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姿,又遗憾这不属于自己。
夏初七微微抬起下巴,迎着万众瞩目的目光,俏皮含笑。
“诸位,都这般看我做甚”她轻轻一转,裙子摆出一个弧度,笑道,“为了以示庄重,我特地连夜做了这身衣裳,所以来迟了,还望陛下和太皇太后恕罪。”
她轻巧的笑着,鬓发上的金步摇一荡一荡,别致的裙摆也含情带笑,像羽毛拂过一般,瞧得赵樽心里痒痒,恨不得把她拽出去藏起来,不给旁的男人瞧见。而她那一句“以示庄重,特地做的衣裳”,也让赵绵泽的一颗心,仿若浸入了温水里,在她徐徐走近施礼时,情不自禁的下了銮驾,走向她。
“皇后免礼”
夏初七原本就不想蹲下去,一听“免礼”自是求之不得。
“谢陛下”
她朝赵绵泽笑了笑,声音客气疏离,手臂不着痕迹的滑了开,没让他碰着,就走向了另一乘车驾上的太皇太后。赵绵泽手上一空,怔怔望她一眼,心脏如同针蜇,一寸一寸的刺痛着,慢慢蔓延直全身。
一个简单的动作她就可以置他于死地。
似是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的窘迫,夏初七微微低头,乖顺地向太皇太后福身道,“民女夏楚,拜见太皇太后。”
她不称“臣妾”,只称民女,一个简单的称呼,再一次添了赵绵泽的尴尬,也同一次让奉天门的群臣恨不得堵上耳朵,假装自己没有听见。若是臣妾,便是赵绵泽的妻,若是民女,那她还只是夏七小姐。
很显然,她并未承认身份。
赵绵泽面色有些难看,一言不发的坐回了銮轿上。太皇太后却沉默着上下打量她一眼,就像从未认识过景宜郡主,与她也只是第一次相遇一般,满面含笑地抬了抬手。
“免礼你就是夏楚”
“回太皇太后,民女正是夏楚。”夏初七也是含笑看她,看着她比两年前更为憔悴的脸色,看着她眼角密密麻麻的鱼尾纹,样子极是恭顺,“太皇太后,民女少不更事时,适逢家中巨变,无人教习礼仪,若有不妥的地方,还望太皇太后见谅,并请您往后多多教导。”
太皇太后目光略略一沉,咳嗽时的声音,却仍是带笑,“好懂事的孩子,难怪绵泽这般喜欢你。唉瞧着你乖巧可人的模样儿,哀家也是欢喜得紧呢。”
夏初七满脸灿烂,又是一拜。
“多谢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又一次打量着她“新颖”的衣裳,微微一笑,“吉时已到,众位卿家还都等着,哀家就不与你虚礼了。等到了东苑,再论不迟。”
夏初七像是没有听见她话里的“意有所指”,施施然行礼退下,提了提裙角,还由晴岚扶着,姿态优雅地走向凤辇,样子看上去轻松惬意,毫不在乎,却没有人知晓,她的手心里,早已汗湿了一片。
上辇时,她的目光若有似无的扫过人群。
赵十九也看着她,二人目光在空中一撞,转瞬滑开。
她看见了他那一眼,他在说:安心,不要怕。
抿着唇轻轻一笑,她放下了帘子。
她不是怕,只是紧张。
若不是迫于无奈,她真是不愿带着小十九冒这样的险。
好在这身韩服实在太过精妙,完美的遮住了她隆起的肚子。
更准确说,它叫赤古里裙。昨天晚上接到虞姑姑的消息,她便想到了这个法子,特地让梅子、晴岚和顾阿娇三个人连夜赶制出来的。不过,在后世韩服的基础上,她又做了一些改良,式样看上去不会显得太过突兀,又可显雍容华贵,虽煞废了苦心,但效果还不错。
