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
元昭皇太后不,那盗墓贼的脑袋,果然异于常人。
夏初七看得不明所以,疑惑的目光,习惯性瞄向万能的赵十九。
只一瞬,她从赵樽向来平静的眼睛里看见一抹诡异的幽光。
那一抹光芒,是他看见神机宝盒里的东西时发出来的也就是说,木头它不是烂木头,更不是儿童玩具,一定藏有什么猫腻在里头。
“侍卫”
高台上,反应过来的扎那大吼了一声,脸色也是变化无常。
紧接着,一群兀良汗侍卫紧紧护送着被打开的“神机宝盒”和里面的木头模型,离开了广场。这样紧张的气氛,让夏初七直觉有哪里不对她慢慢走向原本的位置,眼角的余光若有若无地瞄着东方青玄微笑的眼还有赵樽凝重的脸孔。
她在算计别人,这一瞬,却有一种被别人算计的感觉。
而算计的人也不知道到底是东方青玄,还是赵十九。
“托娅公主,是当之无愧的草原之花”
广场上,喊声阵阵。人们惊叹于神机宝盒里的东西,但大多数都看不懂,也就不再感兴趣。他们的关注点再一次回到了“草原之花”上面。结果显而易见,托娅胜出。一个个竞选的姑娘们向托娅投去了羡慕嫉妒恨的眼神,广场上的众人窃窃私语着,在等待达鲁花赤的宣布。
夏初七微微一笑,瞥向身侧的赵十九。
“老爷,你好厉害。我崇拜你。”
赵樽侧头看她,“我也崇拜你。”
“嗯”她疑惑的竖起眉头。
他轻轻一哼,“心里没底,也敢拍胸脯。”
呵的一声,夏初七眼一斜,笑得极为得意,“谁说我心里没底儿了我这不还有老爷你在吗赵十九,有你在,我便有底,有你在,我便什么都不怕。刀上火海也是敢闯一闯的。”
“”这到底是该气,还是该笑
看赵樽被自家噎住,夏初七双手交叉往膝上一放,唇角上扬。
“再说了,戏不还没有唱完么你只是辅助我而已最关键的一出,还是姑娘我唱的。”
“”他的努力,就这样化为了流水
夏初七斜睨着他,“不要郁闷,有这样能干的夫人,你该庆幸。”
“”他确实很庆幸,庆幸得一个字都说不出。
“嘿嘿,不过这一次还是多亏了你,把我上次给你的小瓷瓶随身携带,既证明了你对我深深的爱在关键时候,又能发挥作用”夏初七冲他挤了挤眼,示意他看向高台,“诺,瞧好戏吧”
这个时候,红木锦盒已经不见了踪影,扎那的脸色也恢复了正常,起身爽朗一笑,他欣慰地看着托娅,笑道,“托娅不愧是我的好女儿,不愧是我兀良汗的两宝之一既然是托娅打开了神机宝盒,今日的草原之花,她当之无愧”
“恭喜托娅公主”
众目睽睽之下,托娅获胜,这是无可争辩的事实。
一时间,有恭喜的,有祝贺的,人们的目光都集中在托娅身上。
可是,这位刚刚获胜的“草原之花”,在万众瞩目之中,却涨红了脸,也不知是激动的还是兴奋的,身子竟然有一丝微微的颤抖。她狠狠拽着手心,仿佛在强自镇定着,按规矩说着感谢的话。可还没有说完,她面色越发诡异浮起潮红,整个人都焦躁了起来。
“我我”她语无伦次。
“公主你怎么了”旁边的侍女赶紧扶住她。
“我不啊”托娅额头滴着汗,突地叫唤一声,像是被蜜蜂蜇了屁股似的,焦急地扭动着,再顾不得形象与公主尊严,狼狈不堪地挠动着衣领,紧接着,在众人的注视之下,她竟然解开了腰带,把手伸向了交领上衣的盘扣。
“公主”侍女紧张的按住她的手。
慌乱中,每个人都大惊失色,看向突然“失心疯”了一般的托娅。
