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宫去,您看您这出来时辰久了,陛下和贡妃娘娘一会儿没见着人,又得担心着不是”
“郑二宝,你个奴才好大的胆子”
叉着小蛮腰,小姑娘的脾气很是不好。
“奴才没胆子。”
“哼,知道本公主今儿是奉了圣旨来的吗”
“奉,奉旨”
从鼻腔里哼了一声儿,赵梓月斜着眼睛看向郑二宝,“本公主今日可是得了父皇和母妃的默许才让崔公公带出来的,要不然你以为来之前啦,我和母妃说了,要在晋王府里多住一些日子,等中和节的时候才随了十九哥回去。本公主来府里,就是专门替母妃守着那只媚惑我十九哥哥的小妖精来的。”
“哎哟喂,公主啊,奴才这,这个”
他吭吭哧哧,赵梓月却不耐烦了,又去踹他的腿。
“请头带路”
摸着被踹得生痛的腿,郑二宝嘶了一下,左也不是右也不是,觉得自个儿简直就是活天冤枉,撞上了这么一个差事儿。如果他现在把梓月公主给领进去见了那楚七,两个人掐上了,主子爷那里他肯定得吃排头。可他不领她去吧,这位小魔女也是不好惹的,正怎么说,她都是他家主子爷的亲妹子,向来又得他的疼爱,真惹急了,吃亏的还不是他自个儿么
呵呵一笑,他又涎着脸说,“公主,不如让奴才先去书房里回了爷再说”
“好你个奴才,还真敢拦本公主的道儿啊”赵梓月鼻子都快气歪了。
“奴才不敢,奴才只是”
“二宝公公”
斜刺里出来一道娇声儿,正是刚从前头过来的月毓。她狐疑地走过来,正准备问一下原委,一见是梓月公主,也是愣了一下,随即又恭敬地福了福身,请了安,才笑容满面地说,“公主过府来也不差人先打个招呼,这府里都没有招待,到是委屈公主了。”
“不必了”
赵梓月年纪小,架子却蛮大,抬手给她免了礼,又哼了一声儿。
“本公主就是要给他来一个措,措什么鸡”
“措手不及。”她身边儿的小太监,附在她的耳边说。
“对对对,就是这个,措手不鸡。”得意地说完,赵梓月看了一眼郑二宝和月毓,又挑了挑眉头,大模大样的说,“你们两个还墨迹什么快点前头领路,本公主要去看看那个姓楚的良医官,到底有什么本事,能勾了我十九哥去。”
月毓垂着手,态度很是恭敬,“公主,楚医官那里,您最好还是不要去。”
被宠坏了的小姑娘,哪里听得了这话
眉头一挑,她的心性儿上来了。
“本公主为何不能去这是我十九哥的府邸,这天下是我父皇的天下,哪个地方是本公主不能去的哪个人是本公主不能找的”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看了看赵梓月目空一切的恼意,月毓好脾气的安慰,“奴婢的意思是公主您也该知道的,十九爷很是爱重楚医官,向来都不许府里的人去打扰他。今日又恰好赶上落雁街的事情,楚医官他也受了些惊吓,如今正在屋子里休养,公主如今去只怕不太合适。”
“不合适”赵梓月眉头都快竖起来了,“本公主要找他,谁敢说不合适”
月毓吸了一口气,唇角又带上了笑意。
“公主是个未出阁的姑娘,楚医官他是个男子,哪里能合适”
听了这话,赵梓月小眉头一抬,“哼,男子本公主管他是篮子还是筐子走”
说罢她也不再与月毓墨迹了,越过她,高昂着下巴便要往后院儿闯。
月毓一愣,赶紧拦上去,“公主,不行。爷知道了,会生气的。”
一听这话,赵梓月更恼了,“滚开本公主就不信了,在我十九哥心里,我还不如一个医官重要”
月毓垂了下眸子,尴尬一笑,“公主,也许呵呵,奴婢不如先去给公主安排住处”
圆眸一瞪,她的话顿时把个赵梓月给激得炸了毛,一把便推向了她的肩膀。
“本公主让你滚啦,没听见”
月毓收拾不住,噔噔后退了几步,腰身猛地一下撞在回廊的栏杆上,痛得抽气着说不出话来,而那个赵梓月已经大步走在了前头,嘻嘻一笑,还回头冲她眨了个眼睛。
“还不快点跟过来,给本公主带路找死啊”
“奴婢遵命。”月毓目光一闪,委屈地低低回答。
郑二宝头皮麻了一下,责怪地看了过去,却见月毓给他使了一个眼神儿。
他哦了下,心领神会,悄悄落在了后头。
人这一辈子总会遇到许多事儿,有些烂事儿来得更是莫名其妙,却容不得人躲开或者逃避。夏初七回到耳房里左思右想,琢磨着时间差不多了,便领了李邈出来,准备趁着这会子工夫出府去找她的“线索”。
