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士兵把扭出屋子,走了一阵,就不再扭我的手臂,只是把我围在中间,默不作声的往前走。
我很气愤,怒道:“扭我啊,怎么不扭啦?不扭我,等会可就逃啦。”
这些家伙都吃定我了,没人答话,都不理我。只有一个士兵在我后背上推了一把,让我快走。
我偏偏不让你们如意,我就磨磨蹭蹭,反正被你们抓回去,肯定会被不分日夜地折磨,直到死去。
横竖都是个死,我选择死慢一点。
离开了明哥家,我已经没了顾忌。这个时候,明哥肯定也躲起来了。
我一下说胳膊好痛,一下子又说脚崴了,各种磨蹭。
觉温不耐烦,索性让一个士兵背了我走。
这个夜里,非常安静。
走了大约三里路的样子,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只有远处的狗叫了几声。
砰!
暗夜里,有人突然向我们开了一枪。
士兵们呼的一下,全部卧倒在地,如临大敌。只有背我的这个家伙还背着我,无法隐伏。
我急了,在他背上乱捶,催他放我下地。
其实我并不紧张,也不恐惧害怕。我甚至觉得,自己被对方一枪打死,反而比被抓回亨利要强得多。
可是,那人开了一枪之后,仿佛销声匿迹了一样,再也没有半点动静。
因为是黑夜,觉温他们不知对方有多少人,伏在地上也不开枪,怕暴露方位,会被人包围。
觉温爬到附近,开始低声问:“是哥明吗?我已答应放你一马,你怎么还来偷袭我们?”
他连问几遍,前方依旧没有回应。
我虽不知道藏在暗处开枪的那个人是谁,但如果是冲我来的,人肯定不多,而且绝对不是明哥。
那会是谁呢?黑昂基?应该不是,哥涛?也不像,倒是有点像鄂登的作派。
可是他为什么要来救我?没道理啊,自己不过是可怜他没有老婆,后来偷偷和他做过一回头发而已。
难道他想救了自己回去做老婆?不然就没道理。可就算他想救自己,但他就一个人,怎么可能斗得过这些经验丰富的士兵?除非是想自己找死了。
这样想来,我觉得是鄂登的可能性也不大了。但如果不是他,那究竟是谁?
我一头雾水,再也想不出还有什么人会冒这个险,在这里,自己认识的男人,除了明哥,也就是黑昂基、哥涛、鄂登几个,再没别人了。
那人躲着不开枪,这些士兵也不开枪,双方就这么僵持。
渐渐地,东方开始泛白。
觉温和这些士兵眼看天亮了,再难隐藏形迹,索性就不藏了,一个个拉开枪栓,开始向附近审视。
四周都是丛林,对方藏身却很容易。
觉温一伙人找不到对手的踪迹,又不敢总是在路上待着,没有办法,只得打起十二分的警惕,慢慢往前移动。
走了一段路,丛林中始终没有放出冷枪,也不见昨夜开枪之人露面。
觉温等人虚惊一场,又耽误了不少时间,一个个都觉得很憋屈,纷纷骂起娘来。
“他妈的,劳资要是知道哪个家伙夜里乱开枪,立马一枪崩了他个狗日的。”有个家伙气愤愤的骂。
“劳资不开枪,却要给他来个乱刃分尸,然后剁碎了喂狗。”另一个家伙更狠。
“别骂了,赶紧走,兄弟们抓到了这个女人,可有六十万奖金。”觉温连忙催促,并提醒他们,不能除了岔子。
“是是是,兄弟们这回靠着觉温哥,可都要发财了,哈哈。”又有一个士兵一听到奖金,立刻高兴起来。
“是啊,多亏觉温哥,兄弟们才有这个福气。”
“觉温哥,多谢了,改日兄弟一定请你去快活快活。”
我听这些人越说越高兴,心中却大失所望,猜想昨夜那一枪,应该是不相干的人出来跟踪兔子什么的,才开的枪。
和自己想象的,大相径庭。
这时,旭日初升,阳光洒地。
公路上,停了两辆敞篷吉普,是昨夜觉温他们开过来的。但怕惊动我,他们特地将车停在这路边。
士兵们簇拥着我上了吉普车,沐浴着清凉的晨风,飞一般往老街方向驰去。
马路上,扬起一股浓浓的尘灰,拖得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