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陈景又是一愣,“自然是不用的。”
夏初七被他的样子给逗乐了,“那如果我不乐意上贼船呢”
当面儿说晋王殿下的官船是贼船的人,大概天下间也就一个楚七了。陈景拧着眉头,心里叹息,脸上还是十分恭敬。
“殿下说了,要是请不动,只好委屈一下楚小郎了。”
“可我”夏初七斜歪歪一扬眉头,“若不乐意委屈呢”
接了这个任务,陈景原本就有些无奈又头痛,再遇到夏初七这样子不讲理地逗他,他说也说不过,吼也吼不得,索性也就不客气了,先按殿下吩咐的那么做,把善后的事情都留给他去处理,先把人给他带回去再说。
“来啊,拿下楚七。”
“是”
几名金卫军闻声而动,夏初七条件反射的往边上一闪,还没有来得及吭声儿,李邈突地抽剑,便直奔陈景而去。
“谁敢。”
李邈手上这把剑是今儿夏初七才见她拿过来的。那是一把好剑,剑身极薄,那青锋寸寸间似乎都闪着寒气的光芒,一看便是可厉害的杀人武器。陈景抽刀格挡,他不爱说废话,李邈也不爱,两个人二话不说便缠斗在了一处。这个地方原本就不宽敞,又凑了一辆马车,这么多行李,还有这么多人,根本就不是一个动武的好地方,两个人打得夏初七有些哭笑不得。
“喂,别打了。”
可她在这边儿吼,那边儿李邈却与陈景斗得正酣。她就像杀疯了一样,刀刀逼人,步下生风,而陈景却是步步退让,似乎对她的行为有些莫名其妙,却也不好真的伤了她。
面前刀光剑影,夏初七不得不再感叹一句。
她这个表姐的功夫,确实了得。
那陈景可是武状元,她居然也能在他的手上不露败迹。
当然她是一个门外汉,瞧着打得热闹,并不知道陈景其实让着李邈在打。眼看着实喊不开那两个人了,夏初七由着金卫军给抓了手,笑着拔高了声儿。
“好了好了,别打了,回来回来。有免费的官船不坐,还去花银子坐民船,我们不是傻子么喂喂喂,都住手,都甭打了啊。”
陈景收刀后退,李邈气喘吁吁,不说话,却也不追了。
安抚地揽了下李邈的肩膀,夏初七这会子也不与她解释什么,只笑眯眯的指挥着赵樽的金卫军,完全不拿自个儿当外人,大声咧咧地吼,“喂,小哥,你几个,快帮我们把行李搬上车啊,愣着干嘛”
陈景瞧着她一头雾水,脑袋都大了。
“楚小郎,殿下只让接你一个。”
摆了摆手,夏初七无所谓的笑弯了眼。
“没事儿,这几个都是我的亲朋,一道儿去京师的,殿下那儿,回头我会给他交代,他不会拒绝的,放心吧,这火落到你的脚背上来,他若是指责,定也只会指责我而已。”
遇上夏初七这么一个人,陈景的功夫再高都没有用。更何况,他心知晋王殿下对楚七的不一样,又如何好真正去为难她于是乎,几名金卫军便成了脚夫,把他们那些个大箱子小箱子大包袱小包袱一一给抬上到了马车上,这才一路往朝天门码头赶。
一路上,只有顾阿娇有点儿小兴奋。她摸摸椅靠,摆摆坐褥,扯扯帷幔和帘子,不时又拿眼风去瞄那个骑着大马上的陈景,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除了毫不掩饰的欣赏,还带了几分少女的春情,瞧得夏初七直叹息。
难道这便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
“阿娇”
夏初七侧眸看她,却见她一直撩了帘子在看外头的陈景,像是压根儿就没有听见。笑了下,她凑近了顾阿娇,压着嗓子小声问,“那位将军,可是当今圣上亲点的武状元,生得还不错吧”
“是不错”顾阿娇随口喃喃。
夏初七眯了眯眼睛,见她痴痴呆呆的样子,趴在马车边儿上,笑嘻嘻的恶作剧,“喂,老陈,有美女说你长得不错。采访一下啊,你现在什么心情,什么感觉有没有可能进一步发展啊。”
“楚七”
顾阿娇惊得眼睛都大了。
这时代的女子大都面儿薄,哪里会像夏初七那般直接替人求爱的
顾阿娇那小脸“唰”的一下,比那大柿子还要红上几分。可甭管她在这头多么羞涩多么不好意思多么腼腆,夏初七也饶有兴趣的瞧了好半天,那陈景却是什么反应都没有,只说句“楚小郎说笑了”,连个正眼都没有看过来。
啧啧啧
好有个性的帅哥,与他主子有得一拼。