可人刚刚迈出承德院的大门,就见到一群女人浩浩荡荡的开了过来。其中有三个是她好久都没有见过面儿的“如夫人”,今儿赵樽“受了惊”,这些女人们想来慰问一下不奇怪。唯一令她奇怪的是,走在前头的竟然是一个趾高气扬的小太监
啧啧
难不成猴子又请了救兵
不过这晋王府后院的日子实在平静太久了,不起波浪都不符合事物发展的规律。她想了想,便笑眯眯地站在原地,都懒得走过去了,只摆出一副潇洒的姿态,懒洋洋地看着那一群花容月貌的女人,只当这些个全是自家的后宫了。
“你是谁闪边儿去。”
小太监个头最小,可气势却是最大。人还没有走近,便是一声吆喝。
“公主,她就是楚七。”娇媚可人的东方婉仪,抬高了下巴,看好感的睨了过来。那面儿上的表情,就感觉一个天天被人丢大粪的人,突然有机会拿大粪砸人了一样,那娇声儿听得夏初七骨头发麻。
“就是他”
赵梓月不可置信的呀了一声儿,怀疑的视线扫了过来。
随即,大概觉得有些好笑,出声儿奚落了起来,“本公主还以为长成什么国色天香呢,竟然会是这副模样儿我十九哥不是眼睛瞎了吧”又在那几位如花似玉的如夫人脸上绕了一圈儿,赵梓月双手一叉腰,抬了抬下巴,“哎,都看好啊,看本公主今日给你们报仇。”
一副要替天行道的样子,那赵梓月抬步往前,手指向夏初七。
“你看见本公主,为何不下跪”
下跪,公主
夏初七不知道她是老皇帝哪一次喝酒不慎给撒出来的劣质种子,可如果不是她这么拽这么横这么霸道,说不准儿为了息事宁人,她还真会跪她一下。只如今,她那不屑一顾和瞧不起的眼神儿,伤害到她还没有愈合的小心肝儿了。对于这种欠收拾的家伙,跪她才有鬼了。
掏了掏耳朵,她漫不经心的笑。
“不好意思,楚七初来乍到,不知道您是哪位。可咱大晏朝没有医官向太监磕头的道理,实在对不起您了,小太监,找别人玩磕头游戏去吧啊今儿楚某还有旁的事情,你要是有屁放呢,就赶紧的放,你要是没屁放呢,就找个人把您给放了,也好让我听听响声儿。”
“你敢骂我你好大的狗胆。”
赵梓月何时受过这种气儿
恨恨的一个跺脚,她叉着腰身,看了一眼也被吓得目瞪口呆的几个女人,娇蛮地低喝,“去,谁去替本公主掌她的嘴,今儿晚上本公主便我十九哥允了她侍寝。”
那几个女人面面相觑一下,还没有吭声儿,月毓却先拦了过来。
“梓月公主息怒,楚医官他今日受了些惊吓,头脑有些不清楚,又见您穿了这么一身儿衣裳,实在是很难相认,这才会出言不逊,公主您大人大量”
“你给我住嘴”
赵梓月原就在气头上,这个姑奶奶做惯的小姑娘,从来就只认人哄,不认人说的。一听月毓那句话,表情更是气恼了几分。
“你这个意思,都怪本公主穿错了衣裳,活该由着人骂我是个屁”
月毓面色一白,带着尴尬的表情,扑嗵往她身前一跪。
“奴婢不敢,奴婢只是,只是只是请公主莫要与楚医官为难,如果公主实在要责罚,奴婢愿意替楚医官领受”
“不必了”不等那赵梓月说话,夏初七淡淡一勾唇,目光若有似无掠过月毓那张漂亮的芙蓉脸蛋儿,才又望着赵梓月,一步一步,笑眯眯地走近。
“原来这位就是梓月公主恕小的眼拙,您不是屁,小的是个屁,行了吧”
见她下了软,赵梓月脸色好看了许多,可还是瞧不上他的哼了一下。
“不要以为你向本公主求饶,本公主就会饶了你”
一个被大人宠坏了的小女孩儿,得到的宠爱太多,知道的世事太少,轻贱起别人来也就理所当然。可听了她的话,夏初开却半点没有害怕的意思,又是弯唇一笑。
“那公主不饶小的,是想要打屁了”
“你”
一句话,又把赵梓月气得直跳脚。
“好个厚,厚颜,厚什么来着”她一急,又忘词儿了。
立在她身侧的小太监赶紧凑过去,“公主,是厚颜无耻。”
“对对对,就是这个。”一瞪眼,赵梓月又叉上了腰,“好你个厚颜无耻的狗奴才,看本公主今儿怎么教训你。你们几个,谁想给我十九哥侍寝的,还不快点儿给我打谁打得好,本公主便挑谁”
“公主,打屁给钱么”
带着一副灿若春花的笑容,夏初七满不在乎的又走近了一步,笑嘻嘻地摸了摸鼻子,才抬眼儿撩了她一下。
“小的虽然是个屁,可价值却很高。打一下,得收五十两,公主可备好银子了”