“痒痒我身上有虫子,我背上有虫子”
“哗”声四起,广场上登时骚乱起来。
这戏剧性的一幕,令人想笑又不敢笑,扎那大汗脸色一变,顿觉颜面皆无,不等托娅把衣服脱完,便让几个侍女按住她的手,强行把疯狂的她拉拽了下去。
局面总算控制住了,但这样一来,虽然是在民风开放的漠北草原,人们也一样会觉得这般不知检点的托娅公主,实在很难匹配他们高贵的诺颜王子。
“诺颜”
扎那看着东方青玄,脸上略有歉意。
“我教女无方”
他没有把话说完,但东方青玄似是极为理解,无所谓的摆了摆手,微微一笑。
“托娅公主率性可爱,无妨。”
他越是如此,扎那越是猜不透他的心思,脸上的歉意也越重,“唉我没有想到,她竟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这等丑事来,实在丢人现眼,幸得诺颜不嫌弃”
“我是不嫌。”东方青玄打断他的话,笑得极妖,“却怕宝音他娘会嫌。”
“宝音他娘”扎那面色一变。
宝音这个小孩儿是阿木古郎从南晏带回来的,扎那心里十分清楚。虽然阿木古郎什么也没有说过,但是他们都猜测是他在南晏的女人为他生的女儿,所以,如今听他主动说起宝音他娘,自是惊诧。
“宝音她娘是”扎那看着他的笑,换了个问法,“她在哪”
东方青玄似笑非笑,目光瞄向夏初七的方向,意有所指的笑道:“宝音他娘恐怕不喜我娶其他妇人,尤其是这般不知检点的妇人所以,大汗的心意,我领了,托娅公主,我恐怕要不起。”
若不是托娅有众人面前脱衣的举动,他这么拒婚便会显得过分。
虽然他是兀良汗的诺颜,但如今的兀良汗,权利大部分还在扎那大汗的手上。他尊他,敬他,却未必想把手上的权利还给他。各有各的谋算和野心,他一心想把女儿嫁给东方青玄,无非想把他供起来,做一个没有思想的提线木偶,或者做一个被架空了王权的傀儡。但如今有托娅的“不雅”之举在前,他拒绝得合情合理更何况,多添了一个“宝音他娘”
扎那目光微沉,声音也尖锐了不少。
“诺颜心意已决”
东方青玄白皙的指,轻轻敲击在桌案,一字一顿。
“心意已决。”
扎那眸底冷光一扫,“嗯”一声,僵硬地笑着,把目光瞄向了夏初七。
这个女人不简单,他早就看出来了。
先前是她指导托娅打开的“神机宝盒”,他也心知肚明。只是先前他没有想到,这个一直无人可破的“神机宝盒”,最后打开的人,竟然会是这样一个女人是阿木古郎的女人。
这般想着,慢慢的,他的眸底浮上一抹冷笑。
“诺颜可是喜极了那女子”
东方青玄唇角牵着浅浅的弧度,眸底神色略有晦涩。
“是,她是上天赐给我的宝贝。”
用上扬的音调“哦”了一声,扎那回头,与他对视片刻,又侧眸望向一直未动声色的赵樽,抚着胡须的手,微微迟疑。
“可是她的身边好像有一男子,关系亲密”
东方青玄一笑,顺着他的视线,也看向了赵樽。
被脸上的胡须遮挡着,今儿的赵樽少了一丝俊气,多了一抹粗犷。但即便如此,那气质与风度仍然一眼可以看出来不是寻常人。至少,那一种来自皇室的尊贵,不是普通人可以轻易修炼出来的
见他看过去,赵樽也看了过来,半眯着眼,他的目光像一只审视猎物的鹰,目光锐利得哪怕他坐在台下,也仿佛身在高处,凌驾于无数人之上。
二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流着,东方青玄唇角一弯,突地看向扎那大汗,笑了开。