受了冷遇,又讨了个没趣,顾阿娇撒小性了,眼睛看着马车外的街景,即不吭声儿,也不再理会她了。
“安啦”夏初七轻笑,“美人儿啊,眼皮子不要这么浅嘛。世界这么大,帅哥有几多等咱们到了京师,有的是好男儿让你挑,着什么急啊你”
她这么一说,顾阿娇的脸更红了,似嗔似怨地瞟了一眼陈景,又啐了她一口。
“你个死货,见天编排我,谁着急了”
“去,口是心非。不过阿娇啊,你这个名儿却是个好名儿。想那个汉武帝都曾经说过,若得阿娇为妇,当以金屋贮之,想你将来啊,也得是让帝王置金屋的女人,不做皇后娘娘也得是贵妃娘娘啊,对不对不然,可真是屈了你”
她胡乱的调侃着顾阿娇,眼风儿却不时瞄向坐在边上始终保持沉默的李邈,只注意到她那张脸比早上出门儿的时候,还要苍白黯然了几分。却根本就没有想到过,她这一句玩笑之言,却被顾阿娇给听进心里去了。
朝天门码头上,一艘木雕船身气势恢宏的官船靠在岸边。
可夏初七并没有见到赵樽,只听陈景解释说殿下还在驿馆里,得与前来送行的地方官吏们吃完午膳才过来。这个门道儿夏初七自然懂。吃嘛,从古吃到今,官上官下都是一样的礼仪。
当然,他如今在不在,她也没有所谓。
反正当晚得见上。
由着陈景安顿好了他们几个又匆匆赶去了驿馆,她便自由自在的在船舱里,老神在在地找了个支摘窗边儿坐下,东张西望地打量起这艘官船来。
果然霸道
怪不得,不管时空如何转换,人类永恒不变的还是对权势地位的追求。女人们通过追求男人来获得,而男人们有了权势地位,不仅可以拥有这一切,还可以拥有很多很多的女人,这便是恶之源啦。
几个人坐在舱中,闲等着开船。
得了陈景的吩咐,很快便有人送来了茶水。
顾阿娇瞧着一切都新鲜,一双眼睛都是亮堂堂,不停在她耳边叽喳。
而李邈还是像上来的时候一样,只是窝在一张椅子上,闷着脑袋想心事,到底是官宦人家出来的小姐,除了舞刀弄棒时,行为确实矜持贵重得多。只是不怎么理会人,别人也不容易走进她的心里。
夏初七百无聊赖,便在心里头反复琢磨等会儿见到赵樽,该如何与他进行尴尬之后的交流。她昨夜拒绝了他做侍妾的安排,他也放了她走,为何又让陈景来找她,而她这一回去爽快的上来了,又如何向他解释,还有那一众当她死去了的人,再见面,她该如何是好
尤其,有了那个醉酒后的吻,要像以前那样儿只当他哥们儿的坦荡荡,她也没有办法做到了。
心不安,则无处都不得安生。
撸了几下脸,她也辨不出来心里头是个什么滋味儿了。
月毓是晌午的时候从驿馆过来的。
除了她自己之外,还带了两个小丫头,专程给他们送了午膳过来了。她面上还是端庄温和的笑容,友好地招呼了她们,摆着一副主人家的姿态。有礼貌却也客套,看上去热络,其实却全是生疏。
“楚七,我想找你说会子话。”
等安排好了膳食,她终究还是欲言又止地望向了夏初七。
“好啊。”夏初七故意没心没肺的样子,由她领着去了隔间的客舱,笑眯眯地坐在她的身边儿,“月大姐,又见到你了,可真是好,别来无恙”
月毓挽唇笑了笑,拉着她的手,一双眼睛里全是血丝,看得出来,她昨晚上也没有睡好。
“上次柴房失火,可把姐姐给难受得要死。没有想到,你竟是先从柴房里逃出去了,真是幸事,大幸。今儿咱爷让姐姐给你送午膳过来,我都欢喜得不晓得说什么才好了。哎,楚七,你是个有福分的,命大,往后啊,必定福缘深厚。”
缩回她握住的手,夏初七不舒服的甩了甩,只笑。
“托月大姐的福了。我啊,就是小强命。”
“小强命”月毓自然不能理解,可眼见夏初七笑弯了唇,却也没有想过要解释的样子,随即又微微一笑,“怪不得咱爷说你是个不同的,就是个小精怪。”
停了停,她又道,“楚七,那时你被咱爷关押在柴房里,姐姐也没有办法关照到你,你可千万不要生姐姐的气啊”
这姐姐妹妹的一句句,说得夏初七心里毛蹭蹭的。
什么跟什么啊
搞得好像大家都是赵樽的女人一样。
她心里老大不爽,面儿上却带足了笑意。
“哪儿能啊,我两个多投缘,怎会为那种小事儿生气再说了,即便是心里有气要撒,我也该气他才是,一会儿逮着了机会,老子非得好好揍他几拳不可,月大姐以为如何”
月毓面色一僵,笑得有些勉强。轻咳了一下,她拿着巾帕拭了拭上了脂粉的脸,虽然极力想要在夏初七面前掩饰,可语气里还是飘出来了一股子醋味儿。