“你说什么”
赵梓月显然没有见过这样儿油滑的人,眼睛都瞪大了。
“小的说,公主您打屁得给钱”懒洋洋撇了一下嘴,夏初七就像往常闲嗑牙一般,抱住双臂,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前这个骄蛮的小姑娘,收紧了唇角,又凑过头去,低低笑着说,“只要价格合理,我们可以合作嘛。公主您打得爽了,小的我数银子也能数得手软,多好的事儿,对不对”
完全被她给说糊涂了,赵梓月瞪大一双眼睛,像看见了怪物。
“你不怕挨打”
吊儿郎当地扯了扯嘴角,夏初七笑着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挨打算什么”
“好,这可是你说的。”
赵梓月咬了一下嘴唇,见那几个如夫人都没有敢上去动物的意思,终于憋不住火儿了。
“你们都不打是吧好,本公主亲自来打。”
“来来来,往这儿打。打准点儿哦”夏初七笑眯眯的伸出左脸去。
“你,你”
赵梓月正当叛逆的年纪,又是一个天之娇女,平时骄纵惯了,在宫里头人人都捧着她,宠着她,顺着她,长这么大她就没有见过敢这样子对她无礼的人,她那个气啊,嘴唇都哆嗦了起来,扬起手掌就往夏初七的脸上扇了过去。
啪
一个耳光打得结结实实。
只可惜,却是扇在了赵梓月自个儿的脸上。
“啊”的抽气声儿里,一干女人瞧着赵梓月捂着脸瞪大眼睛的样子都不敢相信。
“呜哇”
愣了半晌儿,那赵梓月才哭出了声儿。
“你敢打我,你居然敢打我我十九哥呢,我要找我哥哥去”
夏初七直起腰身来,奇怪地看着她。
“我说公主大人,您哪只眼睛看见小的打你了小的站在这里,可一动也未动过啊”
“就是你除了你,这里谁还敢打我”
赵梓月哇啦哇啦的大叫着,回过头来又看那些个妻妾,怒极大喊。
“你们都看见了没有是不是这个吃了熊心豹子胆儿的丑八怪,打本公主的”
“回公主话,奴婢没有看见,奴婢只看见您打楚医官。”
几个如夫人还没有吭声儿,第一个出来回答的人,居然又是月毓。可是,她这一句不得了啦,彻底捅马蜂窝了,这赵梓月气得不行。原本她想要给夏初七一个下马威,可手一挥出去便遇到阻力,结果被人一个巴掌扇到了自个儿的脸上,这让她哪里咽得下这口气
二话不说,她生气地走到月毓面前,扬手给了她一个耳光,好歹把刚才的气儿先给消了。
“你个不知好歹的奴才,本公主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还不知道姓什么”
接着,又是“啪”的一声,月毓头一偏,唇角便溢出了鲜血来。
可她跪在地上,却没有半丝埋怨,只抬起头,抽气着说。
“只要公主能息怒,打奴婢便是了。”
“你”
这小魔女赵梓月说来也只是一个骄纵顽劣的小孩子,真正出重手打人的时候其实并不多。这两个耳光扇下来,月毓的脸上有了十道红红的指痕,她自个儿的手也震得发麻。
一跺脚,她也不打了,反倒是自个儿气得哭了起来。
“你们欺负人,你们一个个都敢欺负本公主。等我回了宫,定让父皇治你们的罪。”
这情形
夏初七揉着额头,瞧得脑门儿一直打转儿。
没有想到,自个儿撒了一回气,嚎哭了几声儿,那赵梓月却是平静了下来,指着月毓撒火儿。
“你起来,赶紧领本公主去更衣,本公主要住在府里头。”
“是,公主。”月毓捂着脸起身,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哼本公主等下再来收拾你。”恶狠狠地回头瞪了夏初七一眼,那赵梓月揉着手腕儿,带着几分恼意,几分不服气,便领了月毓和她的随身小丫头,径直离去了。
夏初七瘪着嘴摊了摊手,与李邈对视一眼,又看向面前那三人一直没有机会说话,却是精心装扮过才过来的如夫人,翘了翘唇角,难得有礼地拱手做个揖。
“三位如夫人,可是还有事情要指教楚某”
“楚医官顽笑了,妾身这便要离去了。”谢氏笑容温和地望她一眼,大概因为上次得过她的好处,言词之间,她似乎颇为她担忧的说,“只是,刚才那位梓月公主,她总之,楚医官小心些才好。”