“大汗误会,那个男人是她爹”
轻“咦”一声,扎那大汗奇怪了。
“看上去不像啊,那个姑娘不是侍女打扮”
东方青玄没有看扎那,只望着赵樽,似笑非笑。
“私生女他哪里敢认”
莫名其妙“苦当爹”了的赵十九,从广场回到居住的毡帐,没有马上去找东方青玄要人,一路上,他无视夏初七三番五次的眼神儿示意,生拉活拽的把她拉了回去,气得夏初七憋屈得撩帘入内,一看左右无人,便甩开膀子,冲他发脾气。
“赵十九你怎么回事儿,到底在搞什么”
赵樽低头,捧她脸,要亲她,“阿七别急。”
夏初七气恨不已,偏头侧过,避开他的吻,一肚子的火儿。
“我怎么能不急,我的小十九还在东方青玄那里我都快疯了赵十九,草原之花不是托娅吗托娅不是脱衣了吗我们不是赢了么为什么你不把小十九领回来,还由着东方青玄把她带走”
她平常性子极好,很少发脾气,但是小十九的事儿,让她压抑得有些久,今日好不容易使了诡计赢了东方青玄,她正盼着与女儿相聚,哪里晓得赵樽会这样越想越生气,越生气看赵十九淡定的脸,她便越发的咬牙切齿。
“啪”一声,她的巴掌落下,把炕桌上的茶盏砸得“哐哐”作响。
“赵十九,你老实说,是不是不想把咱闺女接回来”
赵樽紧紧抿着唇,看她别扭上了,也不与她争辩,只是拉了她坐下,亲自把无辜的茶盏扶正,为她倒了水塞到手上,待她平复了心情,方才淡定的道,“东方青玄不会食言的。”
轻“哼”一声,夏初七的气落下了一些。
“不管他食不食言,我们都得找他践约吧”
赵樽眉头一蹙,看着她,声音突地一凉。
“女儿与他亲厚,总得给她时间适应一下。”
心里“咯噔”一下,夏初七看着赵十九的目光深了些许。
她只顾着把失散的女儿要回来,却没有赵樽想得深远。
小十九从小与东方青玄在一起,那么在她幼小的心灵里,把东方青玄当成什么肯定是父亲这样的角色,如果就这般把她要回来,小丫头会哭成什么样又会有多伤心赵十九说得对,他们总得找一个妥当的方法解决才是。
垂下手来,她声音软下,“可如今,我们该怎么办赵十九,我想女儿。”
赵樽轻轻在她身边坐下,掌心安抚着她的后背,从上到下慢慢顺着,声音沉沉,“阿七,此间的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
“还没有结束”夏初七吃惊,敛眉。
“嗯。”赵樽面色微沉,半阖的眸底,是跳跃的冷鸷光芒。
“赵十九,你是说我们会有危险”夏初七并不是傻子,虽然为了女儿偶尔会在男人面前率性的发脾气,但是只要她冷静下来,对于赵十九还是绝对持信任态度的,“还有赵十九,那个神机宝盒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赵樽淡淡扫她,正要开口,外间突然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
很快,毡帐帘子被拉开了,甲一神色肃然的走进来,对赵樽耳语了几句。
夏初七偏着头,仔细瞅着他。但由于角度的问题,她一个字也没有看清,只是发现他面色凝重,而赵十九向来平淡无波的脸上,也略有沉吟。
“好,就说我一定到。”
甲一点头出去了,夏初七赶紧挪过去,挽住他的手腕。
“什么事儿去哪儿”
赵樽目光深邃,顺手捋一下她的发。