钟声铿然,罄鼓齐鸣。
前往东苑的路上,艳阳铺了一地的碎金。
帝王的车队极为隆重,见首不见尾。路途两侧,禁卫军手执戈戟,身穿盔甲,阻挡了围观的老百姓。车驾前方的锦衣卫身着仪仗服,执黄盖,引旗幡,迎风猎猎。帝辇在前,凤驾在后,妃嫔按位分紧随其后,王侯公卿,文武百官,御林军浩浩荡荡,声势宏大,守卫森严,几乎每一缕阳光的投射处,都可见到刀锋的铮铮之色。
夏初七坐在凤辇里,一路眯着眼打瞌睡,直到青藤抱了丫丫过来。
“七小姐小公主找你来了。”
小丫头的眉眼间,仔细看与赵梓月有几分相似,在车窗处,她挥舞着小手,嘴里“喔喔”有声儿。夏初七与周公告了别,打一个哈欠,往四周看了看,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车队已经停了下来。
“到东苑了”
“没有呢,还早,估摸得一个时辰。”青藤笑道,“此处是烟云行馆,主子和娘娘们要方便休息,一盏茶后再启程。这不,我家公主心情不好,我便把小公主带过来找娘娘玩。”
“方便”夏初七没顾得上赵梓月心情不好的事儿,念叨一句,突地就有了尿意。孕妇本就容易尿频尿急,先前她只顾着补眠了,未有想起这人生大事,如今被青藤一提醒,有些憋不住了。
“不行,我也去方便一下。”
她说着便要下车,可丫丫却揪住她的袖子。
“娘娘,娘娘玩”
小丫头奶声奶气的一喊,把她心底的母性都给勾了起来。她半躬着身子,捏了捏她的脸蛋儿,柔着嗓子笑,“乖乖,你在车上等着姨。姨等一下来陪你玩,好不好”
“不”丫丫张开双臂,要她抱,“丫丫抱抱”
“好,抱一抱。抱一抱乖乖。”夏初七最受不得小女孩儿撒娇,这么一小不点儿,这么软的声音,喊得她心都化了。不过,她怀着身子,实在没法子抱起丫丫,只得象征性的抱了抱她,便唤了梅子过来。
“给小公主削个果子吃着,我等下回。”
“是,七小姐。”
梅子接替了她的任务,兴高采烈的逗丫丫玩去了。夏初七再顾不得那许多,领着晴岚就走。这里是半道停车,人群不如在奉天门时那般齐整了,她们一路上走过去,她的身影吸引了无数的目光,可她却无暇顾及那些人,径直摆着宽大的裙裾,冲向了行馆。
这处行馆修得很别致,假山,花草,泉池,亭台,应有尽有,可她无心观看,问了一个值守的小太监,便往行馆的茅厕去了。
大抵因这里是接待贵人使用的,茅厕很是先进,都是单独一小间,里头也极是干净。
夏初七裙裾太长,肚子太圆,虽有晴岚在边上替她拎着,也极是不方便。
吁一口气,她觉得撒尿都像在打仗。
这时,一墙之隔的地方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和衣料的窸窣声,接着,便传来一道低低的嘲讽。
“不过一个靠姿色媚人的婊子,有什么可得意的”
夏初七微微一愣。看来厕所文化的发展不分古今而且,在茅坑里听墙角,往往都听到一些平素听不见的东西。她朝晴岚使了一个眼神儿,“嘘”了一声,竖起了耳朵。
另一道更小很柔和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巴雅尔,闭上你的嘴。”
这一个声音虽压得很低,却也熟悉,夏初七很快便想起了那一张容色清丽的面孔。虽只过一两面,却是记忆犹新。她不是旁人,正是赵绵泽的宠妃乌兰明珠。