“哟,谢妹妹你胡说八道什么啊楚医官深得爷的宠爱,又怎会将梓月公主放在眼里刚才的戏你没有瞧见吗呵,公主住下来,有好戏可看喽”酸溜溜地说了一通话,东方婉仪那一双柔媚的眼睛瞟向了承德院的方向,可看了又看,也没有见到赵樽的人影儿,不由有些遗憾又有些失望地转过身去,扭着屁股带了两个小丫头也离开了。
看着她妖娆的背影,夏初七脑子里不由得就闪过了东方阿木尔的影子。
诡异的心突了一下,才又勾了勾唇,看向谢氏和魏氏。
“二位如夫人,要是没什么事儿的话,楚某要先行告辞了”
“无事。”谢氏轻轻的笑了下,“楚医官,一道走吧”
“只怕不太顺路,楚七有事出府,告辞。”
夏初七给了她一个灿烂的笑脸儿,便要离去。
“等等。”没有想到那最小的魏氏却是走了过来,臊着一张红脸儿,像是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似的,“楚医官,我,我有事儿。”
“哦,如夫人有何事”夏初七挑了一下眉头。
“妾身这两日身子有些不适,想请楚医官给瞧瞧,可否,可否先入屋里去了再说”
入屋
夏初七回头看了一眼后面的承德院,心里一叹。这些个如夫人们应当是好久都没有见到赵樽了,想来身子不适是假,好不容易由公主领了来承德院,不进去见一下那位爷,觉得有点亏或者不甘心才是真。
可她有那么好心吗
看着魏氏不盈一握的细腰,她挑了下眉头,担忧的“呀”了一声儿。
“既如此,耽搁不得,楚某这便领了如夫人去良医所才是,那里瞧病才最是方便。”
“那,那,那要不然,算了,改天好了。我看楚医官好像在忙。”魏氏姿态有些忸怩。
看着这位天真无邪的如夫人,夏初七打了个哈哈,“是,楚某确实有些要事”
“那妾身便告辞了。”
魏氏和谢氏都离去了,夏初七站在原地却陷入了思考。
这晋王府里头,谁才是那个要整治她的“宅斗高手”,她会是这些人里的哪一个呢为什么如今又没了动静儿是瞧着她不好收拾,就收了手,还是没有找着下手的机会啊
眸子浅浅眯了眯,她勾了勾唇。
兵来将挡而已,没有什么大不了。
甩开头,她笑着看向李邈,竖了下大拇指。
“表哥,好样儿的,厉害。”
先前打赵梓月的那一个巴掌,正在默默站在她身边儿的李邈出的手。李邈功夫好,出手速度极快,众人的视线那时候又都集中在夏初七的身上,而她选在赵梓月出手的刹那扇回去,也不过就能让人瞧到了一个手影儿,却谁也没有看清楚到底谁打的。
李邈扬了扬眉,习惯了她的行为方式,也不多说,只小声儿问她,“如今我两个去哪儿”
“出府去找证据呀。”
先前在落雁街上,她除了让那些袭击的家伙尝了一下她的霹雳弹之外,还额外喂他们吃过了她特制的过敏粉,谁身上沾上那个粉末,不出两个时辰得起红色的疹子,如今那些人虽然跑了,就算不来找药,难不成就不再出现在大街上了
“范围太大,要不要告诉十九殿下”李邈想了想,又问。
步子稍稍一顿,夏初七眼睛一眯,摇了摇头。
“今儿在落雁街上,他为什么要灭口就是明摆着不想追查下去”
李邈默了默,没有再多说。
两个人一道出来,可还没有走多远,郑二宝便急急忙忙的跑了出来。
“楚医官等一下”
又等一下
夏初七有些懊恼地回过头去,只一瞬,又笑眯了眼。
“二宝公公找楚某有事儿”
微微躬着身子,郑二宝对她的态度很是恭谦,“楚医官,主子爷请您去一趟书房。”
瞧着他神神秘秘的样子,夏初七直觉只怕是没什么好事儿。
“现在吗”
“对,就是现在”
弯了一下唇,夏初七笑眯眯的压低了嗓子,靠近了他。
“究竟啥事儿啊,二宝公公,可否先透露一下”
抬了抬眼皮儿,郑二宝想了想,才低低道,“好像是皇长孙殿下差人送了东西过府来,是给楚医官您的”
“啊”
赵绵泽送东西给她
、第079米上心了都上心了吗
有些人生来便是讨人嫌的。
夏初七想,那赵绵泽肯定最讨人嫌的一个。不早不晚,偏偏要在她出府办事儿的时候送劳什子的东西过来。而且听那二宝公公吭吭哧哧的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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