“扎那大汗请我赴宴。”
“啊”一声,夏初七张大了嘴。
宴无好宴啊此间事情千头万绪,果然未了
、第275章借刀诉情,拥被生香
在额尔古城,知晓赵樽与夏初七真实身份的人除了宁王赵析便只有东方青玄,即便是托娅,也只知夏初七而不知赵樽。那么,他们从来不曾相识的扎那大汗,为何会“纡尊降贵”地邀请一个南晏商人赴宴
这个中的猫腻,活生生搅动着夏初七的小心肝。
一个下午,她都在琢磨这一件件诡异的事儿,却没有定论。
落晚时分,额尔古的天色黑沉了下来。
有扎那大汗请客,行商帐中未备晚膳。
夏初七换了一身儿衣裳,跟着赵樽出了毡帐。
随行的人,除了她之外,只有甲一与郑二宝两个。
从北平府一路往北,她与赵樽两个几乎寸步不离,她很享受这种“夫妻同心、其力断金”的感觉。不论做什么事,都不再只是她一个人,不论有什么困难,也都会有另外一个人同她分担那心里的美妙滋味儿,难以言表。
若说还有遗憾,便是她的听力没有恢复。有的时候,她也会害怕因此为赵樽增添负担,不过,她心下虽有担忧,但赵十九都不介意,反正她脸皮厚,也就装着不在意了。
草原上早晚温差大,额尔古的夜风极凉。夏初七坐上一辆蒙族马车,前往额尔古城里扎那大汗临时设宴使用的行宫时,只觉得今儿晚上的北风,有一些反常的刺骨,就好像突然季节倒了回去,又成了冬天。
“赵十九,你觉得冷么”她拢了拢衣裳,问他。
“冷”赵樽揽住她的肩膀,目光幽冷的望向远处,“这样的天气,肯定冷的。”
瞥他一眼,夏初七翻了个白眼儿。
“莫名其妙,装高深”
夜幕下的漠北古城,火光点点,与高远的苍穹上空那一颗颗的繁星相映一处,别有一番草原的风情。扎那大汗的行宫离举行鲁班节的广场不远,是一处汉式建筑,夯土的墙面,军御的堡垒,引水的檐沟,一应皆全,若非心知身在漠北,单看这行宫的汉化,一定会以为自家身处中原腹地。
夏初七与赵樽赶到时,行宫的外面,停有好几辆样式相近的蒙族马车。
檐角下的灯笼,散发着白惨惨的光线。
夯土的墙边,来回走动的值守士兵人数颇多。
有国家元首在的地方,果然戒备森严。
不出所料,必是一场鸿门宴啊
夏初七暗自屏紧一口气,习惯性抬眼儿看向赵樽。
他身姿挺拔傲兀,目不斜视,她只扫到了半张冷峻的侧颜。
轻吐一口浊气,她心神不由一稳。
这是一种奇怪的心理机制,只要有赵十九在,她便可安心。
“二位贵客,里面请。”
看他二人过来,早有身着蒙族袍服的侍女操着汉话过来引路,态度极为恭顺。
夏初七与赵樽对视一眼,微笑着踏入了包着黄铜的高高门槛。
偌大的宴殿中,灯火通明。
案桌上酒肉齐全,可是到场的宾客却不多。
夏初七放眼望去,除了几个在鲁班节上见过的兀良汗官员,并没有旁的客商在,也没有她渴望想见到的面孔她的小十九。
若说较为熟悉的人,便只有一个宁王赵析了。
似是没有想到他们会成为扎那大汗的座上宾,赵析微微一愕,拿杯子的手僵了僵,差一点洒了杯中之酒。不得不说,如今的赵析是典型的一块夹心饼干,两头不讨好的人。他原本受命于赵绵泽来到额尔古,没有想到会被夏初七与赵樽要挟,更没有想到兀良汗的诺颜便是“死去”的东方青玄这个时候的他,在漠北得到的秘密太多,反而如坐针毡,生怕与他们扯上关系,又不得不与他们扯上关系,左右都不是人。
与宁王赵析的紧张和窘迫相比,赵樽的面色平淡如水。