夏初七蹙着眉,还没弄明白她们到底在说谁,那个叫巴雅尔的丫头又哼了一声,“也就陛下纵着她,容得她在那丢人。娘娘,你看她穿那一身花里胡哨的衣裳,和秦淮勾栏里的婊子有何区别”
“巴雅尔”乌兰明珠又低喊一声,像是有些生气了,“学会了汉话,就不会说蒙话了”
这话颇值得玩味。很快,隔壁的撒尿君再出口的话,就变成了夏初七听不懂的蒙话了。不过,即便不懂,她也明白,原来她们恨不得大卸八块那个“以色媚人的婊子”,就是她自己。
这项认知,让她哭笑不得。
如今她也与“色”字沾上边了,这到底该喜还是该忧不就是怀了孩儿,胸大了一点么丫的至于这么计较她这个“皇后”都不计较她“宠妃”了,怎的却碍着“宠妃”的眼了
暗叹一声,她发现自个儿的命运挺神奇的。
总是肉没吃着,徒惹一身的腥。
赵十九的桃花她还没掐干净呢,赵绵泽的桃花也算到了她的身上。
可命运的神奇,就在于不由人抗拒。每一个人命运的齿轮,也都不得不与他人的命运嵌套在一起。一同转动,一同前行,该发生的事注定会发生,一切的恩怨情仇和爱恨纠缠,都会被搅和在一起,流入历史的长河
舒服完了出来,她迎着阳光伸一个懒腰,慢悠悠的原路返回,走了没几步,就见一株橡树的树荫下站了一抹艳丽得令人不忍直视的曼妙身影。那人静静而立,目光看过来,像是在等她。
“啊哦”一声,夏初七眉眼全是笑意。
“原来太后也是茅友失敬失敬”
东方阿木尔眉头一蹙,哪懂她说的什么“茅友”
“皇后都听见了”
夏初七一默,知她说的乌兰明珠,无所谓的笑了笑。
“听见一半算不算”
东方阿木尔目光凝在她脸上,在阳光下,眸底似有波光在闪动。
“你小心些了。”
夏初七心里一窒,突地反应过来。
对了,东方阿木尔是听得懂蒙语的。也就是说,乌兰明珠与她那个丫头说了什么对她不利的话,让东方阿木尔听了去,然后来告之她可这事儿古怪啊面前这个俏丽的令人想上前捏一把的姑娘,不是她最大的情敌吗
这敌与友之间,转变得也太让人哭笑不得了吧
她抱起双臂,慢腾腾地走近,朝阿木尔吹了一口“仙气”。
“美人儿,你这是在关心我”
东方阿木尔何时见过她这般野性的女人忙不迭地后退一步,她嫌弃地看着她,清冷的声音,带着一抹掩不住的嫌恶。
“我恨不得杀了你。”
“可我一直活得很好啊。”夏初七嘻嘻一笑,“是太后娘娘手下留情了,还是你突然信了佛,准备吃斋行善,不再对我做当初那种偷鸡摸狗的烂事儿了”
东方阿木尔越发讨厌她的嬉皮笑脸,冷脸上全是憎意。
“不必谢我。我只是不想他难过。”
他
夏初七笑,“他是谁”
东方阿木尔还未给她答案,前方不远的一座假山的边上,便出现了她的候选答案一个赵樽,一个东方青玄。
最诡异的是,他二人竟是肩并肩走出来的。
又是上茅房上茅房他俩都一起,不是搞基都没有人信。
夏初七眨巴一下眼睛,“我去”了一声,笑不可止的叫了一声。
“喂,二位茅友,好巧。”
、第221章花前日下
一声阴阳怪气的“茅友”,把假山石侧的两个男人目光吸引了过来。二人一样的俊秀挺拔,只一个眉头微蹙,一个唇角噙笑,表情虽有不同,却似都“沉醉”在这一声“茅友”里。
夏初七也不解释,挑了挑眉,又笑。
“没想到这破地方,这么热闹。只是晋王殿下和大都督,你两个大白天的卿卿我我,花前日下的,真的好么”
花前日下
赵樽唇角微微一抽,淡淡扫她一眼,没有吭声儿。他与夏初七有“瓜田李下”之嫌,东方青玄却是没有。他瞄向赵樽,意味深长的一笑,便袍角飘飘地缓步走了过来。