“楚七,昨儿晚上,是你在碧月轩里吧”
碧月轩就赵樽住的那地方
夏初七尴尬地笑了笑,原本想要否认,却听月毓又说,“今儿起来便听说那个刺客可不得了,还会使唤那种会冒烟的火器,守卫们连见都没有见。我那时便猜到了,肯定是楚七你回来了,真好,能活着便好”
月毓感叹着,其实还有个事没有说。
今儿早上在为主子爷打水洗漱时,她发现了他脖子上的咬痕。
就她所知,这种事除了楚七,就没别人敢做。
再回想起昨晚罗汉榻上赵樽那一副动了情的样子,更是确定了几分。
“月大姐,这个事”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夏初七也不好再假惺惺否认。
当然,如果她能更不要脸一点,可以说,“月大姐啊昨儿晚上你进来的时候啊,我原本是想要招呼你来着的啊,可那时间地点人物都不对啊,尤其瞧着你勾引咱爷没有成功啊,楚七我啊实在不好意思出来拂了你的面子啊。”
但是
大家都是女人,她也瞧得出来这月大姐是真心喜欢赵樽的,犯不着在人家的伤口上再洒盐。所以,她想了想,只是扯着嘴笑笑,敷衍的说。
“是啊是啊回来了”
她以为自个儿很低调。
可在月毓的眼里,又与炫耀能有何区别
她笑了笑,“我拉了你过来还想说一件事。楚七,我的话咱爷他也听不进去,可你的话,他可能还是会听上几句的。咱爷他是主子,是王爷,早晚得娶正妃的,你劝劝他”
“劝他多收用几个女人”
夏初七打断了她绕圈子的话,撇了撇嘴巴。
“月大姐,大概你弄错了。我楚七什么身份啊,这样子的话可不敢说,那不是触咱爷的霉头么咱爷他要中意哪个女人,自然会让她侍寝,他要不中意哪个女子,难不成我说了就有用呵,你太高看我了,我要是都能主宰他的榻上人生,那我不如去做月老得了,还杵在这儿和你矫情什么”
这货说话特别不给人留面子。
那话里话外的意思,嗤得月毓面色一变。
不过转瞬之间,她又恢复了淡然。
“楚七,我也是为了你好。专宠的妇人,自古以来都落不到好下场,三从四德那是做女子的本分,一味霸着主子爷的宠爱,那便是大逆不道,要遭天谴的”
这话像雷劈似的,把夏初七的三观给雷住了。
扯了好几下嘴,她才忍住没有喷口水笑出来。
“那多谢月大姐提点了,等我没有好下场的时候会注意的。”
她满不在乎的语气,月毓一时也无言以对。
闷了半晌儿,她才无奈地叹了口气,目光又移到了她的小腹上。
“咱爷的孩儿,还在吗”
孩子
月毓不提醒她,夏初七都快忘了这茬儿了。
人人都道她怀孕了,还被火烧死了,她这突然又出现了,大人还好说,孩子的事儿如何去圆她想了想,歪着脑袋笑。
“在啊,怎么了月大姐”
“孩子在身上,那你还找了爷发癫,如何使得”
夏初七不喜欢“发癫”这个词儿,如果她直接说发春她还能原谅她。可这么说她发癫么,那就怪不得她嘴损了。
“月大姐你可真误会我了,我原也说了不要那样子的,只咱爷的性子你是不知道,兴头上来了谁拦得住啊那简直就是专为祸害女人来的,没轻没重,我都怕了他,要不是为了肚子里头的小祖宗,他指不定还得闹腾成啥样儿呢幸好没出人命,要不然,真得被他活活气死不可。”
被活活气死的人,快要变成月毓了。
一张脸唰白着,她盯着夏初七,恨大了。
可即便眼圈都红了,也不得不端住脸子,往心里头憋。
官船是在未时一刻离开码头的。
在高昂的号角声里,送行的官吏们和老百姓们跪伏了一地,金卫军簇拥着赵樽登上了甲板,万众瞩目之下,他今儿的心情似乎很不错,面色不若惯常那么冷,还与众人挥手告别。
水面晃悠了一会,行驶便平稳下来。
夏初七望着河水,还没有瞧出个名堂来,郑二宝便鞠着身子过来了。
“楚小郎,主子爷有请。”
尽管夏初七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心下还是有点儿犯突突。
又要见面了
她摸了摸嘴巴,收着郑二宝领了她入得另一个船舱。
从里头华奢了不少的陈设来看,她猜这便是赵樽住的地方了。
“楚小郎,你且先在这候着,主子爷沐浴完了会来。”
郑二宝低眉顺目的出去了,夏初七走到那雕着花的支摘窗边儿上,一阵儿吹河风,想要冷却一下心脏。
不过那货大白天的,上船就跑去沐浴,是有多爱干净
