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上午十一点时,诚哥浑身大汗,终于又趴了。
他能坚持到现在,已是我见过的最强体力之一。
我也是累得不行,腰腿直颤栗,但再苦再累,我也没有埋怨什么,只要他愿意帮我,我也就愿意投桃报李。
无非就是这么点事。
女佣早早就做好了饭菜,就等诚哥吩咐开饭了。
但诚哥早上吃得太多,上午又运动过量,暂时还是不饿,他最需要的,就是恢复体力。
我陪着他说了一阵闲话,听得院子里有汽车喇叭响了一下,很快,就见长胡子巫师上来了,先是赞扬了诚哥一不怕苦、二不怕累的二愣子劲。
接着就问,你们刘家老二来了,你见不见?
诚哥脸上的笑意立刻没了,脸色拉了下来,问他来做什么?
长胡子巫师摊了摊手,表示不知。
我一看两人这神色,就知道诚哥和他们家族的老二有矛盾,就很乖巧地坐在一边,不去过问打探。
长胡子巫师劝说,你这两年运气不佳,他已经渐渐得势,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既然来了,不管来做什么,还是见见好,面子文章嘛,还是得做做。
诚哥有点闷闷不乐,想了想,还是说,那让他上来吧。
长胡子巫师点头转身,飞快下楼。
我问诚哥,你们兄弟有事要商量,我是不是应该回避一下?
诚哥摇了摇头,说没必要,我跟他无非就是你争我夺的事,没什么可商量的。
我问,是水火不容了?
诚哥咳了一声,自嘲道:“你们中国有句诗,就是形容我们这种兄弟关系的,很贴切。”
是吗?是什么诗?
我累得脑子有点发旋,一时半会,就有点想不起来有什么诗是形容兄弟不和的了。
诚哥又咳了一声,说道:“煮豆燃豆杆,豆在锅中喊,同是一个爹,为何要杀俺?”
哦,想起来了。
我可觉得哪里不对,最后一句不是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吗?
诚哥,你自己狗屁不懂,也就算了,还差点带偏了我。
我没有去纠正他的错,对于身为缅甸人的诚哥来说,不能要求太高,词能达意就好。
何况他念的这句顺口溜,听起来还挺有意思的。
于是我问他,诚哥,你们兄弟俩同室操戈,已经要用那个‘杀’字来形容了么?
诚哥告诉我,目前还没破脸,但互相使阴招、下绊子、作圈套是家常便饭,撕破脸皮,只是迟早的事。
我叹了口气,兄弟不和邻里欺,你得留心了。
电梯吱吱响了几下,接着又是一阵轻微的沙沙声,有人正坐电梯上来。
很快,电梯门开了,长胡子巫师陪着一个目光阴冷的男人走了出来,应该就是诚哥说的刘家老二了。
刘家老二彪悍冷酷,一看就不是什么善类,模样和诚哥也不相像。
若不是知道他们的兄弟关系,我几乎寻不到他们是一奶同胞的任何理由,差距真的是太大了。
刘家老二目光一扫,就停留在我脸上,笑道:“外面传言你躲在屋里借运换命,我还以为是无风起浪呢,没想到都是真的,这个漂亮小婆娘就是貔貅命格么?”
他说这话时,神态没一丁点儿家人之间的关切,倒像是特意来嘲弄似的,明白人一听,就知道他来意不善。
诚哥的脸色更加难看了,问他,你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