“你二人怎会在这”
夏初七的目光越过东方青玄的肩膀,看向不远处眉目严肃的男人,四目在空中交接一瞬,她轻轻一笑,冷不丁挽住了阿木尔的胳膊。
“这不是与东方小姐两个说些体己话么”
她这人向来浑不吝惯了的,明知东方阿木尔心里膈应她,她反倒格外与人好得很,分明就是要气人家。果然,东方阿木尔僵硬着身子,虽烦透了她,但又不愿在赵樽面前,表现得太过浮躁,只能端正地轻轻抽出手。
“是的,哥。我与七小姐说了几句体己话。”
一个东方小姐,一个七小姐,这两个女人都不约而同给了对方一份不提身份的诡异宽容,倒是让东方青玄始料未及,微微一愣,望向天空。
“今儿太阳从西边出来的”
“呵”夏初七斜眼看着阿木尔,笑得格外的鬼,“那是,大都督难道没听过,西边的太阳格外圆”
她话音未落,赵樽便淡淡的看了过来,似是对她们的话题并不上心,眉宇间的冷漠之色依旧如高山远水,令人难以琢磨。
“二位娘娘,东方大人,本王先行一步。”
末了,他略微朝夏初七点点头,算是施礼。
“告辞”
夏初七唇角上翘,也朝他点了点头。
“晋王殿下慢走。”
在外人看来,这二人只是客套的行了个虚礼,但他两个自己却知道,这是一种默契的认可。
烟云行馆人来人往,这处虽然偏僻,却难保没有人过来。两个人这般见面,若是眉来眼去,难免落人口实,若是不眉来眼去,又很难控制己心。所以他早早离去,能少一事是一事,毕竟他两个如今有一个需要共同保护的东西她肚子里的小十九。所以,谁也赌不起,哪怕多一眼也不敢看。反正要说私房话,回了魏国公府还有床下通道,根本就不急这一会儿。
可阿木尔却难得有机会,突地叫住了他。
“晋王殿下”
赵樽脚步微微一顿,回头看向阿木尔时,那一双深邃的目光与看夏初七并无多大的不同,冷漠得似宫中燕归湖里的静水。无波,无浪,亦无情绪,配上他一袭尊贵雍容的亲王袍服,更显冷峻非凡。
“娘娘还有吩咐”
看他这般,夏初七嘴角微微上扬。
她没空考虑阿木尔要做什么,只是在对自己的男人犯花痴。这般一比较,她发现东方青玄属实娇媚了一点,还是她的赵十九更男人。那一蹙眉一注目间,满满的全是男性荷尔蒙在燃烧,总能看得姑娘脚下发软。
轻咳一下,她轻松的抱着双臂,看好戏。
但东方青玄的面色却凝重了不少,似是不想袖手旁观。
“阿木尔,赶紧上车去吧。”
他这一声是出于哥哥的角度,没有用敬意,只为让阿木尔注意场合。可东方阿木尔完全不像夏初七那般与赵樽避嫌,或者说,当一个女人一无所有的时候,其实嫌与不嫌都不再重要了。她缓缓迤逦着裙裾,不顾东方青玄的目光示意,执拗地走到赵樽的面前,抬起头来看定他,眸子里噙了一抹凉笑。
“一直未有寻得机会,有一句话,我想问问你。”
夏初七心里“咯噔”一跳,正眼看过去,赵樽却没有看她,他的视线落在阿木尔的脸上,微蹙的眉宇间,透露出一丝淡淡的怪异。
他没有回答,阿木尔却接着问。
“你一直知道是我,对不对”
这一句话问得没头没脑,不仅夏初七没有听懂,似乎连赵樽都没有听懂。他冷峻的唇紧紧一抿,视线淡然的转了开。
“娘娘若有吩咐,请直言。”
阿木尔轻轻一笑,看他的视线越发波光潋滟,唇似樱桃,眸含秋水,“从京师到漠北,蓟州客栈,建平郊外,锡林郭勒她屡次遇险,都与我有关。”
咦夏初七微微一诧。
难不成今儿太阳果然是打西边出来的
阿木尔这般老实坦承,是要做嘛