“多谢扎那大汗款待,鄙人有礼了。”
他长身而起,端起手上精美的酒盏,隔空敬扎那,也友好的向赵析示意一下。
赵析尴尬回应着,怕他的身份被拆穿,心虚得都不敢正眼看他。扎那大汗“哈哈”大笑着,扫了一眼殿中众人,举起酒杯,对赵樽道:“今日在鲁班节上,幸得贵客的香囊解围,方使拖娅头痛症缓解,从而得以解开元昭皇太后留下的神机宝盒本汗感激不尽,感谢不尽啦。”
一番虚与委蛇的说辞后,扎那大汗一饮而尽。
“列位,干”
“干”在他的带动下,全场觥筹交错,宾主尽欢。
在座的人都是兀良汗的重臣,也都是草原贵族,他们受到的汉化洗礼极重,包括扎那大汗在内,这些人基本都懂得汉语,可以毫无障碍的用汉话与人交流。这会儿,也不知是为了展现兀良汗的诚意,还是为了与赵樽拉近距离,不像在鲁班节上他们都使用本民族的语言,而是一概换成了汉语。
不管什么宴会,无非是吃吃吃,喝喝喝
可今儿晚上的宴会,说它是宴请,席面却颇为寒酸。
夏初七看来看去,估摸着也就随便宰了两只羊在充数。
到底是敷衍了事,别有所图,还是这扎那大汗太会过日子,请客都这般精打细算
她正噙着笑意默默观察,扎那又高举起酒杯,朗声向赵樽道:“兀良汗人极为好客,既是同桌畅饮,贵客不必拘礼了,请尽饮此杯”
“多谢大汗盛情款待”赵樽礼节性的回了礼,抬起宽袖遮住酒杯,一仰头,杯中尽。然后他看了身侧的甲一一眼。甲一得令,点点头,便恭顺地捧上一个覆盖了锦绸的锡盒,向前几步,单膝跪地,呈了上去。
“大汗”
赵樽扫他一眼,接着道,“这一盒是鄙人走南闯北多年,见过的香品最高雅,香味最浓郁的沉香。它产自波斯,原是波斯人给南晏朝廷的贡品,鄙人好不容易托人弄出来的,还望大汗笑纳。”
沉香的名贵自不必说,且由于波斯气候得宜,所产之沉香尤为珍贵,除了向南晏朝廷进贡之外,别处并不可多见,尤其是漠北草原上,这样的东西更是稀罕物。贵族们喜之,却不可得之。故而,即便扎那贵为兀良汗的大汗,也不免一喜。
“这般厚礼,本汗受之有愧,受之有愧啊。”
赵樽唇角微扬,云淡风轻道,“区区薄礼,不成敬意,大汗莫要嫌弃便好。”
“哈哈,好说好说。”
时人看重礼数,受了人的礼,自然会更客气一些。扎那大汗愉快地令左右侍者把装着沉香的锡盒收下,粗犷的黑脸上,表情明显比先前热络了许多,“说来贵客到我兀良汗来,还在机遇巧合之下帮了本汗的大忙原该本汗酬谢贵客才对,如今反倒得了你的礼汗颜啦,汗颜”
夏初七喉咙一噎,发现扎那这老头儿说话,总喜欢在末句重复一遍。
她以赵樽的丫头身份入宴,没有资格落座,只能默默地陪侍在他的身侧。
但这个位置,倒很适合她观察殿内情形。
三杯两盏下来,她的第六感直觉告诉她,扎那似乎并不知晓赵樽的真实身份。那么,他特地请赵樽过来,如果不是真心的感谢,便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他发现了托娅不雅的“脱衣举动”与他们有关;二是他看出来了托娅那个神机宝盒的开启,也是受了他们的指令。
但不管哪一种原因,结果肯定都不会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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