撇了撇嘴巴,她望向外面的水域发愣。
没过多一会儿,背后的舱门便被人推开了。一阵冷风夹了些沐浴的清香味儿拂了过来,那人就好像不怕冷似的,身上的袍子松松散散的系着,湿着一头长发,一张面色难测的脸,俊得她有点儿睁不开眼睛。
“过来,给爷擦头发。”
他眯了眯眼,瞄她一眼,不客气的命令。
“晋王殿下,我可不是您的奴婢。”夏初七心下腹诽着,抱着双臂调过头,后背倚在窗边上,“还有,我今儿之所以上船,是有事与你相商。”
“你乐意上船,是为了省银子吧”
赵樽漫不经心的睃她一眼,哼了下接着又说,“还有,要爷来提醒你,卖身契还在爷的手上”
“”那卖身契上不是她的名字好吧
可,不是她名字的事儿,也不能说啊
审视着赵樽刻板冷硬的表情,夏初七心里头最大的疑惑冒上来了他到底知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按理来说,以他的精明,不可能不产生怀疑,而上次她的桃木镜被他拿走了那么久,她镜子既然是夏楚的随身之物,他会不会就是找人去核实了
这个可能性非常大。
但他既然不问,她也不会主动说。
有的事情,说得太明白了,就更加尴尬了。非得让他承认与自个儿侄子的准媳妇儿纠缠不清,那不是打他的脸么再说,她也从根本上认为,自家不会再与那个赵绵泽有半分钱的瓜葛。
“你啊,就是懒。”
赵樽不客气地将两张大绒巾塞在她的手上,指了指还在滴水的头发,便大爷似的坐在了椅子上等着,那自然又简单的动作语气,寻常得像小户人家的夫妻之间一样,却是把夏初七给愣住了。
他没说错,她确实是懒。
平时她自个儿洗了头发都是等着晾高,哪里有那闲工夫去帮别人做这个可她今儿上船前便打定了主意要与他好好谈谈,觉得还是先不要得罪她的雇主好了。
拿着毛巾绞来绞去,她有气无力,却突发奇想。
“要是有个电吹风就好了。”
“电吹风”赵樽睨她。
“说了你也不懂。”
“你不说爷如何懂”
望着江水,夏初七绞着绒巾惆怅地叹了一下,越发觉得这古代的生活质量真心不如现代,哪怕赵樽是个王爷也一样,连电吹机都没有听过,真是一个大土鳖。这么一想,她的优越感又上来了,丝毫没有发现自个儿手脚有多重,绞得赵樽沉了声儿。
“你谋杀亲夫”
这话差点儿把夏初七给呛死,她瞪大了眼睛。
“你胡说八道什么谁亲夫啊”
扫她一眼,赵樽抿着嘴巴没有接她这句话,只长身而起,从她手里夺过绒巾,丢在一边儿的架子上,转身圈住她的腰。
“想什么事出神”
身子倏的热了下,夏初七尴尬的闪边儿上,“殿下,我正在感叹自个儿不怕死的顽强生命力和战斗意志力。不过这种思想相当高深,我猜你也理解不了。不如我就直说了吧,咱俩之间,实在没有那么亲厚的关系,你别动手动脚的,我今日上得船来,不是同意了做你的侍妾,而是真有买卖与你商量。当然了,也有你说的原因在里头,确实能节约好大一笔银子,呵呵呵”
“一紧张,话就多。老毛病犯了”
赵樽眼睛一眯,视线落在她的脸上,带着一种暖融融的气息,用了一句她曾经说过的话,让她的心窝里像有一只猫爪子在挠。痒痒的,麻酥酥的,不可自控的发了囧。
“这个这个嘛确实如此,亏了殿下您还记得。”
他扬了扬眉头,像是发现了她与他相处的不自在,可他却很自在的欺近她的面前,伸手搂了她,手臂微微一收,叹道,“昨夜的事,是爷不该,有失分寸。”
吖,这算是他的道歉么
可既然昨儿晚上那样就“不该了,失去分寸了”,哪现在他又在闹哪样如今再抱抱搂搂的,他就该,就不失分寸了,还是索性破罐子破摔了
都什么逻辑
夏初七重重干咳了一下。既然不想走上他侍妾的道路,那么只好一狠心推开这个诱惑她的,火一样的男色。
“晋王殿下,我昨晚上说得很清楚了,那只是一个意外,过去了,咱能不提么咱们都是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什么的才好吧我今日上船,确有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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