夏初七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与赵樽的方向,不知她意欲何为,好奇心却被提到了老高。
赵樽不辩解,只淡淡看着她。
“太后的话,臣听不懂。”
阿木尔轻呵一声,笑着逼近他一步,那一张美得令人心颤的脸蛋儿,在阳光下似是跳跃着一簇小小的火苗。
“不,你懂。你明知道是我做的,但是你舍不得生我气,舍不得对我动手,对不对你明知道是我要害的她,你依然容忍我,是不是”
赵樽眉目一沉,夏初七亦是心下一紧。
原来不是挑衅,而是在要求“表明心迹”
实际上,从蓟州客栈那一回开始,她就隐隐觉得赵樽知道幕后之人。再加上建平郊外东方青玄为她挡的那箭,也极是诡异。那个时候,她就猜测,东方青玄不仅仅为了救她,也是在保护他要保护的人。
如今想来,她还真不知赵十九是为了还东方青玄的人情,还是下意识的在袒护东方阿木尔了。她这个人,有时候心胸很广,心比天还大,凡事都不在乎。可有时候,也会犯天下女人都有的毛病在男人的问题上,看不开。
她勾了勾唇,缓缓看去,只想听赵十九要怎样说。
可赵樽的反应却在她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他眉梢扬起,不温不火的看着东方阿木尔,目光满是凝重。
“太后娘娘,过去的事,本王都记不得了。若娘娘真的犯有杀人这等重罪,还是不要轻易出口才是,小心隔墙有耳。要知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只怕娘娘也不好例外。”说到这里,他淡漠的眸瞄向东方青玄。
“东方大都督,只怕也不好姑息吧”
东方青玄惯有的笑容早已收敛,俊秀的眉头难得的蹙成一团。再一次,他低声示意阿木尔。
“娘娘,时辰到了”
“哥,你不必阻止。我早就想问他了。”东方阿木尔大概真是憋得太久,那一张艳美的面孔上,表情有太多的压抑与执拗。
她又一次望向赵樽,眸底添了一丝凉意。
“你不要说你忘记了,其实你根本就没有忘。呵你若是真的忘了,又怎会避我如斯你回京这些日子,我多少次在你上朝的路上守着,你都避而不见这叫忘了”
赵樽目光微眯,似有若无的扯了扯嘴角。
“娘娘所说,臣委实不懂。不好意思,我还有事”
说罢,他转身便要离开。可阿木尔好似真是堵了他许久才有这样与他近距离说话的机会,竟然不顾身份的上前,伸手拽住他的袍角。
“赵樽”
赵樽低头看一眼她拽着袍角的手,缓缓抽袖。
“娘娘自重。”
轻呵一声,阿木尔苦笑着,缩回了手,面上却并无太大的难堪。她太了解这个男人的性子,他永远都是这般,无论什么时候都冷漠得拒人于千里之外,浑身上下都是冷的,凉的,没有一丝温度的。
缓缓的,她笑了。
可笑声里的凄苦,却比哭还重。
“我以为我早晚都要嫁给你的。”
“我以为这世上除了我,再无人堪配晋王。”
“我以为晋王妃的头衔,将会成为我一生的光环”
“我以为你终究会为了我,做一些抗争。”
“我以为只要我守住了清白乖乖的在原地等着你,你便会回来娶我,我将会成为你的妻,为你生儿育女,与你白头偕老”
“我以为你救我的那个雪夜,在杀掉那匹狼时说的那番话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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