我一一抢回来,你等着哭吧。”
“我没说不让你抢,只要你还有这个本事就行。大门敞开着,欢迎你随时来抢!”欧阳云诺无所谓耸着肩膀,眼神倒是在意屋内休息的楚天宸。
“你!别太得意。”贺雅欣指着欧阳云诺鼻子叫囔,“以前祸害你的事情,即便是被翻出来了,王爷依旧不舍得处罚我。由此可见,王爷心里头还是最疼爱我的!你现在算是横刀夺爱,不知廉耻!”
自从没了素质,丧着脸,不会再顾前顾后,伪装隐忍自己后,欧阳云诺感觉眼前的贺雅欣,似乎没什么可怕的。
这女人,除了嘴皮子会叨叨,会点魅惑之术外,也没别的本事可言了。
“王爷真的如你所说的那样,为何还会被我半路抢走了呢。那还不是你不如我吗!除了会嚷嚷,一哭二闹三上吊以外,你还会什么。”欧阳云诺好笑望着气急败坏的贺雅欣,像是看待一个小丑一样。
贺雅欣被她这样望着,还没闹起来呢,就先慌了心神。
“哼!少在我面前摆谱,故作镇定!孩子一出生,我第一件事就是要办了你,再重新拿回属于我的位置。这个院子,本来是我的!过去几年,你不主动来抢,现在倒是懂得投机取巧了?盛典大会的事情,你也真会臭显摆,瞎出风头,风骚给谁看啊?和宣王一匹马,舒服吗?”
面对她的口不择言,欧阳云诺始终保持关怀智障的微笑,“要不是你没用,我怎么会有幸,大出风头,还救了王爷呢?”
“我那是……有身孕,不方便出手。论骑马射箭,我也会!也不输给你。”贺雅欣非要在此上面来个输赢。
“你那点功夫,还没上沙场呢,就已经被人原地杀了,呵呵。不要来逗我笑,伤口疼着呢。”欧阳云诺掩嘴放声大笑,没笑几声,身上的口子偶尔会有牵扯,疼着也是快乐啊。
屋外的声音,早就吵醒了屋内休息的楚天宸,他身穿素衣,敞着衣领,秀发随意披散着,睡眼蒙眬走出来,“笑什么呢?哪儿疼?”
“啊?王爷……,原来,你,你在啊。”贺雅欣心虚,低下了头。
很是害怕方才的话,已然被楚天宸听了去。
楚天宸是听见了,也装作没听见,他敷衍嗯了一声,直接在欧阳云诺身边坐下了,大胆把整个身子往她身上靠去,下巴枕在她的肩膀上。
“怎么起来那么早。害得本王身边一阵阴冷,刚才听你说疼,伤口又裂开了吗?”
欧阳云诺笑着慈祥,反手碰了碰楚天宸的额头,柔声回话,“冷,不是有暖炉在吗?下次,我把暖炉搬到床上去,你挨着就不冷了。”
“哼,竟是开这种无趣的玩笑话。”楚天宸宠溺在她细嫩脖子上留下痕迹,抬眼正好和贺雅欣那妒忌愤恨的视线对接而上,“小贺氏,还有什么事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